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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歲月在回憶裡洗得褪色,像個再也回不去的殼。
陽光很溫暖,雪不夏趴在靠窗的桌子上睡覺。空無一人的教室裡,只有紙張被風翻動的聲音。
程墨寒推開門走了進來。他走向雪不夏身後的位置,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程墨寒從桌面上翻開一本意林看著,想了個好主意。
他腳下忽然生長起了綠色的毛茸茸的草,開始向四周蔓延。它們席捲整個學校,爭搶著每一分空間。
程墨寒打了個響指,各處便開滿了花,成了一片花海。
雪不夏在濃郁的花香和琥珀色的陽光中醒來。
他的課桌上也長滿了草,椅腳也是,草濃密地快將他埋了。
雪不夏伸出手,一隻蝴蝶停在他指尖。轉瞬間變成一枚深藍色的鑰匙。
他轉過身來,問程墨寒。
“這是哪裡的鑰匙呀?”
程墨寒一手託著臉,一手將手中的書掂著用食指轉了個圈。
“你想去哪裡,這就是哪裡的鑰匙。”
雪不夏想了想。
雪不夏伸手,掌中便生出一個巨大的泡泡,他將泡泡送出窗外。風一吹,滿世界便下起了泡泡雨。
那泡泡不會破,晶瑩剔透的,十分好看。
雪不夏懶懶散散地趴在泡泡上,另一隻手召出一個泡泡給程墨寒。
“走吧。”
程墨寒盤膝坐在泡泡上。
風輕輕地吹了起來。
程墨寒開啟了教室的門,泡泡載著他們一路穿過開滿花的走廊,走廊盡頭是一個淡金色泡泡。雪不夏爬起來,坐直身子,一錘頭砸碎了它。
空氣中響起機械音。“考生雪不夏,您的考試現在開始作答。”
“請在一小時內找到所有的淡金色泡泡並回答所有問題,祝您考試順利。”
雪不夏:“不會天花板上也要找吧。”
程墨寒:“有可能。”
雪不夏抱頭痛哭。假哭。“這麼好的太陽,這麼好的花海,這麼多的泡泡,你就用它來考試。考官大人你真的,我哭死。”
程墨寒安穩闔目,念道:“阿彌託佛,施主莫愁。貧僧會幫你的。”
雪不夏哭的更大聲了。
“來,不要掉。”雪不夏收斂起假哭的樣子,在程墨寒頭上放了一小烏龜。
雪不夏拍了拍手,歡快地又趴回泡泡上。
“這裡適合睡午覺,不適合考什麼試。”
他閉上眼在心裡默默地數了十秒,然後恢復了往日的神采奕奕。
“不就是找東西嘛,這個簡單。”
雪不夏抱著泡泡從窗上飛出。
“啊,地面有兩個。”
雪不夏一錘敲開,機械音唸到:“請聽題,第一題,兔子的耳朵為什麼很大。”
雪不夏秒答:“因為兔子要用它散熱。”
雪不夏又敲了一個:“請聽題,第二題,吃下蛇毒會不會中毒。”
雪不夏答道:“不會,蛇毒是蛋白質,胃可以消化它。”
“恭喜您,回答正確。”
兩朵淡金色的花落入雪不夏手中。
雪不夏御風而起,他飛上樓頂,程墨寒正和烏龜一起在那裡曬太陽。
雪不夏看著堆在那裡的三十個淡金色泡泡。
“不是吧,這麼多!我以為撐死了十個。”
“答唄,我幫你答一半。”程墨寒看看雪不夏。
“好嘞。”雪不夏一口氣將三十個泡泡全砸了。
“腔棘魚有幾條鰭?”
“10條。一對胸鰭,一對腹鰭,三條背鰭,兩條臀鰭,一條尾鰭。”程墨寒答道。
“無齒翼龍一共有幾根指頭。”
“八根,一邊四根,兩邊共八根。”雪不夏答道。
“恭喜您,回答正確。”
“不是吧,泡泡還有空的?”雪不夏等了一分鐘,機械音卻始終沒有再響起。
程墨寒道:“走吧,再找找去。”
雪不夏撓撓頭:“好啊。”
程墨寒頭頂著小烏龜和雪不夏開啟了地毯式搜尋。
教室門頂有一個,雪不夏推門進去時剛好砸到雪不夏頭頂。
“請聽題,鴕鳥一隻腳有幾根腳趾。”
“兩根,一大一小腳趾朝前。”
“恭喜您,回答正確。”
雪不夏:“它是不是在放水,這麼簡單嗎?”
程墨寒看著雪不夏手裡厚厚的一本。
“有本事你別翻書。”
雪不夏:“開玩笑,根本沒記住。”
雪不夏走入教室,在窗簾後又翻到一隻淡金色氣球,雪不夏徒手捏爆了它。
“請聽題,海膳有幾張嘴。”
“兩張,它嘴裡還有一張嘴。”
“回答正確。恭喜您。”
四朵淡金色小花飄至雪不夏眼前。
雪不夏開啟隔壁教室的門。一堆氣球衝了出來,捲起雪不夏就跑了。
程墨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