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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風哥鬆開手掌,我順著牆頭重重跌落到了外面的開闊地上。
“風哥!風哥!!”
我聽著院牆內的嘶吼與叫罵聲,掙扎著爬起來,像是瘋了一樣的想要爬回去,但我這邊的牆壁實在太高,再加上我的腿也受了傷,不管怎麼折騰,都沒辦法再從這裡爬上去。
“小九!快走!”
風哥的聲音順著牆壁另外一側傳了出來:“你不能出事!你死了,你的傻哥哥怎麼辦……呃!快走!就當是為了我,走!!”
我聽到風哥傳出悶哼的聲音,發現牆根的位置有一個狗洞,迅速趴了下去,可是這個狗洞上插著堅固的鋼筋,根本不可能容納一個人爬過去。
此刻,風哥已經被七八個人圍住,各種刀棍不斷的落在他身上。
“嘭!”
隨著一人用鋼管砸在風哥頭上,他應聲倒地。
“噗嗤!”
另外一人為了防止風哥逃跑,手裡的鋼刀落下,粗暴的洞穿了他的大腿。
“啊啊!!!”
風哥遭遇襲擊,目眥欲裂的發出了一聲怒吼,緊接著就被人給死死的按在了地上。
“大哥!!”
我隔著狗洞的柵欄,看見風哥滿身是血的被人按住,眼淚滾落而下,胸口彷彿堵住了一團火。
裡面的人按住風哥後,一個人指著牆壁喊道:“外面還有一個!把人抓了!”
話音落,幾個人集體跑向了牆壁。
“啊!!”
風哥抓住機會,猛地挺直身體,奪過一把刀,奮力刺進了帶頭人的胸口。
“媽的!你還敢還手!”
周圍的人看見風哥的舉動,再度一擁而上。
“噗嗤!”
“噗嗤!”
“……!”
刀鋒入體的聲音接連響起,風哥的衣服瞬間撕爛,滿身是血的倒在了地上。
我看見風哥狼狽的模樣,張大了嘴巴,已經哭不出聲音。
“走!快走!!”
風哥的臉上捱了一刀,在皮肉外翻的情況下,已經看不出本來面目:“永遠……別回來!”
“噗嗤!”
話音落,一把尖刀陡然刺入了風哥的後心。
“啊!!!!”
一牆之隔,我眼睜睜的看著風哥死在我的面前,發出了野獸般的嘶吼,然後用拳頭瘋狂的砸著牆壁。
此刻,我已經沒有理智去思考人力無法破壞牆壁的事實了,我只想不顧一切的衝進去。
我想殺人,給風哥復仇!
裡面的人殺了風哥,同時也被我的喊聲吸引,開始配合著翻牆。
我站在外面,看見一個青年跳下來,像是瘋了一樣的撲上去,對著他拳打腳踢。
無數刀棍落在我的身上,而我就像是不知道疼一樣,宛若野獸般用牙齒、拳頭跟他們廝打著。
風哥死了,我的精神也跟著崩潰了。
混戰當中,我被人一棍子打在腿上,單膝跪地後,玩命衝上去撲倒了一個人。
“嘭嘭嘭!”
連續的擊打接踵而至,讓我視線搖晃,天旋地轉。
這一刻,我什麼都不想了,只想跟他們拼命。
殺一個,能給風哥報仇。
殺兩個,自已回本。
如果死在這更好,眼睛一閉,至少不用受這種情緒的煎熬。
我瘋了一樣的對著身下的人進行毆打,甚至沒意識到自已身邊什麼時候出現了變故。
等我耗盡體力的時候,下面的人已經被我打的血肉模糊,我感覺到有人抓住了我的手臂,撿起一把刀,咆哮著轉身。
“啪!”
大維抓住我的手腕,對著我大聲吼道:“小九!你看清楚,是我!”
大維雖然是站在我面前喊話的,但聲音聽起來卻像是離我很遠。
不知道是不是腦震盪的緣故,我感覺視線裡面,竟然有無數個他。
大維身後的一個人看見我的模樣,催促道:“咱們得走了!一旦警察把這條街封了,大家全得完蛋!”
大維聞言,一彎腰將我扛在肩頭,轉身向外面跑去:“撤!”
很快,我們便跑出了拆遷區,坐進了一輛麵包車裡。
車內,貝勒認出我,皺眉向大維問道:“怎麼把他帶出來了?”
大維解釋道:“我們進去的時候,警察已經到了,沒機會進工地!往外跑的時候,剛好遇見了他!”
“先走吧!”
貝勒聞言,伸手拍了拍我的臉:“小九,你還有意識嗎?”
我全身脫力,感覺眼皮越來越沉:“哥、我大哥……”
貝勒點頭:“放心,我會派人把你哥接出來!”
我本來想說,我大哥被人殺了。
可最後卻連說出這句話的力氣都沒有,白眼一翻,昏死過去。
……
我睜開眼睛的時候,外面仍舊是半夜。
觀察了一下週圍,我發現自已躺在一個很破舊的房間裡,這個房間沒有開燈,外面的月光順著窗子照進來,可以看到滿天繁星。
在我身邊,我哥正蓋著一件衣服,睡得香甜。
我順著房門望去,發現門簾的縫隙中有燈光透出來,還有人說話的聲音,掙扎著坐了起來。
低頭一看,自已身上的傷口已經被處理過了,到處都包裹著繃帶,而且疼得不行。
我坐在炕上緩了好一會,才回憶起自已昏迷之前的發生的事情。
掀開門簾,外面是一個帶有灶臺的小房間,此刻貝勒、大維,還有大維的幾個親信,全都坐在桌邊。
“醒了?”
貝勒看見我走出房間,擺了下手:“過來坐!”
我看著貝勒,又看了看周圍的環境,迷迷糊糊的問道:“這是什麼地方?”
“市郊,山上的一個果園看護房。”
貝勒頓了一下:“市內已經亂成了一團,警方也對四海都會的人展開了大追捕,駱城沒有咱們的容身之地了!”
我聽到貝勒的話,鼻子一酸,眼淚再度落了下來:“風哥他……”
“我知道了。”
貝勒拿起桌上的煙盒,低下頭點燃了一支菸:“今晚出的事,鬧得實在太大了!老爺子已經被雙規了,川哥下落不明,乘風暴屍街頭……你那個兄弟,也沒了!”
“你說什麼?”
我聽到貝勒的話,雙腿沒來由的一軟,然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大維看見我的模樣,連忙上前扶住了我:“小九!你沒事吧?”
我顧不得疼痛,眼角抽動的向貝勒問道:“你說的出事那個人……是、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