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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薩繆爾歸VS羅迪比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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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潮瞬間將歸給吞沒。歸被控制在地上。

可是局勢總會逆轉,在這種骯髒的地下工廠,老鼠,螞蟻,地下的昆蟲,蟒蛇,對烏合之眾全部都是致命的武器。

歸是最熟悉這樣的地方了,到處都是細菌,生存環境極差的工廠,可是現在,這裡是他的兵源。

工廠內外被掏空,工廠上方的石板,土塵被幾十條龐大的巨蟒頂起,歸站在蟲獸組成的沙堆之上,滿地的蟲鼠,漫天的烏鴉,長蛇像是森林的藤條,蝗蟲漫天飛舞,遠方的白熊,四方的群狼,野鹿都在高聲呼嚎,一時間,鋼筋水泥的羅迪城被百獸侵襲。

蘇贊發現了頭頂的異常,整座城市因為蟲子和野獸,顯得更加殘酷野蠻,他駕駛艇艦飛到歸的身邊,“你在幹嘛?”蘇贊不能理解當前的狀況。

“你們叛變了,是真的嗎?”蘇贊對當下的情況很是迷茫,因為蘇贊一直把歸當做自己崇拜的人,他看著這位同齡人一步一步走到現在,雖然自己不能伴隨,但是他相信這位兒時朋友是不會對自己下手的。

“一定是有什麼誤會!請你不要這麼瘋狂下去了。”蘇贊看著眼前的這位老友,心裡充滿了憐憫。他知道這個男人一切的事情,因為就是自己把他拉到了這個世界的地獄。

“你是蘇贊!”歸認出了他。

“我是,你還記得我吧!”

“怎麼可能不記得你,我迷路的時候,是你把我帶到庫塔城的。是你把我交給了芮旻。”

“那你在這裡幹嘛呢?”

“我要毀了這裡。”歸不喜歡這裡,是因為自己並沒有感覺到這裡的善意。“超被你們殺死了。你們不知道,我也差點忘記了。我原本就是冷漠,不喜歡人群的人,為了所謂自己的前途,把很多事情都忘了。”歸的記憶一直都是有問題的,他從小就記憶力不好,部落的長老們都看不起他,認為他以後也不會有什麼建樹。

“可是,當一切回想起來,我的心早已堅如磐石。我也無法以這種漠然的心情,給你們懲罰。好像是著了誰的道,我似乎永遠恨不了你們,可是你們竟然一點也沒有收斂。”

“歸,給我一個面子,不要在這裡……”蘇贊還沒說完,各個地下工廠的咂庫,已經傾巢而出。本就骯髒的城市,現在又到處都是他們破壞後的痕跡。咋庫們漫無目的地打砸搶燒,任性地發洩著自己心中的不滿。遵守制度的他們顯得無比脆弱,現如今他們沒有了秩序,像是要毀滅世界一般。目空一切的他們,早就沒有了自己的家園,更失去了自己的家庭。他們不需要把東西搶回家,因為他們根本就沒有家。即使身上沒有保暖的衣服,寒冷的天氣並沒有讓這些精壯的男人們退縮。

在反奴運動的首領武麥羅的指引下,所有的地下工人勢如破竹向城堡進發。

事實和武麥羅想象的相反,越靠近城堡,這些低層的工人和難民們的秩序就變得越好,原來混亂不堪的遊行,在巍峨雄偉的城堡下,瞬間變成了秩序井然的鄉野軍隊。

武麥羅看著這一幕,心裡充滿了疑慮,為什麼這些人沒有想著把這些城堡踩在腳下,而是像朝聖者們一般表現出虔誠。這在他看來,是非常奇怪的,因為他認為底層和上層是對立的,他一直宣揚的也都是這樣,可是到了真正的鬥爭中,所有的仇恨都沒有了,所有的對立都被拋棄了,他感到自己的尷尬處境在慢慢變得危機。

