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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陽的壽宴有兩個席面,外席在外宅,是白天陽專門用來招待村子裡鄉親們所設立的席面。
而內席則在內宅,除了白家的一些人外,就是白家特意發出請帖而來的客人。
此時此刻,外席已經做得滿滿當當,村子的裡的鄉親們正在把酒言歡,主角白天陽顯然已經在外席露過面了。
所以白龍象帶著江晨來到了內宅。
“龍象回來了,我還以為你忘了你爺爺的壽辰呢。”
白龍象的三叔白敬源人微笑說道。
他這話不免有些誅心的意味。
“老三,你在說什麼?龍象怎麼可能忘記今天的大事?”
白敬易主動出聲,敲打了一下白敬源。
聽到自家大哥兼當代白家家主白敬易出聲,白敬源尬笑了一聲,然後別過頭去。
白龍象也沒去管白敬源,他直接白敬易道:“大伯,我爺爺呢?”
白敬易聞言,笑了笑回答道:“老爺子多喝了兩杯,有點睏倦了,你爸在裡面伺候著呢。”
“內席一會兒就開始了,老爺子一會兒還要出面,你要沒什麼要緊事,就別現在去打擾老爺子休息了。”
白敬易話裡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無非是讓白龍象乖乖在外面等著。
然而白龍象覺得他這事兒確實挺要緊的,於是說道:“有要緊事。”
“你一年到頭不著家,你能有什麼要緊事?”
“龍象啊,你身為三代嫡系,也老大不小了,做事要有分寸才行啊,懂嗎?”
聽到白龍象的話,白龍象的四叔白敬久忍不住出聲道。
他跟白龍象三叔白敬源是一夥兒的,從小倆人就穿一條褲子。
在對於白龍象的態度上,兩人是出奇的一致。
“但是四叔,我事是真挺重要的。”
白龍象並不想跟他四叔做什麼口舌之爭。
白敬久聞言,臉上不禁浮現出一抹輕視之色。
“那你倒是說說你有什麼重要的事?要是真那麼重要,你四叔我也不會攔著你對不對?”
白敬久壓根就不相信白龍象能真有什麼重要的事。
聽到白敬久這話,白龍象不禁有些犯難。
要是一般的事,他說就說了,可事關他未來,事關他能否坐穩白家嫡系的位置,他就沒那麼好說出口了。
正如江晨所言,白家內部並不是一股繩。
他真要把這事兒說出去,指不定會多出很多意外。
“這事兒真不好說,你不讓我進去,那我就只能打爺爺的電話了。”
白龍象沒有選擇如實交代,而是選擇了給白天陽打電話。
“那你打吧。”
白敬久只當白龍象是在吹牛,他不相信白龍象會真給他爹打電話。
他之前可是看到他爹那疲憊的樣子的,這種時候因為一點雞毛蒜皮的事兒打電話去打擾他爹,那不是純找不自在嗎?
“算了吧,龍象,別去打擾老爺子了。”
白敬易不想白龍象在他爹那裡印象變壞,於是出聲勸道。
然而,他說這話時已經晚了,白龍象已經撥通了白天陽的電話。
“是,我是龍象,爺爺,他已經到了。”
“四叔讓我別去打擾您,我琢磨這事兒挺重要,所以打電話給您。”
“好的,爺爺。”
說著,白龍象將手機遞向白敬久。
“四叔,爺爺讓你聽電話。”
白敬久聞言,人直接麻了。
他接過電話,剛一出聲便被電話那頭白天陽一陣破口大罵!
