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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諸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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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犍”

看清眼前黑影臉上所戴面具,站在黑影身前的符門弟子顫抖的發出兩個字,嘴唇的上下顫抖著,猶如冬天在雪地裡只穿了一件短袖,身上的毛孔緊縮,雙腿也隨著顫抖失去了支撐力,跪倒在地上。正在顫抖的符門弟子叫易小雨,這次跟著三師兄肖霖來執行任務。

林希溟在一旁也看到了黑影臉上的面具,聯想到了腦海中的一段話,“有魯焉,其狀如豹而長尾,人首而牛耳,一目,名曰諸犍,善吒,行則銜其尾,居則蟠其尾。”這段話來自山海經裡面對於諸犍的描述,他隱約記得哥哥在的時候,經常會在睡前給自己講故事,這些故事當中大多數都是一些關於奇珍異獸的。

“難道山海經裡面記錄的異獸真的存在!他們就是神秘的執念師吧!”面具上的特徵和山海經裡面對於諸犍得描述的幾乎一致,放在以前,他肯定不會聯想到山海經,山海經裡面的一切都是古人記錄的,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這些記錄是真實存在的。但是今天他看到的這些完全不是正常世界當中存在的事物,心裡還有些許興奮。

黑影沒有動手,看著跪在地上顫顫發抖的符門弟子,尤其像是在欣賞一件藝術品一樣。

在黑影周圍的廢墟上,幾張隱匿的符籙在貼著斷瓦殘磚移動,符籙在廢墟上暢行無阻,徑直的奔著黑影爬去,黑影還沉浸在自己欣賞自己的藝術品當中。

一張彙集到符門弟子的腳下,另外的幾張全部彙集到黑影附近。

“敕”

彙集在黑影附近的幾張符籙從地上射出一條條明亮的光柱,分別射向黑影的四肢。光柱柔韌度十足,分別纏繞在黑影的四肢上。同一時間,符門弟子腳下的符籙化為一道法陣,符門弟子瞬間消失在法陣當中,在離黑影大約20米左右的距離,同樣的法陣再次出現,符門弟子被傳送到此。

黑影被纏住後,想要掙脫,腳上手上用力,這光線卻不動分毫,反而在他的四肢上越發的緊。

“砰”

淹埋肖霖的廢墟被震得四散開來,廢墟散開,只見肖霖半跪在地上,左手撐在地上,右手捏合著食指和中指,一個金色的保護罩罩住他整個身體,本人毫髮無傷。

剛才被黑影措手不及的攻擊打的有些猝不及防,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被擊飛出去。飛出去的瞬間,使用‘護盾符’罩住自身,順勢借用坍塌的建築掩護,趁著黑影的防備鬆懈的時候,用傳送符救下師弟,同時也將黑影束縛住。

肖霖在符門當中年紀並不大,同一輩當中大多數人的年紀比他年長,入門也比他早,在他入門的時候,他被告知自己是符門的三師兄,透過同門當中的其他人得知,三師兄的位置是專門為他留著的,曾有預言說三師兄的位置,是給一個能改變符門命運的人,在得知這件事之後,他無形當中多了很大的壓力,畢竟他的實力在同輩人當中並不適合當符門的三師兄。這強大的壓力迫使他花費多於常人的時間在修行上,好在他對於符道的領悟能力高於常人,入門幾年之內,符道的造詣上已經超越比自己先入門的許多弟子。

肖霖身上的金色保護罩慢慢消失,雙指繼續捏合著,口中念出幾句口訣,黑影四肢上的光柱縮得更緊,黑影身上穿著本就破舊的衣服,光柱纏繞處,衣服被撕得粉碎。

“啊……”

黑影顯然被戲耍之後異常憤怒,仰天長嘯,發出低沉得聲音,這聲音並不像是人發出的聲音,更像是獸類爭奪領地發出的叫聲。

黑影吼叫後,腦袋急轉,看向肖霖,一股凌厲的眼神射向他,眼神當中看不出是喜是悲。

肖霖見光柱在撕破黑影的衣服之後,無法再對黑影造成任何傷害,雙指簡單的在胸前勾勒幾下,一張幽藍色的符籙成型。雙指調了調方向,對準黑影。

“咻”

符籙當中射出一團幽藍色的火焰,速度很快,在空氣當中摩擦發出破空聲,周圍的空氣也隨之流動,幽藍色火焰飛行的軌跡下方,地面上的積水也被流動的空氣漣起一陣小小的波紋。

黑影被光柱纏繞住,毫無反抗之力,只能任由火焰射向自己,火焰射在黑影身上,沒有燃燒,而是發出‘哧哧’的響聲。

這幽藍色的火焰只是形狀上像火焰一般,卻沒有燃燒的能力,這是肖霖自己注入雷電之力的符籙,雷電之力的符籙,不是靠天賦就能習得,需要自身對雷電之力有一定親和度,若是強行修行雷電之力,只會遭受雷電之力反噬。肖霖剛進入符門時,實力與地位不合符,遭受很多人的反對,常有人來挑戰他,質疑不配符門三師兄的身份,對於這些挑戰,不論對方強弱,通通接下,大多數時候都是以慘敗收場,好幾次被打斷肋骨,臥床很長一段時間。在他自己看來,這些挑戰,都是促進自己成長的捷徑,直到後來,他掌握雷電之力,打敗同輩當中大部分人,他這個三師兄的位置才沒人反對。從此,在整個符門,肖霖成為掌握雷電之力的第二人。

