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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毋庸置疑的好學生,白帆轉學過來後立刻當上了班長兼學習委員。
每天上學的時候,白帆還戴著紅袖箍。
他現在還是洪小兵,他要好好珍惜洪小兵的最後時光。
但轉學後的前三天裡,白帆把一年四班的同學看了個遍,卻沒有找到塔布。
其實,白帆根本想不起塔布長什麼樣子。
但他有信心,一旦見到塔布就會立刻認出來。
是不是因為他轉學晚了呢?
難道蝴蝶效應導致塔布不在這裡了?
上一世,白帆剛上小學二年級就轉學來這裡。
他以為自己已經擺脫了尿褲子的毛病。
然而,當他遇到嚴老師後,經過嚴老師連續摧殘幾次,他又變成了尿褲包。
每個學期都要尿兩三次。
白武猝死之前,為此焦慮不已,總是帶著白帆四處看醫生求治。
但是沒有醫生能夠找出問題的所在,他們只是認為白帆有心理問題和思想道德問題。
1977年的秋天,因為尿褲子,白帆又被罰站在走廊裡。
正當他在那裡哆哆嗦嗦的時候,塔布“吃吃”笑著出現了。
他是小流氓,而白帆是尿褲包。
他們都被貼上了標籤。
從那一刻起,白帆不再感到害怕,不再孤單。
不論是上學放學還是無人理睬的時候,塔布總是陪伴著白帆。
白帆找了三天也沒能找到塔布,只好直接去問四班的瞿老師。
瞿老師卻驚訝地說:“沒有啊,沒有叫塔布的同學啊。”
看來命運之輪真的出現了偏差,塔布很可能被分到了別的班級。
一班、二班和五班都不太可能,只有六班了。
六班通常被稱為“公蛋子”班,全班基本都是男同學,而且都是調皮搗蛋、不好好學習的壞孩子。
但是白帆巡視了幾天,還跟六班的班主任打聽了一下,仍然沒有找到塔布。
想了幾天,白帆突然恍然大悟。
首先,“塔布”很可能只是個化名。
白帆和塔布交往時,從來沒有其他人在場。
“塔布”很可能是塔布自己起的化名。
其次,既然白帆已經變成了優秀學生,變成了沒有心理問題的正常人。
那麼,塔布也可能發生了變化,成為一個好學生、好孩子了。
那麼,塔布是否在一、二、五班呢?
白帆再次觀察並打聽了幾天,但結果依然沒有線索。
塔布難道轉學到了其他學校嗎?
小縣城裡總共有三所小學。
白帆是從仁愛小學轉學來的,他已經摸清了整個年級的情況,可以確定那裡沒有塔布。
這所宏祥小學也沒有。
所以,塔布只可能在第三所小學,光明小學。
不過,白帆並不著急去找塔布。
這個世界上不會再發生什麼“紅衣少女連環殺人案”。
雖然夜晚白帆不時驚醒,被沉睡中的黑暗記憶侵襲。
但他仍然很享受當下,享受被父母、兄弟姐妹、親人們寵愛的感覺。
儘管在受寵時,偶爾會想起自己實際上是個中年人,但他總是找各種理由來自我安慰。
哪怕自己活到一百歲,在父母眼裡不照樣是個孩子嗎?
