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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屁外人!”洛初恨鐵不成鋼,卻也不由自主的生出一股子淡淡的心疼。
她想起那些年容與遭人白眼、受人欺凌的日子,沉聲說道:“你記住了容與,這是容家,你姓容,無論什麼時候都輪不著他們欺負你。更何況誰說你孤苦無依了?你要是孤苦無依的話我又算什麼?那些年我對你的保護又算什麼?記住了容與,沒有人可以欺負你,無論他是誰,無論什麼時候!”
洛初一直都這樣,沒有理由,毫無原則的維護容與。
哪怕現在的她是用強硬的語氣說出這番話的,可她刻進骨子裡對容與的在乎卻一點也沒變少。
察覺到這點的容與呼吸控制不住的加快。
他看著洛初,想要將她帶回家藏起來的想法在重逢後第一次達到巔峰。
可是不行,不是現在,無論他有多想也絕不是現在!
容與微微抿唇,因為越發激動的情緒而不得不稍稍垂眸,不讓洛初直視他的雙眼,看穿他眼底的癲狂。
洛初見他一直不說話,還低下了頭,疑惑的問:“怎麼了?”
該不會是她話說的太重給人說哭了吧?
他應該不至於脆弱成這樣吧?
還是這五年他受的委屈太多,她的話剛好戳中他傷口了?
媽的,容家那群傻逼到底做什麼了才能把好好一個人欺負成這樣?
洛初越想越生氣,腦子裡上演了一出又一出大戲,卻不曾想她眼中這個楚楚可憐的人在不說話的時候,實際上一直都在想他究竟要怎麼做,才能把洛初帶回家,綁起來,完完全全的只屬於他。
洛初又等了會兒,見容與依舊低著頭,甚至連肩膀都小幅度的顫抖起來,心酸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都過去了,以後不會再有人欺負你了。”
——都過去了,以後不會再有人欺負你了。
——都過去了,以後有我在,不會再有人欺負你了。
容與抬眸,突然將這一刻的洛初與五年前的洛初重疊到一起。
他的洛洛,他親手養大,滿心滿眼都只有他的洛洛!
把她綁回家吧,就現在!
什麼都不管,什麼都不想,就現在,把她綁回家,藏起來!
容與紅了眼,腦海深處彷彿有什麼人正在和他說話。
——洛洛是你的,她只能是你。
——把她綁回去,就現在,把她綁回去!
好在這時一通電話將容與從深淵中拉了回來。
洛初接通電話,是莫風問她要不要吃夜宵。
洛初簡單回覆兩句後結束通話電話對容與說:“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洛初說罷開啟車門準備上車。
“洛洛!”突然,容與在身後喚道。
洛初轉身,見容與雙手背後,問他:“有事?”
容與搖搖頭,說:“明天見,路上小心,還有,做個好夢。”
洛初覺得容與有些奇怪,卻又說不上哪兒奇怪,只好點點頭,說了聲好。
待洛初駕車離開容家後,一直躲在暗處的手下衝了上來。
他火速扭開一瓶藥倒出兩粒交給容與,等容與吞下藥後,他問容與:“您還好嗎?需要我叫傅醫生過來嗎?”
容與手抖的不成樣子。
他呼吸急促,赤紅的眼睛像是隨時能滴下血。
“不用。”容與嗓音低沉嘶啞,和剛才判若兩人。
“可是……”
“我說了,不用。”容與抬眸,狠戾的模樣嚇的手下呼吸一緊。
“是。”手下低頭,不敢再看容與的眼睛。
此時恰逢容知啟與容知斐幾人走了出來。
他們走了另一條路,與容與巧妙避開。
夜深人靜,容知啟恨鐵不成鋼的說:“你就非要在這幾天惹怒容與嗎?你明知道他每年的這個時候都是個不可理喻的瘋子,你就不怕他日後報復你?”
“什麼叫我惹怒他?他一個沒爸沒媽的孤兒,還能對我這個親姑姑怎樣不成?依我看大哥你就是老了,膽子越來越小了!”
容家三兄妹的聲音漸漸變小,遠去。
容與閉上眼睛調整了一下呼吸,少頃,他揚起嘴角看向手下,重新換上那副溫柔的模樣,輕聲道:“天黑路滑,申城這樣夜間霧重的地方,開車時總是容易出那麼一兩個事故,你說是嗎?”
這人跟了容與近四年,不可能不知道容與這話想表達什麼意思。
“是,我知道該怎麼做了。”他微微頷首,說完這話後便消失在月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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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初第二天去公司時聽到的第一個大新聞就是容知斐昨晚開車時出了車禍。
她全身多處骨折,現在還沒脫離危險,在ICU裡觀察。
洛初下意識的將這件事和容與扯上關係。
她看向容與,不緊不慢的問:“是你做的?”
正在給洛初倒豆漿的容與微微一愣,他抬眸,眼裡有明顯的委屈,反問道:“你覺得是我做的?”
“沒有,我就是問問。”洛初說。
容與也不說話,只是眼裡委屈的神色更勝,隱約間還多了幾分失落。
洛初見狀,又下意識的將這件事和容與劃清關係,畢竟她眼中的容與一直是個溫柔又善良的人, 除了每年在她忌日時發些瘋,其餘的時候都正常的不得了,很難和陰謀二字聯絡到一起。
洛初也沒在追問,在容與為她倒完豆漿後喝了一口,很快就將這件事拋之腦後。
接下來的時間容與容與和洛初都在各忙各的。
容與在忙工作,洛初在看漫畫。
中午時兩人一起吃了個飯,一桌好菜,都是洛初愛吃的。
吃飯完後容與讓洛初去隱藏在辦公室內的休息間休息,洛初以認床為由拒絕了容與,選擇躺在辦公室裡的沙發上小憩。
午後陽光正好,大片暖陽灑進辦公室落在洛初的身上,暖洋洋的。
洛初雙眼輕闔,半夢半醒間聽到了類似藥瓶晃動的聲音。
她微微睜開眼睛,在模糊的視線中隱約看到容與似乎正在吃藥。
洛初皺眉,問容與:“你在吃什麼?”
“怎麼還沒睡?是沙發不舒服嗎?還是我剛才動作太大吵醒你了?”容與起身走到洛初身邊,他半跪著為洛初理了理毛毯,又用手為她擋住刺眼的陽光
洛初搖搖頭,又問:“你剛才在吃什麼?我聽起來像是藥片。”
“是維生素。”容與說。
洛初‘哦’了一聲,因為睏意越發的睜不開眼,不知不覺的就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後的事情了。
洛初伸了個懶腰,轉頭,一眼便瞧見了正趴睡在她身旁的容與。
陽光從窗外照射進來,灑落在他白皙俊美的臉上。
他長長的睫毛覆蓋著,微微顫抖,昳麗的側顏彷彿一幅畫卷,倘若不是他緊縮的眉頭實在太過刺眼,洛初恐怕真的會有心思欣賞欣賞他的美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