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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逐鹿之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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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黍離前來敲二人的房門,蕭望舒聽到門外黍離的聲音,緩緩睜開眼睛,起身走過去把門開啟。黍離闖進房間,眼神靈動,四處打量著,見涅洛曦還在床榻上熟睡,壞笑地看向蕭望舒問道:“我家小洛洛從不是貪睡之人,而今都這個時辰了怎麼還沒醒來,還睡的這麼熟,快說你們兩個昨晚偷偷幹了什麼?”

蕭望舒一臉無奈道:“你讓我幹什麼?”黍離嘴裡一邊嘟囔著:“果真是少年懵懂,也太過乖巧了吧。”一邊走到床邊輕拍涅洛曦將她喊起,涅洛曦半睜眼睛睡眼惺忪的模樣哼哼唧唧地道:“嗯?黍離,你怎麼來了。”

“某人想要當好人不忍心叫你起床,那就只能我這個壞人叫咯,如若現在不啟程趕往逐鹿之谷,怕是要錯過此次選拔了。”涅洛曦聽到逐鹿之鼓立刻精神起來,雙手拍了拍仍然泛著微紅的臉蛋兒。見涅洛曦起身準備換衣服,蕭望舒很自覺的走出房間守在門口等候。

黍離打趣地問涅洛曦道:“你這小夫婿未免也太過君子了。”

“怎麼了?”涅洛曦不明白黍離為何突然說這句話問道。

黍離眯縫著眼睛盯著涅洛曦片刻後問道:“你們不會徒有夫妻之名,沒有夫妻之實吧?”

黍離見涅洛曦被問的眼神迴避並且臉色漲紅愈發滾燙,繼續道:“果然被我猜中了。”

涅洛曦穩了穩情緒道:“他還小。”

黍離當然對這個理由不屑道:“你這等萬里挑一的姿色容貌,敢問哪個男人跟你共處一室能不動手動腳?別說男人了,我跟你相處一晚都會忍不住抱你睡,你那小夫婿居然只是在你床邊守了一夜。”

涅洛曦的重點完全落在後面那句重複問道:“他守了我一夜?”

“是啊,你的小夫婿自已說的,天吶,他還算是個男人麼?”黍離一臉疑惑的看著涅洛曦,涅洛曦並沒有過多理會和注意心中仍在想著蕭望舒竟然只因為自已喝醉就守了自已一夜。此時門外等候的蕭望舒輕輕叩門道:“你們好了麼?”黍離急匆匆的開門回覆道:“好了好了,走吧走吧。”

三人隨即前往逐鹿之谷,谷外近千米處兩側皆有神都的眾侍衛把守,以彰顯神都之威,預防滋事之人。眾人順著一條慢慢荒蕪的路前行,紛紛進入逐鹿之谷,即將入谷之前蕭望舒停住提醒二人道:“等等,我們晚些進去。”

黍離問道:“怎麼你慫了?”

“裡面的人非比尋常,還是小心為妙,大家都在同一個地方進入,難免會有人設伏。”蕭望舒瞥了她一眼道。

“怪謹慎的。”黍離雖然吐槽道但是仍跟隨二人退到一旁。

蕭望舒見許久無人繼續進入,也即將要到關穀道時刻,他示意另外二人進谷,涅洛曦手輕搭在二人肩膀道:“進入逐鹿之谷,就意味著足月內,我們都要異常的謹慎小心,切忌不能走散,不可私自行動,發現問題及時溝通,想到萬全的應對之法後方可行動。”二人同時對她點點頭,三人的腳剛剛踏入逐鹿之谷,身後的鏡面結界立刻消失。

初入谷內,三人就感到異常的淒冷,這種冷不同於不周的苦寒,夾雜著一種陰冷感。遠遠望去十里之內皆是灰燼沙土,灰黑色的沙土裡偶爾還埋著人的殘缺骸骨,這無盡的沙土,壓抑而蒼涼的模樣,整個給人一種絕望和死氣。

黍離吐槽道:“這谷外晴空萬里,谷內卻已經黑了大半。”

涅洛曦提醒道:“噓,小心為妙。”黍離聽後點點頭。

走了沒一會三人便聽到不遠處有動靜,立刻躲起來察看。原來是之前入谷不久的練氣者中了埋伏,被他人掠去身上所有之物,並挖其內臟一同帶走。三人看著直皺眉,蕭望舒更是泛著一種噁心,待他們遠遠離開,三人緩緩上前查探。

黍離見屍體的慘狀小聲感慨道:“聽聞逐鹿之谷的人殘忍暴虐,今日得見,果真如此。”說完就是一陣乾嘔,蕭望舒聞著強烈的血腥味忍了一會也沒忍住乾嘔起來。

黍離拍了拍蕭望舒的肩膀道:“你小子還真是不經世事啊。”

蕭望舒白了黍離一眼回懟道:“你經世事,吐了一地。”涅洛曦輕拍二人背部問道:“你們二人可還好?”

