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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甲的引擎在瘋狂的咆哮,似遠古巨獸在瘋狂地嘶吼。
鮮血似乎也被點燃,空氣中到處都瀰漫著血的鐵鏽味,讓人不禁想要作嘔。
死亡金屬音樂在這種環境下點燃著觀眾們的激情與荷爾蒙,讓他們揭開自已心中最黑暗的一面展現出來。
觀眾席上的衣冠禽獸們戴著自欺欺人的各色面具,衝著臺下在嘶吼著咒罵。
“快起來啊你這個廢物,你輸了老子讓人給你腸子掏出來勒死你!”
“打他頭!打他頭!又差一點點!你個狗日的……”
他們在揮舞著綠油油的鈔票,瘋了似的使勁地把手中的鈔票向舞臺上甩。
慶祝著又一場奇蹟的誕生。
這是一個巨大的角鬥場,佔地面積非常寬廣,足以容納數萬人同時觀看比賽。
整個場地由堅固的石頭和鋼鐵建成,牆壁高聳入雲,給人一種威嚴而壯觀的感覺。
場地上環繞著許多觀眾席,這些觀眾席呈階梯狀分佈,從低到高依次排列,使得每個觀眾都能夠清楚地看到場上發生的一切。
一道耀眼的圓形光柱照射下來,打在中間的機甲身上,暗紅色的光澤閃耀著,奪人眼球。
每一位觀眾都在為他而歡呼。
“屠龍者!屠龍者!屠龍者!”
“我又壓贏了!屠龍者牛逼!”
寧淵駕駛著屠龍者,聽著彷彿要震動天地般的歡呼依然是面無表情。
“哐哐哐!”
他的手上動作不停,左手按著一臺龍戰士Sr裝甲,右手握拳,一下又一下地猛砸下去。
每一下都擊打在對方機甲的駕駛艙位置,絲毫不在意對方的死活。
一下,又一下……
每一拳都帶起漫天的金屬碎片四散而飛,龍戰士機甲早已不成人形,慢慢地在一拳又一拳下變成一攤碎片。
每一下都帶起一陣慘叫哀嚎,對方在痛哭流涕地求饒不要殺他。
血肉橫飛,金屬殘片四濺……
寧淵仍然是面無表情,手上動作依然不停,還是一拳又一拳打著這臺機甲。
哀嚎聲越來越小,直到對方再也發不出一點聲音。
寧淵將機甲像扔垃圾一般扔了出去,然後直接就是一個助跑,高高躍起——
對著對方一腳踩下!
“轟隆!”
龍戰士機甲的能源倉被一腳踩穿,瞬間爆炸,漫天的火焰飛濺,形成了一朵絢爛的煙火。
“勝利者是——”
“屠龍者!!!”
主持人不要命似的衝著觀眾席上拉著長音嘶吼著。
那群衣冠禽獸更是熱血沸騰,拼命地跺著腳,吹著口哨,慶祝著這個舞臺又一傳奇的誕生。
屠龍者車輪戰首次戰勝三十架機甲,首次打破了這個舞臺單場車輪戰歷史記錄。
打敗的全都是黑賽圈有名有姓的選手,然後一場不敗。
寧淵張開雙臂,閉上了眼睛,在漫天鈔票雨中屹立,彷彿王者在接受著神明的加冕。
在這地獄中,只有我才配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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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修豪華的休息室內。
寧淵雙眼微眯,看著卡內到賬的一串數字終於是放鬆地撥出了一口濁氣。
“太好了,終於有錢交學費了。”寧淵喃喃自語道。
寧淵的話讓一旁的黑賽賽事經理不禁感到十分汗顏,他打量著寧淵的神態,小心翼翼地開口詢問。
“呃,那個……您還在上學?”
寧淵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漫不經心地回答道。
“嗯,十八歲,正在上大一,來你這是為了掙點學費。”
經理頓時感覺彷彿日了狗一般震驚,多少有點不可置信。
眼前這個令人聞風喪膽的決鬥場戰神還在上學?到底是我瘋了?還是這個世界瘋了?
但不管怎麼說寧淵為他們決鬥場今晚賺到了巨大利益,管他十八還是八十,能賺到錢他都能把對方當祖宗供起來。
經理美滋滋地用他那隻機械義肢右臂摸著有些禿頂的後腦勺。
幻想著升職加薪,以後被老闆賞識的好日子。
“給我滾,給你臉了是吧!”
一道凌厲的怒罵突然在一旁的另一個豪華包廂響起。
聲音讓寧淵有些熟悉,是個女聲。
“啪!”
