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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後,景澤齜牙咧嘴地塗著酒精,“這味道真難聞,哎,好想念桃花醉啊。”
“讓我看看,是誰在唸叨桃花醉啊。”
還未進屋,景澤就聞到一股悠悠飄進房內的桃花香,“白啟,是不是你小子來了。”
“除了我還能有誰,”白啟將粉色冰紋酒壺放在桌子上,“舒亦讓我帶來的。”
景澤抱起酒壺深吸一口,“這一天,值了。說起來,舒亦為什麼都不來看我。”
“他啊,”白啟忍住笑意,“被自己的紅線纏住了,現在在房間裡理線頭呢。”
想到剛才去找舒亦的情景,白啟就忍不住的想笑。本來只是說理了理紅線,等元宵過了就要根據月老樹下求的籤開始新一年的牽紅線。
誰知道舒亦這個強迫症,非要將紅線全都排整齊。一條兩條還好說,等他捋到上百條紅線的時候,發現早就變得歪歪扭扭,一氣之下,他就被自己的紅線纏住了。
“就是你手上這壺酒,還是我好不容易從一堆紅線裡扒拉出來的。”
景澤一臉認真的舉起酒杯,“敬舒亦。”
白啟撇了撇景澤的腳踝,不緊不慢道,“哮天犬讓我給你帶句話。”
“?”
白啟清了清嗓子,“他說,要是再說他壞話、毀他清譽,就算他隱了法力下凡也能打得你滿地找牙。”說完,悠悠地喝完杯中酒,“真香啊。”
景澤端杯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你來不只是為了給我送酒吧。”
白啟乾笑了兩聲,“你這話說的,我這不是擔心好兄弟,特地過來看看你過得怎樣,有沒有適應。”
“得了吧,白啟,你這話騙騙舒亦就算了,你覺得我會信嗎?”
白啟做了個“可惜了”的表情,“我就知道騙不了你,我這不是怕你傷心不敢跟你說實話。”
景澤被白啟弄得有些緊張,“你到底怎麼了?是遇到什麼事了嗎?別擔心,我可以撐得住。”
“嗯…就是…就是…天庭新一輪的培訓開班了,這次培訓地點是東海。”
“這不很正常嗎?每年開年都會舉行的常規培訓啊,為了來年的業務做準備。”
“只是,這東海龍王為了感謝天庭,承諾這次參加培訓的學員,每個人業務量,東海包圓三分之一。”
景澤面部表情一點點破碎,努力咬著後槽牙,“也就是說…”
“嗯…”白啟悲壯地點點頭,“這次培訓名單裡沒有你。”
“……”
景澤有那麼一瞬間,腦子屬於放空階段,他腦海裡全是這兩年自己吊車尾的業務量,自己點撥的人不是去賣保健品騙人,就是賣虛擬貨幣騙人。景澤一度差點被踢出財神的隊伍。
這次天降的好事,偏偏因為自己掉落凡間就此錯過。
景澤痛心疾首,捶胸頓足!
“陸君延,我想殺了你!”
好不容易安撫好景澤,白啟把一個鼓鼓囊囊的揹包“咣噹”一聲,放在桌子上。
“我這一去培訓至少三個月,這是你留在天上的東西,我就順手給你收拾好了,不要對我太愛哦。”
景澤疑惑地看著面前的包,他實在想不通有什麼東西需要白啟送來。帶著考究,拉開了拉鍊…
被白啟胡亂塞滿的包在這一刻瞬間解放了,“砰”的一下全都湧出包口。那是炸滿桌子的五顏六色的衛衣,每個衣服正中間處都用金絲線繡著一個大大的“財”字,在燈光下閃閃發光,在景澤眼中熠熠生輝…
“嚯…這麼多顏色…”陸君延本是來喊景澤吃飯,現在被房內的景象震驚住了,“你這是…要召喚神龍嗎?!”
“神…你妹…”
白啟抓起桌子上的酒壺,“我的任務完成了,就先走了呦。”
景澤很生氣,一件件地將衣服往包裡塞,“走就走,拿我桃花醉幹嘛。”
“舒亦要是發現我把他精心收藏的酒壺弄丟了會用紅線直接把我吊死的,桃花醉你不是已經喝過了,剩下這半壺我直接帶走了。”
“我充分有理由相信你是過來炫耀的。”
陸君延有理由相信,要不是景澤想著快點把衣服都收起來,這會子已經撲過去了。
白啟一個轉身就從景澤眼前消失了。
屋外的角落裡,舒亦靜靜站在那,無聊地用腳尖在地上畫著凌亂的線條,隱在黑暗中的面龐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白啟將粉色冰紋酒壺往前一拋,一雙修長白皙的手穩穩地接住,舒亦晃了晃酒壺,微微皺了皺眉,“怎麼還剩那麼多?景澤沒喝嗎?”
“沒讓他喝那麼多,萬一喝醉了我們又不在身邊,我不放心。”白啟揚了揚下巴,“這次釀得不夠時間啊,桃花的香氣還沒發揮十成十。”
“這不是想著給你踐行,就提前啟出來了。”舒亦揚起脖子,灌了一口酒。琥珀色的液體順著唇邊流下一條酒痕。
白啟看著舒亦,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精緻的感覺,連翻動的喉結都比旁人小巧一分。順滑如墨的長髮順著肩膀如瀑布般散落。
“就當你們兩個人給我踐行了。”白啟調笑著。
舒亦捏著酒壺,粉色冰紋酒壺此刻顯得更加通透。躊躇半晌,“能不能不去······”
白啟怔了怔,舒亦表情小心翼翼又帶些不甘心,“可以嗎?”
“你知道的,因為三百年前的事,導致景澤的守魂石變得不完整。平時在仙池裡泡著也沒有什麼大礙,可現在,景澤沒了仙脈,我隱約捕捉到守魂石的能量有變,不去看看我不放心啊。”
“可是···”舒亦似乎忍了很久,“那裡的結界兇狠異常,別說你了,就連上神和菩薩都有些力不從心。你一個小小的仙人,怎麼能衝進結界。”
白啟聽後反而整個人鬆弛下來,露出清朗的笑容,“要真是那樣,你會難過嗎?”
舒亦心下一動,脫口而出,“我會。”
“那我這輩子就值了,有好兄弟為我難過,就夠了。”說完,伸出手拍了拍舒亦消瘦的肩膀,不滿地捏了捏,“讓你平時多吃點,我又不嫌棄你。看你瘦得,都硌手。”
舒亦臉色慢慢變得蒼白,靠著牆穩住了自己搖晃的身體,藉著夜色隱藏下的表情,都碎在那句“好兄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