“無妨。”蕭望舒面色凝重地擺擺手道。

“沒什麼大礙,我們繼續趕路吧。”黍離也回覆道。

走了一會涅洛曦看向四周破爛不堪的磚房對二人道:“本以為這逐鹿之谷很是荒蕪,竟也有些許人間煙火的痕跡。”

蕭望舒面色陰沉地講解道:“並不奇怪,人是群居動物,具有社會性,再荒涼的地方只要有人居住,都會有生活的痕跡。”

黍離看著周圍破舊的房屋道:“起碼晚上有個遮風避雨之地了。”

沒走多久蕭望舒便察覺有異樣,低聲對涅洛曦道:“那人已經尾隨許久了。”

“我知道,前方有一個衚衕,我們轉過去。”涅洛曦眼神示意蕭望舒,蕭望舒點頭會意。

尾隨之人跟隨到衚衕之時,三人正在此等候他,發現自已暴露剛想跑,蕭望舒立刻甩出一道水注鐵鏈鎖住那人全身,使勁一拉,將那人拉到牆面上。

那人立刻求饒道:“幾位少俠饒命啊,只要你們放過我,你們想我幹什麼都行。”

涅洛曦一臉嚴肅地問道:“你是何人?為何跟蹤我們?”

“小的是上屆逐鹿之巔未出谷的煉氣者,尾隨各位實屬無奈,小的只是想尋些食物,絕無惡意。谷內荒涼對於小的這種實力低微的連果腹都難,想精進修為更是痴人說夢。”

蕭望舒聽後,面色冰冷地笑道:“所以你是想殺了我們,然後掠去我們身上的丹藥?”

“誒!您這是哪兒的話,您就是借小的倆兒膽,小的也不敢對你們起殺心啊。”

蕭望舒神色嚴峻地調侃道:“如此荒涼之地,若是僅靠偷盜,怎會生存至今,說來聽聽你這十年是怎麼度過的?”

那人抿抿嘴,有些難以啟齒道:“幾位有所不知,逐鹿之谷內有兩大陣營,一方是由未出谷的練氣者組成名為新安盟,另一方由神都流亡之人組成名為祁連幫。相比之下祁連幫人數眾多,新安盟組織弱小艱難維繫,那些投誠於祁連幫之人都會被啃食殆盡,連屍骨都不會留下。像我們這種的只能苟且於谷中,四處流竄。而進些時日不知為何流亡之人的實力更加精進,對待我們未出谷的練氣者更加趕盡殺絕。我也是為了躲避他們的追殺,才逃到這略偏之地。”

蕭望舒冷哼道:“答非所問。”

涅洛曦則很感興趣地問道:“祁連幫的頭目你可曉得?”

“不清楚,他從未用真面目示人,只知道他階級頗高在氣靈之上。”

“那你們的頭目呢?”

“實不相瞞,前幾日被祁連幫的人合力誅殺了,組織內的眾人現如今都逃亡散落於谷內各處。”

蕭望舒點點頭,輕抬眼皮看了一眼那人,那人立刻求饒道:“少俠可否念在與小的同為練氣者的情分上,饒過小的這條賤命。”

涅洛曦見無人再詢問什麼,沒做姑息,一劍封喉將那人斃命。黍離未來得及反應,問道:“你怎麼把他殺了。”

涅洛曦淡然的回覆道:“此人留著也是隱患,我們不能保證他說的每句話都是實話,也不能保證放走他,我們就安全。這裡是逐鹿之谷,莫要輕信他人。”

蕭望舒上前蒐羅那人的身上的隨身物品,果然蒐羅出不少丹藥,扔給黍離道:“在我們之前,已經有人受害了。看他身上的腰牌,他說的話暫且相信三分。”隨後蕭望舒陷入沉思,涅洛曦問道:“在想什麼?”

“我在想如果真如他所說,祁連幫的頭目實力深不可測,那我們是不是還要過他那關方能出谷?”

“這麼久了,逐鹿之谷的局勢也變得複雜,魂叔叔參加之時還未形成兩大組織對立的局面,更沒有聽聞所謂的頭目。”

“或許那時還尚未成型,過去這麼久了,無法再用當時的資訊進行判斷。據那人說流亡之人突然實力大增,不停追殺練氣者,想必背後定然有一股勢力支援。”

“你懷疑?”

“神都。”二人聽蕭望舒說出這倆字,眉頭緊鎖。

黍離沉聲道:“還真有可能是神都,從聖諭開始就是神都的陰謀。神都為何這樣做?”

“難道是為了打破九州百年的平衡?”涅洛曦思索道。

三人思索片刻蕭望舒道:“走吧,這裡有血腥味,會招來是非,接下來我們要把逐鹿之谷遇見的人,都要當作有靈性的魔獸,而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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