足足罵了兩三分鐘,白敬久才黑著臉把手機還給白龍象。
“那我就去找爺爺了,大伯。”
從白敬久手裡接過手機後,白龍象朝白敬易說了一句,然後便帶著江晨去找白天陽了。
從內宅到白天陽休息的屋子有一段距離,白龍象見著沒什麼人了,才跟江晨搭話道。
“讓江兄見笑了。”
初進家門,便受到長輩刁難,白龍象越發的認為江晨之前所言奪嫡之事為真。
“意料之中的事,你倒不如想想為何你爺爺要約我今天見面。”
江晨雖然滿打滿算從山上下來還沒兩個月,但他的心智非常人能比。
稍加思考,他便知道,或許白天陽約他在今日見面有別的意圖。
白龍象聞言,頓時也陷入了思考當中。
然而,剩下的路並沒有給他多加思考的時間。
還沒等他思考出來個什麼,他和江晨便到了白天陽休息的屋子。
咚咚咚。
敲門聲。
“爺爺,是我,我是龍象。”
“進來吧。”
直至屋內傳來一道蒼老卻中氣十足的聲音,白龍象才緩緩推開門。
屋內有薰香,一開門便是清香撲鼻。
一中年一老年站在躺椅左右,椅子上坐著的正是白龍象的爺爺白天陽。
“父親、許老、爺爺。”
白龍象相繼見禮。
“這便是我之前在電話中提到的江兄,江晨了!”
他指了指站在一旁的江晨,說道。
“小子江晨,有禮了。”
江晨拱了拱手,算是打了個招呼。
白天陽仔細的打量了一眼江晨,驀然發出一聲驚疑:“你怎麼會……”
“這不可能啊。”
聽到白天陽莫名其妙的話,白龍象不禁問道:“爺爺,您在說什麼?”
白天陽聞言,擺了擺手:“沒什麼。”
他望向江晨,慢慢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江先生,老朽之前與你透過電話。”
“說實話,你年紀輕輕就能看出龍象改過命已是不凡,老朽這幾日反覆的想,也想不到何門何派能出江先生您這樣一個人才。”
“不光能看出龍象呼名改命的事,竟然還說有解決的辦法。”
江晨聞言,知道白天陽這是在問自己師門。
“葉老家主,實不相瞞,我本是山中野人,並非什麼名門望派子弟。”
“一身本事,為師父親授,我亦不知師名。”
江晨這屬於是實話實說了。
他在岐山村跟他師父相處的時候,都是用老頭子稱呼,別人喊他師父更是直接喊老神仙。
他給他師父立的墳堆,連個帶名字的碑牌都沒有!
白天陽聞言也沒繼續深究,只是搖頭一笑:“那看來是我不知道的什麼隱士高人了。”
“能教出江先生您這樣的弟子,我對尊師很是敬佩。”
江晨聞言,咧嘴一笑:“老爺子你這話說得不錯,但我多少糾正一點,我師父常說他能當我師父很榮幸。”
“哈哈哈,江先生真是性情中人。”
江晨的一句不著調的話,讓白天陽忍不住笑出了聲。
“性情不性情的稍後再說,今天是老爺子你壽辰,咱們也別在這兒囉嗦了。”
“規矩老爺子你應該懂吧?”
江晨突然正色道。
白天陽聞言微微一笑:“不知道江先生您說的是什麼規矩?”
江晨本以為白天陽該懂行才對,結果聽到白天陽這麼一問,他卻是不確定了。
“按理說,呼名改命這事兒屬於逆天而行,跟七星續命差不太多了。”
“按我師父說的,行有行規。一般來說,我們是不接補漏這種事的。”
“別人花費大力氣給白龍象呼名改命,雖有弊端,但好歹也讓白龍象受惠這麼多年。”
“我現在要搞定這個弊端,等同於在跟那個人說他水平不如我。”
“若是遇上氣性大的,搞不好就是不死不休。”
“你們白家找我來辦這事兒,你們白家負主要責任,我最多算是連帶。”
“所以,最好是老爺子你能請到當年那人,我與他說開之後,再解決白龍象身上的問題。”
江晨不緊不慢的說道。
白天陽聞言一笑:“原來是這個規矩,那江先生倒是多慮了。”
“當年為龍象呼名改命的人,是我長輩,他閒雲野鶴,蹤跡難尋。”
“實不相瞞,我都已經找了他好久了,但始終未有訊息。”
“江先生大可放心施為,想來我那長輩若是日後有知,也絕不會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