一道清脆的耳光聲沒有任何徵兆地響起,聽起來感覺被打得有點狠。
“你個臭女表子,你欠了錢還敢打老子?”
一個聽起來有些刻薄的男聲憤怒地咆哮道。
“我打你咋的?敢故意下套整我?”
“啪!”
聲音依然清脆,聽起來那個有點熟悉的女聲又是反手一個巴掌甩了上去。
很是生猛。
“我艹!按住她!老子今天要讓她好看!”
隨後便是一陣的雞飛狗跳,叮叮噹噹打成了一片,現場一片混亂。
“欸!怎麼了怎麼了?一個個想死是不是?”
經理勃然大怒,一拍椅子扶手“唰”地一下站了起來,直接衝進了隔壁包廂。
媽的,老子正在忽悠搖錢樹為場子效力呢,整這一死出?
寧淵則是百無聊賴地開啟了自已的聊天面板,想找點東西打發時間。
至於隔壁的動靜?
關他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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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寂深不見底,往外望去,窗外是鋼筋混凝土高樓形成的深淵。
破敗的灰色樓群中有著粉紫色的霓虹燈在不停地閃爍。
這些建築物如同一排排沉默的巨人,冷漠地注視著這個世界。
寧淵坐在機庫門前的臺階上,有些憂愁地點燃了一根菸,出神地看著窗外發著呆。
他安靜地凝視著窗外,思緒漸漸飄遠。手中的香菸嫋嫋升起,形成了一道淡淡的青色煙霧。
寧淵深吸一口煙,感受著菸草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開來。那股淡淡的苦澀與辛辣,似乎讓他暫時忘卻了周圍的一切。
一陣腳步聲從遠到近響起,最後猶豫了一會後居然坐到了寧淵的身旁。
一股淡淡的幽香溫柔地隨著微風,飄入了他的鼻間。
“能借根菸抽抽嗎,沒煙了。”
那人輕輕地拍了拍寧淵的肩膀,嘆了口氣,開口找他要煙。
寧淵往身旁瞥了一眼,再結合她的聲音,直接猜出了她就是剛才隔壁包廂的那個女人。
寧淵拿出自已的煙盒,抖了抖煙盒,拿出一根遞給她。
那個女人接過煙來,咬掉菸蒂上的引火系統,香菸便開始自動燃燒起來。
“謝啦。”
煙有一種淡淡的青蘋果味,雖然從來沒有試過,但是她卻一下子喜歡上了。
“我叫拉菲,你呢?叫什麼名字?”
她有些好奇看著這個還帶著些許學生稚嫩的少年。
“寧淵。”
寧淵依舊是有些憂愁,彈了彈煙上潔白的菸灰。
“你這是咋了?你還有煩心事嗎?”她卻有些狡黠地撞了撞寧淵的肩膀。
“會不會是被哪個女孩子甩了?”她有些幸災樂禍地問道。
寧淵夾著煙,有些迷茫地搖了搖頭,喃喃自語道,“沒有。”
“我的機甲理論學又掛科了。”寧淵臉上滿是痛苦的神色,“一個學校就兩個人不過……”
拉菲一下子繃不住了,一下子笑了出來,心道這個人真是太幽默了。
“我就是不明白開個機甲為什麼要計算什麼馬克斯蟲洞遷躍公式。”寧淵憤憤不平道。
“哈哈哈,你就偷著樂吧,等以後你步入這草蛋的社會,你就會懷念曾經了。”
拉菲啞然一笑,這一笑卻有些落寞。
“媽的,有人給我整了個所謂的“限量級”機甲,讓我去給他維修……”
“結果我人剛到那裡,他就說我給他機甲修得徹底報廢了,獅子大開口要我賠大筆的錢。”
“在搭進去一臺機甲的同時,還買通了整條申訴鏈,讓我直接連上訴都做不到。”
“然後今天就來催債,說是明天還賠不起就是他們的人,是專屬他們的維修師。”
“這幫純比,不就是想睡我嗎?一個個整得這麼道貌岸然……”
拉菲似乎是積鬱已久,好不容易找到個傾訴物件,一下子像倒豆子般把情況全部說了出來。
寧淵只是安靜地聽著,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過了良久,寧淵煙都抽第四根了,拉菲才吐槽完自已的經歷。
“唉,反正就是這樣,這可能是你最後一次看到我了。”
“肯定不能被這些傢伙抓到啊,姐今晚就跑路去愛爾士了……”
拉菲苦笑著搖了搖頭,對於她來說,被那些人抓到還不如去死,她倒還不如直接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