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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章 忒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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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昨晚紫金和祝靈之聊了整夜,直到天將欲曉才堪堪而止。

兩個人圍坐在篝火附近的大樹旁沉沉睡去。

清晨的兩尋山起了一層薄霧,山林中蟲鳴鳥叫,剛剛升起的太陽肆意灑落陽光,透過在風中不斷搖曳的枝葉,打在紫金的臉上。

兩個人一直睡到中午才醒,紫金懷裡的小鏡子不斷變得滾燙,迷迷糊糊之間紫金感覺自己抱著一個大火球,灼燒自己的胸膛。

“燙燙燙……”。

紫金猛地跳起來,手腳並用,急忙將懷裡的小鏡子扔了出來,啪的一聲砸在了地上。

“紫金,你怎麼了?”,祝靈之也被驚醒了,睡眼惺忪,好奇問道。

“沒事,這是師尊給我的東西,說是這山的陣眼,剛剛突然變得熾熱,我就是被它給弄醒的!”紫金撓了撓頭,回頭解釋道。

“對了,昨晚我就是靠它才找到你的。”紫金連忙說道。

祝靈之睏意漸漸消失,走到鏡子附近仔細打量片刻,說道:“據我所知,所謂陣眼就是一個陣法的核心,掌握陣眼便能夠掌控陣中一切變化!”

“陣法是什麼?也是修行嗎?”,紫金從來沒聽說過什麼陣法,趕緊問道。

“你師尊心真大,你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傢伙,他就把這麼重要的東西隨手丟給你了。”祝靈之翻了翻白眼,有些無語。

“天下修行者皆為羽化登仙,然而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修行一途千變萬化,沒有固定的模式,比如說蜀山,就是以劍修為主,以劍作為自己的修行方式,是所謂劍修。”

祝靈之乃是天下九宗大齊王朝的長公主,她從小到大瞭解的東西是普通人一輩子都難以企及的秘密,便開始耐心給紫金講解。

“而陣法也是修行路上的一種,天地玄黃,宇宙洪荒,這天地之間充滿了各種未知的力量與元素,陣法就是透過自身對周圍環境的瞭解,用自身的力量來引導控制這一方天地的力量。所以這群修行陣法的傢伙也被人叫做堪輿師。”

祝靈之侃侃而談,對於陣法她涉獵很多,天下九宗皆有護宗陣法,而幾乎每一個宗門都在很細緻地研究其他八宗的陣法。

“比如我們雍州大齊皇宮就佈置了一座巨大的陣法,名叫朱雀!覆蓋了整座都城,一旦有外敵入侵,啟動陣法,整座皇宮都會化作一隻朱雀神獸,遮天蔽日。將一切來犯之敵焚燒在陣法之中”。

“這麼厲害?!”紫金雖然也見識過燭龍與蜀山各位長老的生死博弈,但是像祝靈之描述的那種遮天蔽日的神獸,他在夢裡都沒見過。

“那當然!”祝靈之有些得意,眉眼之間盡是驕傲。

“那我們蜀山的陣法是什麼?”

“蜀山都是一群劍修,陣法當然充滿了劍道,蜀山的護宗大陣名叫誅仙劍陣,據說蜀山祖師留下的那把世間第一神劍—誅仙劍就是陣眼,但是至今為止,都沒有任何關於誅仙劍陣啟動過的記錄!”祝靈之仔細地想了想,開口說道。

“誅仙劍陣…誅仙劍?”紫金腦海中馬上回想起那天,葉之秋手持誅仙劍與燭龍戰鬥的畫面,那恐怖的威力讓人心驚膽戰!

“你發什麼愣啊,趕緊把鏡子撿起來,陣眼有反應說明堪輿師催動了它,你應該知道這座山的陣法是誰佈置的吧?”祝靈之看著鏡子透著紅色光芒連忙提醒紫金。

“是師尊!”紫金恍然大悟,連忙走上去碰了碰小鏡子,發現沒有剛才那股灼燒的感覺了,立刻拿了起來。

嗡!

