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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巷中,龐嵐打盹到一半被楚燼給敲醒,“爺?”
“人戲都演完了,龐嵐”,楚燼捏著扇尾,“這麼精彩的戲,你都能看睡著,口水都流出來了。”
龐嵐抬袖擦擦嘴角,明明什麼都沒有。爺這語氣,嫌棄濃的都能滴出墨了。龐嵐嘴角抽了抽,想起之前餘聿把他拉到一旁神秘兮兮說的話。
“老龐啊,你平日裡下手沒個輕重這不打緊,但這次可要悠著點,傷著那位鎮撫,小心回來就被罰。”
龐嵐聽得直皺眉頭,“不下重手怎麼能試探出他的深淺,而且那位鎮撫有可能是我們的敵人。很大程度上。”
“你,你個木頭樁子!”
餘聿還想再說些什麼,結果被站在身後的肖鐸一把拎著衣領給提走了。
“哎!哥!”餘聿撲騰了幾下,“哥,你放我下來,我話還沒說完呢!”
“你認為爺會讓龐安去試探那位嗎?頂多讓他拖住旁邊多餘的。”
“好像也是的耶……”
餘聿在肖鐸手中安靜了幾秒隨即又撲騰起來,哥,我的親哥欸!你快放我下來,我好歹也是你親弟弟,你這樣把我拎來拎去的,我多沒面啊,這麼多人看著呢。”
龐嵐摸摸腦袋,沒搞明白這倆兄弟打什麼啞謎,瞧見爺出來了,連忙跟上去。
“又走神”,楚燼順勢又敲了一下,“人都走了。龐嵐,你今個是怎麼回事?”
龐嵐站在一旁看著楚燼從廣袖中摸出個銀質面具出來,戴上,然後依著面具重新整理髮束,接著是衣襟,然後是衣袖......
爺這是抽的哪門子瘋,試探個人人又是面具,又是儀表,以前在京城相親的時候也沒見爺打扮得這麼精細。
龐嵐突然很好奇,那個鎮撫到底長成什麼模樣?天仙下凡?讓爺如此感興趣,於是他探出了頭。
莫衡正與蘇行止說話,“大人,那隊......”,他不經意間地側頭,抓住了龐嵐漏出的衣角,話到唇邊換了一句,“他對角巷中就有酒旗飄揚,大人,去哪兒買酒可行?”
蘇行止聽著莫衡生硬的話語,挑了下眉。
耗子走了,狐狸又來了。我這兒可沒有雞呀。
“行,去買酒吧。”
暗巷中,龐嵐又捱了一折扇。
“爺,我也沒有想到那個小侍衛會突然側頭,我覺得我躲得已經夠快了,但還是被他發現了。”
“自己漏的衣角自己補”,楚燼毫不留情地敲下去,從腰間按在摸出個小瓷瓶扔給龐嵐,“人,是要留在這條巷子裡的。”
龐嵐接住瓷瓶,開啟,輕嗅了一下,又趕忙合上。
“爺,這......”
“行了,快乾活去”,楚燼揮揮手,瞧了一眼巷子,沒好氣的說道,“人都要走沒了。”
龐嵐轉身抄近道繞到另一頭巷尾,楚燼直勾勾的盯著蘇行止的背影,晃了晃手中的摺扇,露出抹玩味的笑容。
鎮撫啊,鎮撫,不知你這面具之下藏得是何等的美人啊。
一股輕薄的香氣靈巧地鑽進空中水汽,小巷內倏得漫起大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