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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員外放心，我的嘴很嚴，而且你也可以只給我們一部分售賣，這樣也就免得你直接得罪了宋黑子。”
彭成看出了李員外的顧慮，直接開口說道。
“和聰明人打交道，確實是讓人愉快。走吧，我送送你。”
李員外一邊說著，一邊撐著柺杖站了起來，送著彭成走出了門口。
有家丁像李崇彥說了此事，李崇彥不由得感嘆，他的父親遠比他做得更加果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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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山之上，宋黑子已經召集了兵馬。
涼山在鄆州發展了多年，加上山寨之中的家眷，早已足足有了數萬人。
涼山佔地面積極大，南北和東西縱向都有足足兩公里左右，整個涼山由一座主峰以及數個條形的小山峰組成，宛若一隻八爪魚一般。
為了防止官府的圍剿，涼山的主峰更是一座宛子城，除了主峰之外，其餘各個山峰都有人馬駐紮。
如果真有官兵來剿，不但可以第一時間得知，各個山峰也可以攻守相助。
除此之外，山峰更是被水泊包圍，形成了天然的庇護所。
宋黑子雖然明面上對史渾和常青畢恭畢敬，但是內心之中一直都對朝廷有所提防。
此刻，涼山碩大的演武場上已經站滿了人，烏壓壓的一片，根本看不到頭。
“弟兄們，下山，搶那些狗日的地主鄉紳！”
宋黑子站在高臺之上，依舊是一身皂青色的衣服，他手持一把長刀，大聲喊道。
傳令官將宋黑子的話大聲重複，一直傳到隊伍的末尾。
所有人振臂高呼，最前方的幾名頭領更是賣足了力氣。
“鐵牛，你領一千兵馬去關山鎮！”
“花榮，你領一千兵馬去壽張城內！”
“王英，你領一千兵馬去竹口鎮！”
“穆弘，你和穆春領五百兵馬去安樂鎮！”
“孔明、孔亮你二人領一百兵馬去但歡鎮！”
“燕順、鄭天壽你二人帶八百兵馬去滑家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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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黑子一一吩咐，眾人紛紛領命，數萬的人馬被宋黑子一一分配了出去。
他自己自然是不下山的，官府已經對他們的行為默許，只靠著那些鄉紳自己的人手，是完全無法防備這麼多人的。
一條條小船從水泊之中搖出，船上站滿了殺氣騰騰的人。
一路之上的人家門戶緊閉，甚至不敢看上一眼，生怕惹了麻煩。
鐵牛帶人朝著關山鎮而去，一路之上的田埂被踩塌，剛剛被種好的稻穀也被踩得歪七扭八。秧苗無力地倒在地上，被深深地踩入了泥土之中。
“山賊來了！”
有人看到如此多的人馬，轉身一邊跑一邊喊道。
鐵牛快步追了上去，一把將他踢倒在地。
“你們這裡最富的人家是誰？”
鐵牛拉住他的衣服，看著衣服上的補丁，開口問道。
“劉....劉...劉員外！”
那被抓住的漢子結結巴巴地說道，由於太過害怕，黃色的液體從他的胯下流出。
“沒卵子的孬貨！”
液體沾到了鐵牛的身上，他一把將那人扔在面前，抬手一斧砍斷了他的脖頸。
血液浸了鐵牛一身，鐵牛卻只覺得爽快。
“兄弟們，殺進去，誰家房子大就搶誰的，莫要走了一個姓劉的員外跑了！”
鐵牛快步前衝，身後的山賊們也紛紛跑了起來。
啪的一聲，一間木屋被一腳踹開，一名涼山的匪寇闖入了屋內。帶頭的已經下了命令，雖然說的是搶房子大的，但是蚊子再小也是肉。
屋內寒酸得緊，一看便沒什麼錢。
“晦氣！”
那闖入屋內的山賊左右看了看，低頭罵了一句，正要出去，卻看得站在角落裡的一家三口。
那丈夫將自己的妻子和孩子護在身後。
山賊看向那女子，長得不行，但是身材卻有些料。
他笑著上前，那丈夫苦苦哀求，卻被山賊一腳踢到了一旁，山賊一把將那女子的衣衫扯下，痛痛快快的摸了一把。
身後的丈夫看著哭泣的妻兒，雙目發紅，舉起一旁的板凳衝了上來。
山賊回頭一刀，捅穿了他的腹部。
“老子又不是要上她，你跟老子憑什麼命，找死的東西。”
山賊一腳將那男人踢倒，也不看身後哭泣的女人和小孩，快步走了出去。
他趕著去搶下一家，雖然大部分都得交上去，但是自己搶的，總歸是能留下一點。
許多的門戶都被踢開，哭聲一片。
這只是這場搶掠之中的一角，這樣的畫面在許多家庭之中不斷的上演，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雖然這些山賊不過是烏合之眾，但拿著武器的他們依舊不是普通百姓能夠抵抗的。
而恰巧是這種烏合之眾的山賊在欺軟的時候尤其賣力。
鐵牛沒有約束手下，他已經衝到了村裡最大的宅子面前。
宅子的大門緊閉，家丁和打手拿著棍棒立在牆頭。
“不知道是哪位大王來山下打秋風了，我家員外願意送大王五十兩銀子，必然不讓兄弟們空跑一趟！”
一名手持朴刀的漢子看著鐵牛開口說道。
他雖然故作鎮定，但是雙腿還是有些發抖，外面黑壓壓的山賊是他們的數百倍。除了他之外，其他的家丁更顯得不堪，眼神之中都是藏也藏不住的恐懼。
“送都能送五十兩銀子，我搶豈不是能夠搶的更多，別廢話，開門讓我進去你們還能留得性命！”
鐵牛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但是這笑容配合著他的長相和身上的血跡倒是更顯猙獰。
院內沉默不語，鐵牛很快失去了耐心。
“殺進去，搶他孃的，先給我扔石頭，把他們打退！”
鐵牛大喊了一聲，身後的山賊們將大顆大顆的石頭朝著院內扔去。
弓箭是極受管制的，涼山也沒有實力培養太多弓兵，於是更多的遠端武器便是半個拳頭大的石子。
石頭被拋進院內，院內不斷傳出哀嚎，沒有人還敢站在牆邊，制高點的優勢已然不復存在。
“都停手，跟我衝！”
鐵牛又是一聲大喊，率先爬上牆頭。
院內，那手持朴刀的漢子察覺對方不在扔石頭，立刻召集家丁要再次回到牆上。宅子的院牆便是他們唯一的優勢。
但是此刻，鐵牛已經翻了進來，一斧一個，已經是劈翻了幾人，他渾身浴血，卻不斷狂笑，手中的斧頭越舞越快。
那手持朴刀的漢子見狀，只得吩咐人帶著員外跑，他自己則是硬著頭皮迎向了鐵牛。
越來越多的山賊翻進了院牆，只想逃離的家丁被陸續砍倒在地，鮮血染紅了劉家，山賊們更是迅速地衝向了內院。
女眷被凌辱姦汙，衣衫被扯下，男丁便是一刀被砍死。
鐵牛不斷劈砍在面前漢子的朴刀之上，漢子只覺得手臂發麻，虎口隱隱作痛。
又是一斧劈來，漢子終於攥不住刀柄，頭顱沖天而起，鮮血四濺。
鐵牛哈哈大笑，劉家已經陷入了血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