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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如流水,匆匆不回頭。
帶去了歲月的流逝,帶回了九門提督的回京。
他的回京的動靜很小,沒有引起誰的注意,甚至在朝堂上都沒有驚起一點波瀾。
他匆匆下馬,把韁繩交給宮門口的侍衛,不顧自已灰塵僕僕,衣冠不整的樣子,執意要面聖。
“是什麼火燒眉毛的大事嗎?”大內總管劉公公好心勸慰,“大人一路辛苦,先去旁邊洗把臉如何。”
“為聖上做事,怎敢說辛勞,劉公公,現在聖上有空嗎?”
“喲,那您來的真不巧,聖上和六部尚書和大理寺少卿如今都在裡面,恐怕一時半會不會見您。”
“都在啊。”提督沉吟一會,舔了舔皸裂的嘴唇,“也好,也省得再去傳喚他們了,還望公公在此傳達一聲。”
聽他口氣,他要稟報的事情不小,還牽涉進了諸多朝廷大佬,劉公公嚥了咽口水,還是進去稟報一聲。
因為洛王的事情,提督這個位置他當的風雨飄搖的,內心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戴罪立功去邊州明察暗訪吧。
結果,洛王你個狗東西,你原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啊。
蒼蠅不叮無縫蛋,難怪要遭罪!你屁股底下也不乾淨!老天有眼無珠,祖母讓你這麼個禍害活下來了,還要連累我等。
大不了,大家一塊死!我好不了,你也別想好!
皇帝聽完劉公公的耳語,濃眉一挑,提督他不是個不知輕重的人,這般說辭,說明他在邊州查到了要命的玩意兒啊。
不知道自已這個不受重視的兒子在邊州,給自已準備了什麼樣的‘驚喜’。
皇帝面不改色,吩咐底下的人先去一旁休息,”朕去去就來。”便轉身去了暖閣。
剩下的重臣們互相對了下眼神,有事,皇帝中途離座,肯定有事。
別想了,大傢伙們先等著吧,與前奉茶宮女端來茶點,還有小太監們過來詢問,是否要去外頭歇散,也就是方便。
諸位大人等著的間隙,還沒吃完一盤茶點呢。
就聽見背後的暖閣裡,傳出一聲清脆的瓷器摔碎的聲音。
緊接著,劉公公步履匆匆從裡頭往外頭奔,還不忘叫上自家小徒弟別怠慢諸位大人。
皇上這是跟誰置氣呢,發這麼大的火。
大傢伙立馬眼觀鼻鼻觀心,把嘴巴閉地緊緊的。
好半晌過去,才有宮女前來低聲說聖上請他們一個不落的過去。
大傢伙也排著隊去到暖閣裡頭,瞧見皇帝在椅子上坐著,看著像是閉目養神,地上乾乾淨淨,摔碎的東西好像被人清理出去了。
再搭眼一瞧,有一陣沒見的九門提督,原來你也在這裡,這披星戴月的,這是剛從哪回來啊。
皇帝一抬手中的奏疏,為首的戶部尚書會意的接過奏疏,準備展開一瞧。
卻聽見皇帝冷不丁的開口,“都瞧瞧吧,看朕的逆子都做了什麼無君無父的事!”
聞言,在場的人都猛的一震。
聖上,刨去早逝的太子,按照序齒排序,您還有洹王、澍王、濛王、沛王、洛王這五個子嗣呢,你說的到底是哪個。
戶部尚書不敢怠慢的展開奏疏,奏疏很短,但尚書明白,事情越是緊急,奏疏就是越短。
他後頭的吏部尚書和刑部尚書也一起一左一右湊了過來,差點把他擠成豆餅。
大理寺少卿和禮部尚書沒有去,因為擠不過他們。
奏疏簡短,三人很快看完,呆呆地傳給後頭的人。
奏疏雖短,但資訊量極高。
簡而言之一句話就是——洛王通敵賣國,圖謀不軌。
果然,人還是不可貌相啊。洛王看著濃眉大眼的,喪心病狂、腳底流膿、生兒子沒屁眼的事也幹得不少嘛。
藩王,邊軍,邊關重鎮,北戎人,東宮盡皆牽涉其中。
這簡直就是滔天大案,皇帝若要下旨,那麼不將邊州的官場殺個人頭滾滾,恐怕不會輕易掀開這頁。
後頭的人看完,也是十分咂舌。
洛王啊,你是怎麼敢的啊,你父皇春秋鼎盛也就罷了,可你生母商賈出身,一沒母家幫襯,二來不得聖心,三來御前無人。你究竟是吃了多少熊心豹子膽啊。
果然,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看樣子,洛王現在在邊州的實力初具規模。
等他們勉強消化掉洛王意圖謀逆的訊息,皇帝便睜開了眼,“朕已經下令將逆子提溜過來。你們都一齊做個見證吧。”
見證?見證皇帝大義滅親?
還是見證皇帝不忍下手,徇情枉法?
天啊,這兩樣是我們能看的嗎?
藩王不軌,這是皇室的家事,更是朝廷的大事。
誰沾邊不是一臉的灰呢,沒看見先進來的提督一直跪著沒叫起來嗎?
皇帝終於像是想起了九門提督,罵了小太監兩句沒眼色,讓他挨凳坐了。
可憐提督虎背熊腰一個人,跪得兩腿顫顫。還得一旁的吏部尚書扶了他一把,這才沒有御前失儀。
成胤舟如今能勉強下床,只是不能快走,不然兩腿之間還是有隱痛。
忽然碧月峰突然魚貫湧入一隊人馬,為首的還是他意想不到的人。
“劉公公……”他怎麼出宮了。什麼事居然還能驚動他。
“洛王殿下,陛下聽聞您在邊州做的好事氣的不輕,勒令奴才快馬加鞭將您‘請’進宮。”劉公公端著八面不動的微笑,還做了個‘請’的手勢。
“請吧,殿下,不要讓老奴難做。”
成胤舟只覺得一道晴天霹靂正好砸在他的天靈蓋上。
他不是入京前都吩咐下去,讓手下的人暫且金盆洗手了嘛。
怎麼會讓人抓住把柄!怎麼可能!
“一定是有人陷害我!公公!你一定要抓住那個栽贓構陷我的人!”成胤舟臉色慘白的如同一張白紙。
“奴才會一五一十告訴聖上,但殿下您還是同我走一趟吧,聖上與諸位大人都在等你。”
成胤舟渾渾噩噩的看向洞開的大門,一步一頓的隨著劉公公往外走起。
侍衛們也亦步亦趨的跟隨在一旁,不像是拱衛,更像是怕成胤舟暴起傷人或是半路逃竄。
【我前腳剛嘎,父皇他後腳便解除我身上的婚約。我如今形同廢人,父皇還是不放心,找人去查邊州。】
成胤舟腳步蹣跚的上了馬車。
【我如今到了這個地步,父皇他還是要逼死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