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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有一種錯覺,你離我越來越近了。
蘇可看著桌面上提示語音電話已結束通話,盯著螢幕發了好一會呆。
晚上做了一道求導題,蘇可想了好久也沒有想到答案,剛好桑梓的訊息發了過來。
桑梓:同桌假期在家裡幹嘛呢?後面有一個可愛的表情包。
蘇可:為一道數學題目煩惱。
訊息發過去後,蘇可又打了一個哭泣的表情。
桑梓:什麼題目?給我看看。
蘇可拍了一張圖片發過去。
那邊沒了動靜。
蘇可看了好幾遍手機,調大手機的音量,始終沒有聽到特別關心的提示音。
過了一會,甘露的提示音傳來。
桑梓給蘇可發了一張圖片。
少年俊逸的字型工工整整的佔滿了一張草稿紙。
桑梓:你先看看能看懂嗎?
蘇可:謝謝啦。
過程很詳細,蘇可看了好幾遍,中間的幾個步驟還是有點不得奇解。
畢竟作為最後一道壓軸題,求導證明真的可以難住很多人。
蘇可:有幾個步驟我還是不太懂。
桑梓:現在方便嗎?我打電話講給你聽。
打電話?蘇可心裡有一點忐忑,可是她確實很想聽到桑梓的聲音。
不不不,她只是想搞懂這道題目而已。
蘇可:方便的,只是會不會太麻煩你?
桑梓:不會。
蘇可接起電話,有點緊張。
桑梓:哪裡不懂嘛?聲音很是溫柔。
蘇可:第二步導數的轉換我不太理解。
……
蘇可:謝謝你。
桑梓:客氣啦,有什麼不懂的可以過來問我。
蘇可:好,早點休息,好夢。
阿婆端來一杯牛奶給蘇可。
“小可,我剛剛是不是聽到桑梓的聲音了?”
“啊?”
蘇可剛剛沒有把耳機戴上,突然有種心虛的感覺。
“對呀,阿婆,我剛剛有道題目不會,桑梓教我做題啦。”
“真是一個乖孩子。”
“小可,下回不要熬這麼晚學習了,成績沒有你的身體重要,阿婆就想你能開心快樂的長大。”
蘇可抱著阿婆,覺得幸運之神一定是格外眷顧她。
“阿婆,我今晚和你一起睡好不好嘛。”
“多大了還跟小孩子一樣。”
阿婆揉了揉蘇可的腦袋。
心想:阿婆希望你一輩子都可以做一個無憂無慮的小孩啊。
“阿婆,阿公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啊?”
蘇可盯著阿婆床頭的相簿。
“他是阿婆喜歡的人啊。”
說這句話的時候,阿婆的臉上有淡淡的紅暈浮現。
蘇可知道阿公去世很久了,可阿婆心裡一直念著阿公。
阿婆姓紀單字一個善。
而阿公姓蘇名禹謙。
蘇可冠著阿公的姓氏。
愛意不會隨著時間削減也是一種幸福吧。
少年應有鴻鵠志,當騎駿馬踏平川。
在阿婆的呢喃聲中,蘇可聽到了這樣一個故事。
在阿婆三歲那年,阿婆的父親從外面帶來一個七歲的男孩子,正是阿公。
母親告訴阿婆應該喊阿公“哥哥”。
炮火紛飛的年代,總有很多人為國家奉獻自已。
阿公的父母便是千千萬萬獻身者中的兩位。
阿婆的父親與阿公的父母交好,便答應撫養他們的遺孤。
“哥哥”
還在牙牙學語的小丫頭奶奶的喊了一句。
男孩盯著面前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笑了一下。
後來女孩每天都去找哥哥玩,他寫字的時候她就在旁邊吃糖,等她把兜裡的糖果吃完了,哥哥就會帶著她去玩了。
哥哥上了學堂,女孩就每天在門口等他回來。
“禹謙,我們放學一起去書店吧。”
“不了,妹妹在家等我。”
……
“禹謙,品相園又出了新品,我們去吃飯吧。”
“不了,妹妹生日我要早點回去。”
男孩想起妹妹說想吃桃花酥,跑到巷子裡買了一份就回家了。
“她肯定喜歡,也不知道今天在家有沒有不開心。”
走到家門口,一個粉紅色的糰子向男孩撲了過來。
男孩蹲下,把吃食放到一旁,把妹妹抱起來。
“哥哥,哥哥”
“我今天的新裙子好看嗎?”
“好看,阿善最好看了。”
男孩看著女孩滿眼寵溺。
兩人就這麼慢慢的長大。
15歲那年,哥哥要出國留學,父親母親自然是大力支援,為他準備了許多盤纏。
我不開心,總歸怎麼都捨不得他。
不知道國外哪裡比家裡好,我以為哥哥會陪我著在四方天地裡,我們會和父親母親一樣。
“阿善,等我回國我們就結婚好嘛?”
他擁我入懷,溫聲細語的哄著我,我確實一點脾氣也發不出來。
“在外面要注意安全,要好好的。”
“好,等我。”
我等了他四年,我們會經常寫信,他告訴我外面發生的事情。
我覺得很有意思,我很羨慕他,不想被困在四方天地裡了,可我答應過會等他。
第四年深秋,他還沒有回來。
父親卻因為被商業對手誣陷鋃鐺入獄。
母親好像突然老了很多,家裡來了很多人進進出出。
我們搬出了紀宅,住在一個小巷裡,惶惶終日。
我相信父親的為人,知道他不可能做壞事。
可權勢總是壓人。
我不再是養尊處優的大小姐,母親去監獄看了父親後重病一場。
我肩負起了照顧她的責任。
他頻繁來信,問我父母身體如何,我只說一切都好。
那年深冬格外的冷,我給母親買了好多棉被炭火還準備了很多湯藥。
枯木逢春,來年春天母親的病情開始好轉。
他也終於回國。
我感覺自已終於輕鬆了些。
“為什麼不告訴我?”
他的聲音有些低啞,臉上有點慍怒。
我知道他是心疼我。
我不捨得你離開,可我知道你想要什麼,所以我不會困住你。
他被組織接納,給予厚望。
之後他動用了自已能力範圍內的所有關係,求了很多人才使父親得以被保釋。
因為工作的關係,他遷到了褚城,我便陪著他一起。
也帶上了年事已高的父親母親。
我們婚後的四年裡相知相許,日子過得很是甜蜜。
第五年他接到組織通知,要去執行一項任務。
我說“去吧。”
這次我們沒有再寫信聯絡。
三年後,一群人把他的屍體送了回來。
葬禮那天,來了很多人,聽說還有些大人物,他們勸我節哀。
其實我知道他做了他最想做的事情,和他的父母一樣。
我不怨他,我只是難過。
再後來我的父母也不在了。
後來我就遇到了我們小可。
我想上天還是眷顧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