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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結束後,張威匆忙進了先前那個內室。
“主,若不給他線索,他定會滅了我張家滿門。”他一臉哀色。
面前的神像周圍緩緩騰起黑氣,空氣裡響起一道嘶啞難聽的聲音:“那便給。”
張威左右為難:“但若給了,會有天罰。”
這是個無解的問題。
橫豎都得死。
難道,他們張家的命數已盡?
屋內靜默良久,神像的聲音再次響起。
“吾可保你張家上下免遭天雷之罰。”
張威的眼中終於有了一絲波動,但他難以置信:“這是天道的懲罰,如何躲得過去?”
他雖然已經見識了主的威力,但他還是覺得,主不可能有與天道抗衡的能力。
但不知這句話觸碰到什麼了,神像驟然間發怒了。
張威被一團黑氣帶著浮在半空,而後被狠狠一擊,摔落在地上。
他口中吐出一大灘血,已坐不起身。
“吾要你給,你便給,不聽話的棋子,也不必留著了。”神像撂下這話,周身的黑氣便消失了。
張威奄奄一息仰躺在地上,心中決斷卻漸漸清晰。
他也只是被利用的一個。
不知為何,前些日子,忽然有一團黑氣藏身在了這間暗室的神像之中。
這團黑氣並未告訴他身份,只是要求他與自己結契,要他聽從他的一切命令,好處是,可以助他得道飛昇。
在利益驅使下,張威鬼迷心竅答應了下來,而這團黑氣的本事的確不小,張威在它的幫助下,短短几個月便升了一個境界,這令他對黑氣更加信服。
但今天這件事情,是張威第一次猶豫,黑氣先前本還裝著一副好人模樣,再加上他一時利慾薰心,竟陷了進去。
此刻它暴露了自己的真實面目,反倒猛地喚醒了張威。
他自忖,不可一錯再錯。
緩了好半天,張威坐起身運轉功法療傷,勉力治好了三分,隨後才站起身,尋到那本張家家族史,讓它飛入手中。
他作為這一代的傳人,對這本家族史,甚至是這內室中的所有書籍,都再熟悉不過。
而他一眼,便看出來這本書被翻過了,即使痕跡輕微,幾乎不可見。
有人偷偷進來過。
至於是誰,他暫且推測不出。
可能是他的兒子發現了什麼端倪,也可能是魔主本事滔天真就找到了這個密室。
當然,亦或許是有人藉著魔主聲勢的遮掩,起了心思尋過來了,不過這個可能性簡直微乎其微。
最大的可能,就是魔主。
他此刻不由得慶幸於自己先前的謹慎。
幸而他將這頁藏了起來。
張威將其放回了原位。
而後,他面色如常地自內出了來。
然而,他閃身回到自己的院子,卻見張磊正站在門口,似乎是在等他。
“何事?”張威面上沒有任何異樣。
張磊卻不答反問:“父親受傷了?”
他修為也不低,能當上城主自然有兩把刷子。
此時他面帶關切,彷彿真的是個孝順的好兒子。
“小傷罷了。”張威心中一滯,卻沒在面上顯露分毫,只語氣平靜地揭過去。
“兒子記得父親先前有段時日身子也不好,可得多注意。”張磊像是在嘮什麼家常,他又言:“兒子這便吩咐人為您找城內最好的醫修來。”
張威皺了下眉,語氣冷幾分:“不必如此大費周章。”
“這……”張磊假意猶豫了下。
“怎麼,當了城主就不認我這個爹了?”張威拿出了長輩的身份施壓。
張磊連聲道:“兒子絕無此意。”他頓了下,“那便聽父親的。”
張威淡聲應下,便進了自己的房間。
而張磊也沒追上去,好似就是單純地過來看望一下自己的父親。
一處無人的地方,張磊喚了個人出來。
“去盯著。”他命令道。
那人恭敬應下:“是。”
……
曈戈吃飽喝足後,便拉著謝慕君出來了。
他的一頭銀髮太過扎眼,曈戈勸他收了回去,不然這街沒法逛了,估計行人都要退避三舍。
玉清城內顯然也是有修士的,雖然並不如各大宗門。
夜色漸漸黑下來,街上卻熱鬧非凡。
走進一家成衣鋪子,曈戈忍不住又心癢癢了。
“我要買衣服。”她扯了扯謝慕君的衣袖。
謝慕君只吐出一個字:“買。”
老闆熱情地過來招呼她,“這位姑娘,您想要什麼樣的衣服?這裡有低階的,中階的,高階的,還有極品。”
曈戈微微愣了一下,才想起來修真界的衣裳都不是凡間俗物,而是有特定功效的法器。
那她前幾日怎麼感冒了?謝慕君給她的衣服是爛衣服!