實質上,所有人在本能裡,對偉大的城堡持有敬畏之心,因為所有人都曾受到過城堡的庇護,城堡的主人是國王,是受人尊重的保護者。而這種深入人心的觀念,要是被改變,那需要更為野蠻瘋狂的浩劫,只是武麥羅並沒有被現實允許那樣做。

武麥羅自己並不會對城堡抱有感恩之心,他從小就是在城堡裡,充當貴族少爺們的玩伴,在那裡,自己只有羨慕嫉妒的回憶。貴族少年們各種各樣的冒險,在他看來都是極其不能理解的作惡。“我們能夠存活!是因為自己!城堡在吸我們的血!貴族們並沒有在保護我們,他們只在乎自己,都是自私的!”武麥羅在狂風中喊道,他想叫醒這些飽受矇蔽的咂庫。

遺憾的是,並沒有人再聽他的話。

因為羅迪比斯.托拉姆斯,已經屹立於城牆之上,微笑地喜迎八方來客。咂庫看到這位鉅富無比的富翁,心裡也是開心雀躍,好像因為今日的遊行使得他們相聚,而他們和托拉姆斯的相聚,他們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平等。

“那是富翁托拉姆斯,哈哈,他在歡迎我們!我們是幾時享有如此尊貴的地位。”可惜的是,和武麥羅一樣,他們尊貴的地位只是自己幻想的顱內高潮。

托拉姆斯擁有庫塔三分之一的財富。他的城堡是庫塔最為莊重的,羅迪比斯家族掌握著庫塔的錢箱,沒有任何貴族會懷疑他們對於資源增值方面的能力。

“我尊重的各位來賓,請平息你們的怒火。接下來,如果你們按照我的話做,就可以得到我身後的金幣,如果沒有人聽從我的建議,你們所有人都會得到懲罰。”托拉姆斯的遊戲開始了。

“千萬別聽他的!我們團結起來!一起把城堡踏平!把屬於我們的尊嚴,把屬於我們的財富給奪回來!”武麥羅清醒地看著這一切,他明白窮與富,弱與強,平庸與不凡,精英與咂庫之間的遊戲規則,他總是要不滿意這種看似不公的規則,但是他已經在這種偏見裡走了好遠,終究變得不可能再回到自己的起點。

城堡的衛兵浮現身影,用銃將武麥羅射殺。原本整齊的工人們又因為恐懼,四下逃竄。托拉姆斯巨大的人像浮現在廣場,他在勸阻工人們不要離開,他說他要公佈一個更好的訊息。

“不要離開,我有豐富的獎品留給你們……”

工人們看到這一幕,更加害怕,原本只是慌張離開,現在全都像是逃命一樣拼命地逃跑。

薩繆爾.歸從人潮的湧動中,慢慢走出來。

“老好人!羅迪比斯!”歸的出現,讓托拉姆斯虎軀一震。不遠處的艇艦被雷鷹,噴雷擊落,墜毀在歸的身後,蘇贊全身被燒焦,實體滾落在歸的腳邊。歸在爆炸中向前漫步,巨蟒匍匐在他的腳底。骯髒黑暗的貧民工場,與光亮聖潔的城堡與教堂,對稱在歸於托拉姆斯兩邊。

“叛徒!你竟然殺掉你的救命恩人!果然,你已經瘋了!”托拉的裝腔作勢讓歸覺得煩躁。

“你得能夠活下來,才能繼續這樣偽裝!”歸的野獸大軍從雪地奔湧而來,本來能夠遮擋風寒的工廠住宅,被如同洪水一般突如其來的猛獸,洗刷的支離破碎,遍地通紅,四散的人群,被各種各樣的怪物踐踏,而處於風暴中心的歸,被獸群隆起,高高在上,睥睨著托拉的巨大人像。

托拉姆斯見狀,立刻嚇得跪倒在地,把頭埋在地上。

“你的領主呢?芮旻為什麼沒有來拯救你呢?你們羅迪比斯家族,好像是一個很重要的家族吧!”歸對著托拉悠然自在的數落著。

“大人!我我,願意把我所有的財富給您,我也,我也願意效忠於您!請你保護我的性命!我的財富終將屬於您!”托拉姆斯跪著向歸效忠,“看!那邊的金庫,那些金子,都,都是你的。你的夢想,用那些金錢,都能實現!都能實現!”