火焰消失之後,在黑影身上肉眼可見的雷電閃爍,‘哧哧’的聲音也是由此發出,黑影也掙扎的更加劇烈。

符籙當中連續射出幽藍色的火焰,毫無憐憫之意的砸在黑影的身上,黑影身上的衣服在一道又一道雷電火焰的攻擊下,被一點點銷燬,雷電之力,可削皮挫骨,黑影承受如此多的雷電之力,沒有發出一點吼聲。沒了衣服,一具血紅色的身體暴露在空中,暗黑色的手臂兩側有幾片鱗片,好似魚鱗,又勝似龍鱗。黑影背面脊樑骨處長出了類似魚鰭的脊背,顏色有些粉嫩,看上去沒長出來沒多久,還沒成型。

沒了衣服,火焰攻擊在黑影身上,雷電之力在黑影身體表面蔓延開來,一道道幽藍色的火焰變成一道道細小的雷電,若隱若現。

在夜空下,雷電在黑影身上蔓延,看上去有閃電俠的味道。

閃電雖然細小,但是閃電的的溫度卻比太陽還高,會灼傷人體,進入人體內,會造成人體短路,進入心臟、肺部、神經系統。正常人會立即休克。黑影在身受如此多的雷電之力之後,任然安然無恙。

眼見自己的攻擊對於黑影未奏效,肖霖有些不甘,心裡升起一絲寒意。一開始他心裡清楚自身實力和黑影的差距大,卻也沒想到黑影在自己的雷電之力下毫髮無傷。

現在來不及多想,只想趁著黑影被困住,逃離此處。

肖霖停下手裡的動作,來到師弟身邊,扶起已經無法站立行走的師弟。

在他的余光中,看到纏繞在黑影身上的光柱正一根根被扯斷。此時兩人心底的寒意加劇,不敢轉過頭去直視黑影,黑影將身上的光柱全部扯斷,原地騰空而起,消失在兩人的余光中,地面上的石磚也被這躍起的力量震得粉碎。

周圍瞬間安靜下來,靜得讓人有些發怵,靜得可以聽見兩人的喘息聲。

肖霖默唸咒語,把自己和師弟罩在保護罩當中。

突然聽到一聲巨大的轟隆聲從頭頂傳來,涼意炸開,寒意襲來,兩人的肩頭緊縮,捏合在一起的食指和中指開始劇烈的顫抖,保護罩已經開始出現裂痕。

肖霖看著劇烈顫抖的雙指,知道保護罩即將破碎,自己和師弟在保護罩破碎的瞬間將會被黑影即刻帶走生命。此刻,他心底萌生起一個想法。

左手結印畫符,符門當中左手結印畫符的人不在少數,確實同時使用左手和右手同時畫符的只有老師們才能做到。肖霖一直以來,自己也在嘗試練。雙手同時畫符,不僅僅是用到雙手,還需要同時念出兩份咒語,且不能出錯,其中難度需要日積月累的練習和結印畫符的熟練才有可能做到。

肖霖左手雙指捏合,對著頭頂正在破碎的保護罩畫符,一張符籙成型,有些不太穩定,若隱若現,隨時都有失敗的可能。

此刻肖霖的腦海裡有一股極其強大的念頭,一定要把師弟平安帶回去。師弟剛入門不久,師弟的性格是不善交流的那種,在符門當中幾乎不與人說話,這讓他想起自己剛入門的時候,被所有人質疑和遠離,他知道這樣的滋味。這次任務簡訊是狙殺一個受傷的獸侍,單憑他自己的實力綽綽有餘,於是他想到帶著師弟一起出來執行任務。

“敕”

肖霖此刻已經非常虛弱,符籙在保護罩裂開的地方炸開,保護罩也瞬間消失,肖霖用身體將師弟護在身下,符籙爆炸,爆炸離兩人太近,爆炸聲如雷貫耳,震耳欲聾,爆炸產生的火焰如同山洪猛獸般吞沒兩人。

滾燙的灼燒感從背後傳來,肖霖背後的衣服瞬間被灼燒殆盡,背部面板被燒焦。這痛楚讓肖霖險些痛暈過去。

黑影的力量很強,原本直奔兩人而來,符籙爆炸點離得太近,被炸得偏離路線,離這五米處的距離,被黑影硬生生砸出一個巨大的坑。

“師兄!”

爆炸過後,護在自己身前的師兄臉部漲紅,還在抽動,眼神也開始迷離。易小雨眼睛瞬間淚如雨下,‘師兄要不是為了救自己,現在肯定已經脫身而去,’心裡感到十分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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