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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救人到回到超市，樊老師始終抱著林子陽的左手臂，她目睹了女人殺人到自殺的全過程，一路沉默不語了，表情壓抑。
捲簾門像是被什麼東西壓住一樣，外面拉不開。
“誰？”
看來程際已經醒了。
“我回來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裡面傳來一陣動靜，門被拉開了一半。
林子陽帶著樊老師鑽了進去。
程際戴著斷了一隻腿的眼鏡，看出了樊老師的不對勁。
幾個小孩也都在場。
小男怕說：“叔叔，老師沒事吧？”
她的話代表了幾個人的心聲。
林子陽先把藥遞給程際：“快給小麻花吃了。”然後衝著小朋友們說道：“你們的老師沒有事，只是她可能被嚇到了，需要安靜。”
程際瞭然地對著林子陽點點頭，然後帶著孩子們離開。
小超市裡就只剩下林子陽和樊老師。
就是在那個位置，恐怖的畫面還歷歷在目。
“我面煮了嗎？”
林子陽卻在惦記他的食物，不能怪他，真的餓很久了。
“在廚房的灶臺上，要我幫你拿嗎？”
“不用。”
樊老師鬆開手。
林子陽原本是要桶泡的，沒想到樊老師給他用鍋煮了一碗麵，還有一絲溫熱。
不能接受的是，面泡軟了，這點很痛苦。
樊老師癱坐在地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林子陽和她並排而坐。
空氣裡只剩下嗦面的聲音和少女的抽噎。
哭著哭著，樊老師疲憊地靠在林子陽的肩膀上睡著了。
林子陽最終還是沒有選擇出聲。
有些事需要自己扛了才能真正得到成長。
對林子陽來說，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他去做，半個月後的二次末日，只會比現在更加可怕，他必須儘快成為二級能力者。
萬家燈火一夜寂滅，人類末世的第一個夜晚，經過白天的洗禮，所有人都變得更加謹慎和小心，人性也再一次面臨巨大的考驗。
同一時刻，星市二中的救援隊成功解救了躲在禮堂的大部分學生和老師。
洪維治遵從了林子陽的建議，選擇在學校留宿一晚。
在一間教室裡。
“梁校長，食物帶的不多，條件也不是很好，請你將就一下。”
洪維治對眼前的人十分客氣。
一位穿著白襯衫和黑西褲，上了年紀的男人搖了搖手，他的身體微微有些發福，頭髮打理的很整齊，一雙眼睛炯炯有神，有種的知識分子的所特有的神采。
“洪隊長，不用客氣，你們能來，就很感謝了。”
“對於這次事件，你有什麼看法？”
洪隊長開門見山。
“初步判斷是一種攻擊人類神經的病毒，其他特性，必須在實驗室裡驗證過後才能確認。”梁生波有意停頓了一下，“不過，有些巧合和細節說明，這不像一場自然發生的危機。”
洪隊長的表情變得十分嚴肅。
“局裡已經安排人調查了，明天前往酒店應該能得到一個初步的結果。”
科學家出身的梁校長突然看向自己的腳尖：“說句大逆不道的話，這次事件更像是···”他猛地抬起頭，“神蹟！”
昏暗的教室，兩人面面相覷。
“神蹟的說法可能過於誇張，我的意思是人為操控。”
梁校長的這番話無異於一道晴天霹靂擊中洪隊長的大腦。
“目的是什麼呢？”
梁校長讚賞地看了洪維治一眼，隨即輕笑一聲，問道：“洪隊長殺過喪屍吧？”
洪維治點了點頭。
“殺完喪屍後，你應該感覺到自己變強了。”
洪維治再次點頭，他在等梁生波的答案。
“既然如此，目的不言而喻，為了人類的進化！”
進化！
喪屍！
洪維治覺得自己的耳邊出現很多的聲音，彷彿有無數人在低語。
他想到傍晚看到的那個變出水球的少年。
林子陽，你一定知道點什麼，你跟這件事背後一定有什麼關係！
幾公里外，剛吃完泡麵的林子陽打了一個噴嚏，但不妨礙他吃完麵後，連鍋裡的麵湯都沒喝乾。
林子陽沒想到有人這麼惦記他，事實上他只是一個剛重生回來的小垃圾，除了知道怎麼升級打怪，對於末世真相，他也懵著呢。
你問他，他問誰！
但梁校長的說法和林子陽的猜想似乎不謀而合。
不管真相如何，日子還得過，喪屍也得殺。
林子陽最終還是選擇坐在地板上，讓少女靠著睡了一夜。
外面的天剛剛矇矇亮。
林子陽猛地睜開眼睛，他又被夢驚醒了，夢裡他彷彿站在上帝視角，看著自己的夥伴一個一個慘死藍光之下。
他們臉環繞著林子陽，閉著的眼流出鮮血。
“靠！”
樊老師已經不在身邊。
林子陽站起來活動有些僵硬的筋骨。
吃飽睡足，真的有種神清氣爽的感覺。
體內乾涸的元素之力又充盈了起來，之前沒感覺到，林子陽現在細細感受之下，才發現這股力量是由兩種元素交織在一起，一半溫潤，一半狂暴。
上一世，好像也沒聽說哪個強大的術法師是會兩種元素的。
有可能是他孤陋寡聞了，也有可能被故意藏了起來。
林子陽對於自己的能力強化，也有一個簡單的構想，主水副雷。
水元素溫潤適合正面持久戰鬥。
雷元素狂暴恰恰可以用在關鍵時刻給敵人致命一擊。
最關鍵是，水元素術法師有錢呀，憑藉從空氣中提取到的乾淨水源，幾乎每一個大避難所都要養幾個。
他們的地位有點像玄幻小說裡的煉丹師。
如果沒有水元素術法師怎麼辦，靠老天唄。
因為水是迴圈的，地面上的水資源，不管是能喝的淡水，還是不能喝的海水，都會在第二次變異暴發後受到感染。
只有水經過蒸發，水汽形成的積雨雲，然後降下的雨水，才是乾淨的。
一個幾萬人口的大型避難所絕不可能靠雨水生存，而降水充沛的地區，往往又意味著變異植物繁茂，更不適合人類生存。
這就突出水元素術法師重要性，他們有一個好聽又動人的外號
印鈔機！
前世，林子陽自己有一個十幾人的小避難所，水的問題一直很讓他頭痛，只能找大避難所用物資換取，或者打工。
末世時代的打工人，996聽了都要悲傷。
這一世，打工是不可能了，這輩子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