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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哥,徐政行那傢伙說讓你放學等他一起走。”盛明緊蹙眉頭,一臉擔心,他猶豫片刻,還是說出後半句。
“要不我去回絕了吧,程哥。他們那夥人分明還想讓你背鍋,之前的事明明都不是你……”
程南偏過頭用眼神警告他,冰冷的語氣打斷他即將脫口而出的話:“閉嘴。”
盛明一臉憤懣,但還是乖乖閉了嘴。
程南在徐政行手下救出他,可他卻沒有辦法將程南救出來。
“躲是躲不掉的。”程南從椅子上站起身向前走去,輕拍幾下兩下盛明的肩,“我要是跑了,你怎麼辦?”
話音落下,後者只能緘默不語。
程南繼續向前邁步越過他,只留下一句話,“我出去走走,不用跟著。”
他邊走邊揉按右手手腕,藏在校服長袖下的疤痕彷彿還在隱隱作痛。
一年前,仲夏傍晚——
附中附近的巷口處,一群吊兒郎當的學生圍在一起,身前是被打得衣衫不整,鼻血汩汩往外流的盛明。
他癱靠在腐敗掉渣的牆上,意識已經模糊不清。恍惚間,一個人影走上前,一把揪住他的頭髮向後拽去,迫使他仰起頭。
疼痛使意識逐漸回籠,眼前的人也逐漸清晰明瞭。
“聽說你搶了我兄弟的錢?”徐政行一臉冷漠,吐出來的話語沒有絲毫溫度,另一隻手上漫不經心地把玩一柄匕首。
——他向來視他人生命如草芥。
盛明本能地向後躲去,卻被牆堵住去路。
他掙扎開口:“那是我的錢,我只是……只是拿回屬於我的東西而已!”
“哦……是嗎?”徐政行停下逐漸向盛明的眼睛逼近的匕首尖,向後斜睨一眼,問道,“他說的是真的嗎?”
一個埋沒在人群中,滿臉麻子的男生心虛地咽口唾沫,隨後顫悠悠地開口:“不……不可能,那分明是我的錢!”
徐政行嗤笑一聲,一聽就知道他在撒謊。但他沒有戳穿謊言,而是任由其發生,因為他根本不在乎真相,他只是想找個人發洩一下,滿足自己的惡趣味而已。
“你他媽……呃!”盛明暴怒,眼看著就要掙開束縛,可徐政行的力氣大得驚人,掐住他的脖子就往往牆上按,前者毫無還手之力。
“你沒聽見嗎?那是他的錢。”他將匕首放在盛明眼前比劃著,“聽說你成績挺好。你說,我要是挑斷你的手筋,你還能寫字嗎?”
話音剛落,他招呼一群人按住盛明的右手,露出白細的手腕。
後者目眥欲裂,拼命掙扎想要躲閃,可畢竟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他現在的處境更糟糕。
就在匕首即將刺穿面板戳進血管時,一隻青筋滿布的白皙修長的手握住徐政行的胳膊,阻擋他的惡行。
“夠了,會出人命的。”程南強壓心中怒火,但眼中瀰漫的血絲卻遮掩不住憤怒。
徐政行挑眉,手臂暗自使勁,僵持片刻後,他見程南沒有絲毫鬆勁的勢頭,索性放棄——他想到了一個更令人興奮的懲罰。
“好吧,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今天就放他一馬。”
程南見他收了力道,知道他是個說一不二的人,隨即也鬆了勁。
“大哥……”麻子臉還想出言煽風點火,卻被直接打斷。
程南一腳踹開他,吼道:“沒聽見嗎?放人!”
盛明被鬆開的瞬間脫力滑了一下,隨後艱難地轉過身,看清了救他的人的模樣。
他大口喘著粗氣,看見程南用口型對他說:“跑。”便踉蹌起身,拖著受傷的身體跌撞向前。
程南見他逐漸消失的身影徹底沒了蹤跡才鬆了口氣。
“徐政行,我們走吧,天快黑了。”
徐政行緩緩起身,竟然轉過來衝他笑了:“好啊。”
“不過……在這之前,我還要做一件事。”
他逐漸靠近程南,直視他變清澈的眼眸,眼底閃著異樣的興奮的光。
“既然你想救他,那不如就替他受懲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