“我們的大演講家也成了結巴啦!哼!你難道不害怕羅爾家族了嗎?你們也是這樣效忠於羅爾的吧!”

“是的,我們如同螻蟻!可是總有髒事要有人做,總有人人要做這些討好別人的下賤工作,我們也是迫不得已!你要反對羅爾的庫塔!那就一定會需要我的財富!答應我,留一個,我有四個孩子!你多少留下一個!我死而無憾了。”托拉姆斯留下了淚水。

“你的財物,我不會伸手找你要,我也不是來這裡胡作非為,來這裡大屠殺的,你們地主老財的錢,我也不會動,我不相信你的財富不是我的負擔。你繼續你的骯髒生意!可是我要你傳話給芮旻。獵地重新回到了我的手上,如果他對這塊地盤不死心,歡迎再來。”歸的意志只是要重塑家鄉,他不會只甘心做一個流水將軍,或是一個遊俠。

“然後,你再和你的主子說,你要效忠於我吧!哼!”

歸坐在雪鷹的背上,朝著獵地飛去。四散的野獸,到處屠殺著手無寸鐵的咂庫,恐懼的托拉姆斯望著天空跪地不起,他從未被如此不屑的拒絕過。

在他的意志裡,沒有什麼比財富更重要,為了財富,他可以放棄自己的地盤,當然,也沒有任何人會為了他的地盤而放棄他提供的財富,從來沒有。羅爾也是看重了他的錢,要求他準備保護稅金而已,並沒有要收走這片遭人嫌棄的土地。

而這片土地,只有羅迪比斯這樣的家族,才能製造出財富。對付技術落後,以及各種各樣的移民,他們家有著百密無一疏的經驗和歷史。而當他的手段被別人揭穿,而且棄若敝履的時候,他感到了憤怒。

他不僅僅為自己的尊嚴感到憤怒,他更為自己金錢至上的觀念被別人侮辱而感到憤怒。

托拉姆斯把這件事情傳達給了芮旻。

“事情正在朝著這個方向走,既然補救不了,那就隨他去吧。我們要向松江宣戰了!”

誰也不知道,芮旻在盲者帶來的資訊鏈裡看到什麼。

但是芮旻現在已經看完了所有的資訊與情報。

歸在換乘了暴熾虎以後,更快地回到了獵地。他從天而降,成群的猛虎和奔狼,搗毀了獵地的艇艦基地。

巡查機關以及各個辦事區的委員與長官全都被通知要接受新的領導……所有的人都要接受撒羅普變成獵地,暴熾虎頭和灰突骼的圖示被換成瞄準鏡,咂庫們得知了有一位新的梯主,紛紛感到恐懼,因為他們失去了庫塔的保護。

歸的歸來,讓獵地迎來了一場風波,他知道,在這種歷經苦難的老家,從來沒有為之做過貢獻的自己,是沒有任何群眾基礎,甚至不受任何人的歡迎。但是在外面見識這麼多世面的他,還是選擇要建立自己的國家,他還要為自己的國家挑選真正的議員和人民。從獵地出走的很多人才,聽說了這個訊息,紛紛從四方趕回了獵地,他們有錢的出錢,有力的出力,他們奉歸為獵地的領主,他們接受了歸的庇護,從此獵地也換了一副新的面孔。

在歷史長老們的幫助下,獵地的族群歷史臻於完善,獵地的咂庫們也紛紛接受了新的國家,也接受了自己的新的國民身份,這些都不是原來的庫塔人能夠輕易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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