他多麼希望時間就此停止,讓這美好的時光永遠持續下去。
父母永遠不會變老,他也將永葆童真。
但他明白,這是不可能的。
他必須向前邁進,與命運抗衡,重新鑄造自己的生活。
大哥白齊已經讀到中學四年級下半學期。
在這個中學四年制的時代,他距離畢業只有幾個月了。
白齊的學習成績並不出色,但在那個要求不嚴格的時代,他勉強能拿到畢業證書。
因此,他與高考毫無瓜葛。
不僅是白齊,他們學校的同學們也大多如此,學術基礎普遍較差。
在能夠參加高考的人中,幾乎沒有頂尖的學生。
而在1977年和1978年,正是“老三屆”高考人數集中暴增的兩年,尤其是1978年。
1977年高考才剛剛恢復,政治因素也在考試中佔據重要地位。
因此,很多學習成績優秀但政治表現不突出,家庭背景也不理想的“老三屆”學生被排除在競爭之外。
1978年,時代偉人傳達了“不看家庭背景,看個人表現”和“分數面前人人平等”的精神。
因此,上一年被排除在競爭之外的“老三屆”學生得以重新參加高考。
既然塔布已經改變了,那麼未來小城的重大隱患也就解除了。
同時,1977年的高考複習時間只有一個月,大多數人都沒有足夠的時間來充分發揮自己的實力,而1978年,那些漏網之魚們有更充裕的複習時間。
最重要的是,1978年對於“老三屆”學生們來說是最後一次機會。
“老三屆”中,1966年高中入學的學生到了1978年已經30歲了,而1968年初中入學的學生,例如小然,也已經滿25歲了。
從那一年起,高考將有年齡上限的限制。
因此,1978年實際上是“老三屆”學生們最後的競爭戰場。
即使有些人已經離開課堂多年,但他們堅實的文化基礎仍然能輕鬆擊敗當時的四年制中學生。
從這個角度來看,白帆的二哥白力非常幸運,因為他正好在次年參加高考,那個時候“老三屆”的競爭已經基本結束,他只需與同屆的學渣們競爭即可。
白齊畢業還有幾個月,學校裡只剩下準備高考的學生,其他同學只是偶爾到學校報到。
白齊已經十六歲,具備了一個成年人的資格,可以參加工作,甚至考慮擔任一些領導職務。
春節剛過,白帆帶著白齊去見了吉良建築隊的建築工人們。
建築工人們在冬季休息了一段時間,現在急不可待,等著白帆兄弟幫他們贏得“新劇場”的工程。
30多名建築骨幹聚集在一個大屋子裡,與白帆交流。
白帆充滿自信地說:“關於‘新劇場’的工程,我們肯定能夠勝任。但是,你們之前答應的事情...”
“我們答應了什麼事?”建築工人們問道。
建築工人們開始紛紛低聲交談。
“當初在我們家工作的時候,你們答應了,如果我們兩兄弟幫你們接下這個工程,你們會讓我們成為隊長。”
“是的,我記得。”建築工人們開始回憶。
但也有一些人表現出輕蔑的神情:“這小屁孩也敢當隊長?”
“的確有這個約定。”一直在抽著菸袋鍋的一個年長男子突然認真地說道。
這位50多歲的老者就是當初在白帆家工作的一名工人,白帆知道他其實就是建築隊的隊長。
此外,白帆還知道,這位老者的父親就是當年敢於懟首長的採石工秦大爺。
當初,秦大爺領著村民在村口採石頭,一位首長坐著吉普車路過,想了解一下當地的情況,於是下車和秦大爺聊了起來,詢問為何採石頭。
秦大爺老實地回答說,他們在採石頭賣錢。
然而,首長竟然怒火中燒:“你們就知道錢錢錢。”
秦大爺無奈地解釋:“尊敬的首長,如果我們沒有錢,腳上的鞋子破了,都沒有能力買新的。”
首長嘲笑道:“又不是不能穿,看看我腳上的鞋子,都穿了五六年了,還不好好的嗎?”
秦大爺回應:“但首長,您看看您的車輪胎,都磨得差不多了。”
首長被秦大爺的回答憋得無話可說,只能氣急敗壞地叫住了他的警衛員:“走回去查查他的背景。”
秦大爺是一位英勇豪傑,也是個聰明機智的男人。他一開口,立刻讓現場陷入寂靜。
然後,他低頭抽了幾口煙,最後捲起菸袋鍋,大聲說:“吉良的漢子說話算話。誰幫我們接下這個工程,誰就來擔任我們的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