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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兩個同伴都給不出答案,蕭元誠卻仍然很自信地解釋起來:“我們現在的論證,都是建立在我們的假設之上。”
“所以我們可以深入想一想,如果假設成立,艾章嘉已經得手了,成功找到了那個人,或是那件東西,那他接下來應該怎麼做?”
“既然綁架案不是他的真實目的,接下來他當然應該先釋放人質,又或者至少應該示意警方,那女人是安全的。這樣以後警方才不會在他身上傾注過多的精力。”
畢飛晴也好像醒悟了過來:“我有點明白了。所以他設計出來的是一場綁架案,而不是兇殺或者盜竊。因為只有綁架才可以透過釋放人質,來降低他在事後所要面對的警方風險!”
“嗯,就是這個意思,但是反過來,假如他還沒有得手,那麼...”
“那他勢必再搞一次動靜,迫使警局再次出動大量警力!”
周致遠笑了:“畢律師現在的思路和我們越來越近了!”
“我還不敢像你們這麼大膽,這一切畢竟只是假設,而且是有點太過於離譜的假設。除非...”
話還未說完,幾人就看見才離去不久的孟盈雪又急匆匆地走了過來,身後還跟著一名非常年輕的警察。於此同時,門外響起了很多人的跑步聲,可以看到有許多全副武裝的警察正跑步透過。
“幾位,”女警略顯疲態地用雙手撐在了桌子上,“我們還是開誠佈公地把話說開吧,我其實並不覺得你們是什麼嫌犯,不過你們的推理和觀察能力讓我很吃驚,所以我真心希望你們能夠協助我們的調查。”
蕭元誠看了看門外奔跑的警察,問:“孟警官你們這是又有什麼大行動了嗎?”
“是的,我們馬上又要出警,所以接下來的詢問就由我這位同事...小陳負責,”她指了指身後那個年輕人,“有什麼話都可以對他說。”
周致遠看著那雙美麗卻佈滿血絲的眼睛,忍不住問:“可你們昨晚才跑了一晚上,這連眼都沒合一下吧,又要出去?”
“職責所在,不容推辭。”
簡短的八個字讓幾人都有一種肅然起敬的感覺。
“我能問一下,這次行動又是為了什麼?還是因為那起綁架案嗎?”
“我只能說情況不容樂觀,至於具體的...我們有紀律。”
孟盈雪離開後,畢飛晴就忍不住發問:“你剛才怎麼不告訴她我們的推測?”
“那算不上推測,只是我們的猜想。”
“可是現在他們又要出動了,這不正說明你猜對了嗎?”
“也未必,現在稱之為猜想,就說明實際上還是有很多種可能性,而我們只不過假設了其中的一種。”
“對了,你剛才分析了這麼久,可還是沒說,為什麼你非要弄清昨晚行動的具體時間?”
“依然是基於那個假設...假如他確實是為了調開這裡的警力,好乘虛而入,那麼他勢必需要一個眼線,來告訴他昨晚警察是否真的出動了。”
畢飛晴嚇了一跳,看了看旁邊還有些拘束的小陳,又壓低了聲音問:“你該不會是懷疑警局裡有內鬼吧?”
“呵,這個眼線用不著在警局內部,他只要待在大門外,看看警方什麼時候大舉出動就行了。但時機很重要!”
“我記得艾章嘉在臨水站下車的時候,警方就差一步就能趕上那輛火車...他這個時間實在掐得太準了,完美避開了前來攔截的警察,我真不信那是什麼巧合!”
畢飛晴若有所思:“所以你的意思是,他是在接到同夥的訊息,說這邊的警方已經出動了,然後才決定在臨水站下車?”
“對,如果時間對得上,那我們的猜想又多了幾分把握。”
“可是這中間還有個問題,我們得查清楚從這裡到臨水車站之間的距離,再查清楚警方出行路上的平均速度,才能計算他們一共消耗了多少時間...”
“哈,不用那麼麻煩,艾章嘉都已經替我們算好了。我記得他是在下午五點半左右說出要在臨水站下車的,只要警方出發早於這個時間,那他就有可能是接到訊息以後才做出決定的。”
“即便如此,這也是一道很難計算的題目啊。”畢飛晴仍然提出反對意見,“你們想想,從這裡到臨水有幾百公里,十多輛警車,怎麼可能一直保持勻速?”
“還有,如果警方出發時真的在五點半左右,那麼很快就會進入下午下班時的高峰期,這就必須還要計算那個時間段的公路擁擠程度...”
周致遠又笑了:“畢律師果然是個善於思考的人!”
“我沒說錯吧?這裡面有太多難以確定的因素了。他怎麼可能那麼有把握在臨水下車就能躲過警察呢?”
“嗯,確實沒錯。”蕭元誠很肯定地回答:“但你考慮的這一切都可以解釋,因為我們的計算物件不是普通私家車,而是警車。”
“無論白天黑夜,鬧市郊區,警車只要拉起警笛,其行駛速度都不會有太大的變化。”
“所以他就算不能估算出非常精準的時間,也能算個八九不離十。”
“而且現在可以證實,我昨天在臨水車站聽到的確實是警笛聲,也就是說,當時他雖然躲過了警方攔截,其實也是很驚險的。”
畢飛晴低頭思索了一下,再次搖頭:“我還是覺得不可思議,因為即便像你說的這樣,除了複雜的運算之外,恐怕還需要對路線進行多次的實地觀察。”
“比如整條路線上加油站,收費站的數量和停滯時間,都必須有個預算。這個工作量可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完成的,那得需要很大的耐心...”
周致遠舉起了手:“我說一句,我雖然很煩這個愛漲價,但我必須承認,他真的不缺包括耐心在內的很多優勢!”
“你怎麼知道?”
“因為鬥地主啊!你可能覺得我昨天輸得很窩囊,但其實我真的從沒遇上過這樣的對手。跟他玩牌,就感覺自已手裡的每一張牌早就被他看穿了似的。就連阿誠也沒讓我有過這種感覺。”
“我有同感。”蕭元誠也補了一句:“他給我的感覺就是...好像這世上沒有一件事是他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