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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夢的起點?還是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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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檸!”同事菲菲那清脆且帶著急切的喊聲,瞬間將出神的寧檸從自已的思緒中猛地拽了回來。

此時的前臺,陽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灑了進來,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明亮的光斑。大理石臺面光潔如鏡,反射著柔和的光線。旁邊擺放著幾盆生機勃勃的綠植,翠綠的葉子在陽光的照耀下愈發鮮嫩,給整個空間增添了幾分生機與活力。

“怎麼了這是?你今天一整天都魂不守舍的,老是在發呆。一會可有重要客戶要來,你可千萬別掉鏈子!要是搞砸了,小心被主管狠狠責罵。”菲菲湊到寧檸身邊,嘴裡不停地絮絮叨叨著,那關切中又帶著幾分擔憂的神情清晰可見。

寧檸像是被按下了慢放鍵,足足過了三秒,才遲鈍地反應過來,緩緩回道:“好的,知道了。”她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和迷茫,眼神依舊有些遊離。

菲菲滿臉疑惑地盯著神情恍惚的寧檸,那眼神彷彿想要看穿她的心思。寧檸那原本精緻的面容此刻略顯憔悴,眉頭微蹙,眼眶周圍還帶著淡淡的黑影,似乎是多日未曾休息好。菲菲心裡雖滿是好奇,但見寧檸這副模樣,也不好再多問,只得無奈地撓撓脖子,轉身匆匆去忙自已手頭的工作了。

那個週五做了那個大尺度夢後,週末的兩天時光,乃至接下來一週多的日子,寧檸都再沒有做過夢,每一夜都是無夢到天明。寧檸的心裡,一方面有鬆了一口氣的感覺,畢竟那個夢實在是讓她有些難為情;可另一方面,卻又隱隱地生出了一絲悵然若失的情緒。

什麼悵然若失!寧檸被自已這種莫名其妙的感受嚇到,不禁在心底暗暗罵道:“悵然若失個鬼!寧檸,你真是瘋啦!”

寧檸狠狠地搖了搖頭,似乎想要將那些荒唐的念頭甩出腦海。她深吸一口氣,自言自語道:“夢而已,夢而已,夢而已!”重要的話說三遍。邊說,她還邊輕輕拍了拍自已微微發燙的臉頰,彷彿這樣就能將那些不該有的思緒徹底驅散。定了定神後,她重整旗鼓,努力拋開腦子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情景,全身心地投身於工作之中。

忙碌的時光總是過得飛快,當寧檸終於接待完最後一批客人,又精心修改完第二天要用的講解稿時,早已過了下班時間。抬眼望向窗外,外面的天色已然漆黑一片。她伸了個懶腰,開始收拾雜亂的桌案,將各類檔案擺放整齊,隨後利落地將挎包背在肩上,拿起工卡打卡下班。

出了牧氏集團的大樓,寧檸下意識地摸了摸早已飢腸轆轆的肚子,胃裡傳來一陣“咕嚕咕嚕”的抗議聲。她一邊走,一邊思考著晚餐該吃些什麼。

就在這時,寧檸不經意間一抬眼,迎面看到了站在大門前的牧逸臣。

Boss 在等人嗎?而且,Boss 的臉色看起來咋這麼臭,像是誰惹到了他一樣?

察覺到對方貌似心情不佳,寧檸的第一反應便是趁著牧逸臣還沒看到自已,腳底抹油——趕緊溜。

然而,事與願違。就在她剛準備轉身開溜的時候,牧逸臣恰好側身一步,那目光恰恰投向了她所在的方向。

畢竟對方曾經救過自已,既然已經被看見了,自已要是一聲不吭地走掉,實在是太失禮了。寧檸只好硬著頭皮,連忙加快腳步,走到了牧逸臣的面前,臉上擠出一抹熱情的笑容,向他打招呼道:“牧總晚上好。”又擔心牧逸臣貴人多忘事不記得自已,趕忙補充道:“我是寧檸,上次在 Dark 酒吧,多虧了牧總出手相助,才幫了我。”

聽到寧檸的話,牧逸臣原本緊緊鎖著的眉頭,微微有了一絲絲的鬆懈,從薄唇中淡淡地吐出一句:“嗯,晚上好。”

寧檸扯著嘴角勉強笑了笑,心中腹誹大Boss 還真是高冷啊,每次都不肯多說一個字,搞得自已都不知道該怎麼把話接下去才好。

“牧總,我下班了,您也早點回家休息,拜拜!”寧檸恭恭敬敬地朝他鞠了一躬,臉上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衝他擺了擺手後,便轉過身,如同一陣風一般,向著不遠處的地鐵站跑去。

牧逸臣的目光追隨著她的背影,眼神定格在她後腦勺上那束隨著步伐歡快晃盪的馬尾,雙腳不自覺地往前挪了一小步。思緒又飄回到剛剛她那明媚如春光的笑容。不知不覺中,他又輕輕鬆了鬆緊皺的眉頭,雙手順勢插進了西褲的口袋。

恰在此時,他那輛黑色的豪華座駕緩緩駛來。司機小李急匆匆地推開車門,一路小跑到車後座旁,先是抬手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然後恭恭敬敬地給牧逸臣拉開了車門,滿臉歉意地說道:“牧總,對不起,我來晚了!高速下來的那條路發生了一起嚴重的事故,堵了好一會兒。” 說完,小李低著頭,雙手不安地搓著衣角。

牧逸臣只是輕輕點了點頭,應了一聲:“嗯。”

小李不由得微微一愣,心中滿是驚訝。要知道,牧逸臣向來對守時有著極為嚴苛的要求,往常若是自已遲到,就算不扣獎金,也必定會被斥責一句“沒有下次”。今天這是怎麼了,難道太陽真從西邊出來了?他忍不住抬手撓了撓頭,眼神疑惑地偷瞄了一眼牧逸臣。

牧逸臣上了車,他抬手將領帶稍稍拉鬆了一些,隨後仰頭靠在了車座上的頭枕上,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輕輕捏了捏鼻樑上的穴道,另一隻手則有節奏地輕拍著座椅邊緣,似乎在緩解著一天的疲憊。

他近半個月以來,睡眠狀況每況愈下,牧逸臣又陷入了每天僅能淺淺入眠三四個小時的糟糕狀態。疲憊如同一座沉重的山,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太陽穴處更是突突地跳動著,彷彿在瘋狂抗議這嚴重的睡眠不足。

終於,不堪其擾的他走進了心理醫生的診室。他向醫生坦誠地講述了那幾個能夠一覺睡到天明的珍貴夜晚,也詳細地描述了那幾個或光怪陸離、或驚心動魄的夢。醫生聽完,溫和地告訴他,不必將自已的思想與想法禁錮起來,只要想到什麼,便放手去做,如此一來,方能讓生活變得輕鬆隨心一些。

想到什麼便去做麼?牧逸臣眼神中閃過一絲思索,隨即從兜裡緩緩掏出手機,撥通了張勤的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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