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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爺看了一眼旁邊坐的師爺,有些眼神飄忽不定,像是遇到了硬茬一般。
師爺起身,貼身靠近官爺耳邊,“大人,先關押吧,這兒人多,你看他那弱不禁風的樣子,要是五十大板真打死了,那不是弄巧成拙?”
“先關押!”
蘇君逸進了大牢。
見到蘇君逸的瞬間,玄燁先是一愣,心裡一下驚醒,“公子!”
“沒事。”
公子。
您是沒事,要是被王爺知道,有事的便是我。
“公子,要不屬下直接殺出去吧!”
“不可,若是出去了,那這當官的跟那首富不是就不能繩之以法了嗎?”
若是他袖手旁觀,一走了之,那今日被救的那女子他日肯定還是會禍臨已身,這江南可不止她一個女子,被害的,肯定也不止是她一個女子。
玄燁被他這一番話所震驚,萬萬沒想到京都的紈絝,竟會有如此高的格局。
“那玄燁便陪著公子!”
……
“你說他被抓了?是何人?”
百里硯眼神微眯,充滿危險,彷彿下一刻便能將那人一把捏死。
“是江南的縣令,以及首富,侯爺他在街上救下一個被侮辱的女子,砍斷了那人的手,所以被抓的。”
白夜將白日發生的事情如實交代。
蘇君逸說過這點小事不需要告訴百里硯。
但是白夜跟玄燁都是百里硯手下的人,且王爺說了,有事一定要彙報。
所以他立刻把此事告知了百里硯。
“只是砍斷了隻手?”
百里硯的語氣很冷,白夜不敢抬眸看他的臉上,但是從此話上面便可以得知,他很不滿意只是砍斷了隻手臂。
白夜連忙解釋,“玄燁是想當場將人斬殺的,但是侯爺不讓。”
“你先下去吧。”
百里硯看了眼寺廟的方向,現在他還走不開,皇帝明日正式祈福,這個時候他要是走開了,那肯定便是對神靈的不尊重,還會被彈劾。
……
某樹林內,漆黑的夜晚,好在今日的月光甚是明亮,完全可以趁著月光繼續趕路。
一前一後,一紅一白的烈馬在官道之上追逐著。
林晚舟猛地見到地上有月光投射出來的一個影子。
抬眸,便看見鷹在他頭上盤旋。
他朝著鷹吹了個口哨,那鷹便在他肩上停了下來。
隨之速度減慢下來。
林晚舟取下鷹腳上的紙條。
上面寫著:侯爺被抓,此事與楊家有關。
林晚舟眉間一皺,他拿出隨身攜帶的自制鉛筆,在紙的背面寫上:那就別放過他。
紙條再次被綁在了鷹的腿上,朝著黑夜飛了出去。
“怎麼了?”
“雲帆在江南被抓了。”林晚舟沒瞞著。
“百里硯在江南,此事不急,而且他身邊還有兩個高手,會沒事的。”
沈漾不忍心他一心多用。
可是他似乎什麼事情都是自已扛著。
“子欽,先去前面找家客棧落腳再考慮接下來的事情。”
沈漾聲音一落,安靜的瞬間便能聽見不遠處的狼叫,叫聲在黑暗中淒厲無比,似要劃破夜空朝著他們撲過來。
林晚舟心裡打了個冷顫,腳上用力,夾著馬背朝著前面繼續奔跑。
“駕!”
馬蹄聲掩蓋了不遠處的狼嚎,響徹整個夜空,朝著前面光亮的地方跑去。
……
三日後。
縣衙內,楊振與縣老爺正在一起喝茶。
提起三日前那個男的,他就眼中冒著殺意,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
要不是天子腳下,祈福這半月之內不能出現殺生見血,他一定讓他生不如死。
“妹夫,你就放心吧,他活著出不去監獄的,我一定幫我的大外甥報仇,等這個月過去,我便把他雙手雙腳砍斷,送到雲翰面前解恨!”
“還有那個拿劍的!”他眼中有恨啊。
縣衙門外,有人敲響了大鼓,響聲恨不得貫徹整個長街,引得不少人前來觀看擊鼓之人。
擊鼓之人是一個女子,仔細看,就是三天前在街上被欺辱的女子,今日換了身裝扮,額間的傷也結了痂。
鼓聲震耳,但是她也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
直到府衙內,有人出來帶著她進去。
府衙外面站滿了民眾。
都想看看女子是如何跟管家爭鬥的。
“堂下狀告何人啊?”縣令似乎還未睡醒,打了個哈欠,彷彿在看一隻螻蟻一般看著堂下跪著的人。
是個長相清秀的姑娘,額間有個疤痕,像是磕頭所致的。
“民婦宋曦兒狀告江南首富楊振之子楊雲翰,三日前,當街欺辱民婦,民婦不從,抵死相抗,他便要將民婦強行擄走,民婦的父親見民婦受欺,幫民婦上前理論,被楊雲翰指使家丁將其打傷,如今還是命懸一線,求青天大老爺為民婦做主!”
一字一句話中帶淚,字字鏗鏘有力。
可堂上之人卻還是看兒戲一般,打了個哈欠,“你可知擊鼓鳴冤的話,不管什麼冤情,都是需要承受五十大板才開庭的?”
堂下跪著的人,加大了嗓音,絲毫不懼,“民婦願意承受,只求青天大老爺為民婦做主!”
有人為了她進了監獄,三日前,她本就應該沒了性命的人,如今又怎會害怕區區的五十大板呢?
“來人吶,上刑!”
這女子看上去瘦弱不堪,這五十大板根本就撐不下去,不死也是殘廢,這是擊鼓鳴冤的先例,這女子要是死了,肯定就不跟他有關了。
公堂之上,女子咬牙,不讓自已叫出聲來,這點傷痛不算什麼,只要能將十惡不赦之人送進監獄,只要能救出恩公。
周圍觀看的百姓都心疼這女子,紛紛上前勸說,“別打了。”
二十板下去,宋曦兒還在咬牙堅持。
“別打了!”有人看不下去,紛紛衝進公堂之內。
“幹什麼幹什麼?”縣令看事情要控制不住,趕忙叫人攔住要闖進公堂的人。
“這女子都命懸一線了,難不成大人看不出來嗎?非要把人打死才罷休嗎?”一個男子再也看不下去,上前一把搶過板子。
“咚”一聲摔在了地上。
“大膽!這是先例,你想造反嗎?”縣令氣的暴跳如雷。
一下從公堂之上跳了起來,指著那男人的鼻子便是破口大罵,哪還有當官的樣子。就像是市井小人差不多。
“徐大人是想造反嗎?皇上如今在靈泉寺祈福,數月前便說了,江南這一月不能見血腥。”
門外一個威懾的聲音響起,那聲音一字一句都帶著不可抗拒的威嚴,如沉重的鐘聲般,震動著人們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