想到這裡,她不滿地瞪了一眼謝慕君。
謝慕君有些莫名,但心動值沒有降低,他猜她是又生氣了。
感覺自己在危險邊緣蹦跳,他只好問了聲:“怎麼了?”
曈戈輕拍他肩膀一下,“我這件衣服是什麼等級的?”
謝慕君目移到她的衣衫上,“沒等級。”
原來他之前那麼敷衍!
曈戈更氣了,她忍不住捏了一下他胳膊上的肉。
但謝慕君沒什麼反應。
見到二人這麼“打情罵俏”,老闆笑呵呵道:“二位感情真好。”
曈戈:“不好!”
謝慕君抿著嘴沒說話。
曈戈有些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他似乎沒有很生氣,被別人打趣,他不應該暴怒嗎?
謝慕君沒注意曈戈探究的目光,他只是問道:“為什麼生氣?”
他看得出來曈戈不高興。
曈戈微怔,想了想她道:“你給我爛衣服讓我生病了。”
生病?
謝慕君目露困惑,想到什麼,他面上有些一言難盡:“是你修為太低,不能怪衣服。”
他說得很委婉。
他竟然會委婉了!
其實謝慕君想說的是她太廢了,但考慮到心動值,他忍住了。
曈戈好歹剛剛進入煉氣期,也算是有一丟丟修為了吧……
旁邊還站著一個人呢,曈戈頓覺丟臉,她拽住謝慕君往一旁走了幾步,對老闆說:“我們自己挑,您先忙去吧。”
老闆笑眯眯打量了一下二人,“哎”了一聲就離開了。
謝慕君看著她挑來挑去,提起一件事兒:“你明日去酒闌心的房間裡找找線索。”
曈戈在鏡子前舉著衣服照,隨口問道:“你怎麼不去?”
謝慕君想起自己看的話本子,猶豫了一下,說:“我怕動了其他女人的東西,你會生氣。”
“……”曈戈嘴邊因為能夠買買買而翹起的微微弧度緩緩落下,她眨了眨長睫,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大反派在搞什麼啊?
他這是在說,怕她吃醋嗎?
謝慕君不厭其煩地重複了一遍。
曈戈這回是聽清楚了。
“有什麼好處?”她討價還價。
謝慕君為了心動值真是豁出去了,“你想做什麼都可以。”
曈戈轉身回來湊近注視他的紅色眼眸,壞笑道:“真的什麼都可以?”
謝慕君被她看得不自在,別過頭去,語氣淡淡:“真的。”
曈戈隨口道:“那你讓我親一下。”
謝慕君薄唇輕抿,權衡過後,勉強答應了她:“回去就允你親一下。”
什……什麼?
曈戈發現這孩子真的看不出來別人在說笑。
也太太太可愛了吧!
【心動值+5%,已達20%】
謝慕君略驚訝地看了曈戈一眼,心想,難道她是喜歡主動?
“是嗎,你真是個大好人。”曈戈憋著笑又去看衣服了。
大好人?
他分明無惡不作。
上次她也這麼說。
謝慕君不太理解,不過心動值升高了,他懶得想這個問題。
被大反派使喚,曈戈狠狠宰了他一頓,買了好多好多極品的衣裙,高高興興地出了成衣鋪子。
不多時,曈戈拉著謝慕君在街邊小吃攤坐下。
謝慕君不解,她不是剛在城主府吃過嗎?怎麼還吃?
但曈戈的胃是個無底洞,她並不覺得撐。
算了算時辰,謝慕君覺得該回去了,“走吧。”
“你說了要陪我逛街的。”曈戈不願意。
謝慕君淡淡:“已經逛過了。”
曈戈不爽:“你這麼急著回去幹什麼?”投胎啊!
謝慕君別過了頭去,強行拉著她起身。
要說“晚安”。
還必須得讓她睡著。
煩死了。
曈戈心情鬱躁地被謝慕君帶回了房。
謝慕君正欲叫她睡覺,忽的想起來什麼,他凝著曈戈的臉欲言又止。
“幹什麼啊?”曈戈被他看得莫名其妙。
“你忘了一件事。”他說。
“什麼事?”她怎麼不知道?
謝慕君淡聲說:“你說要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