小鏡子瞬間發出了一道巨大的轟鳴聲,緊接著燕驚羽那冷淡無比的聲音從鏡子中傳來。

“路漫漫其修遠兮!不要浪費時間!”

“遵命!師尊。”紫金連忙行禮稱是。

祝靈之看著紫金謹慎對待的樣子,一時感覺有些滑稽,打趣道:“你師尊又不在這,你行禮給我看嗎?”

紫金看著她搖了搖頭鄭重說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孃親告訴我做人一定要守禮。”

祝靈之知道了紫金的身世,吐了吐舌頭,也不再多說什麼了,只是心裡覺得這個人挺裝的,不敢苟同。

“走吧,你師尊都發話了,我們抓緊時間吧,修行之路道阻且長,你要了解的東西太多了。”

祝靈之也不廢話,催促著紫金前往青雲峰。

“我不認識路啊!”紫金有點尷尬地說道。

“那你是怎麼來的?”

“師尊帶我飛過來的。”

祝靈之只感覺頭大,她這次前來益州拜師學藝,完全想著靠自己的努力和天賦,所有的法寶都沒有帶來,只有皇叔臨走的時候給了她一張卷軸,告訴她生死關頭,撕開卷軸可以保自己一命。

這望山跑死馬,兩個人都沒有換骨,也就是說空有一身雄渾的靈氣,卻根本無法施展,只能憑藉自己的兩條腿走到青雲峰,況且兩尋山雖然也在蜀山劍宗九座主峰附近,但是先下山再上山,其中九曲十八彎,如果不認識路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走!

兩個人面面相覷,這還沒開始就要結束了嗎?

“你師尊就沒告訴你怎麼去?或者說沒給你什麼法寶啥的?”祝靈之有些不死心,剛答應人家說要指導對方,結果連上山的路都沒搞明白。

紫金搖了搖頭,指了指小鏡子,“師尊就給了我這一個小鏡子,其他的啥也沒給。”

“給我看看!”祝靈之伸手將紫金手裡的小鏡子拿了過去,仔細打量了一番。

喃喃自語道:“作為蜀山陣法的一部分,我記得,如果這兩尋山的陣法不屬於誅仙劍陣的結構,那麼這座陣法應該可以跟主陣法溝通的節點!”

“那我們就可以透過陣法之間的勾連,直接傳送到誅仙劍陣的陣眼位置,而誅仙劍陣的陣眼位置必定在青雲峰之上!”

祝靈之一番推理之下,感覺問題得到了解決,正等著紫金的表揚。

“但是我們不會用這個東西啊!”

一盆冷水從天而降!

祝靈之咬牙切齒!

“用水泡泡試試”

兩人連忙把小鏡子丟到水裡,毫無反應!

“試試火燒”

無反應!

“喊兩句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

忙活了半天,啥也沒幹成!

兩人有些氣餒,各自靠在大樹旁邊,唉聲嘆氣。

紫金想了想說道:“祝靈之,你小時候看過畫本沒有?”

“偶爾吧,市面上的畫本還不如我現實中的精彩呢”祝靈之有些敷衍。

“我小時候看畫本,裡面說一般高手得到絕世法寶都是滴血認主!”

“你別做白日夢了好吧,這是蜀山,是真正的修行之地,你以為你師尊那麼俗套啊,還搞什麼滴血?”祝靈之都要被逗笑了,隨口反駁道。

紫金也不理會祝靈之的嗤笑,他用牙咬了一口指尖,鮮血瞬間湧出,輕輕滴落在小鏡子上,鮮血瞬間沿著鏡子邊的古樸花紋流動。

“不是吧!大哥,你真滴血啊,好歹你師尊是蜀山爺爺輩的劍修,在無聊也不會搞這麼俗…….”

話音未落,小鏡子古樸的花紋金光乍現,兩尋山天地靈氣瞬間席捲而來,一道旋渦之門從鏡面穿梭而來,一股空間吸力瞬間拉扯著二人。

紫金和祝靈之相識,紫金哈哈一笑,祝靈之則滿頭無語。

“蜀山的人忒俗!”

兩人瞬間消失,只剩一地篝火餘燼,鳥獸蟲鳴,樹木茂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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