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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殺人的感覺。”
黃藥師將刀拿了過去,笑著說道。
說實話,讓三歲的小孩去殺人,這真的很殘忍,也很過分,幾乎就是虐待了。
可是作為江湖人,這卻是必須經歷的。
笑傲江湖中有句話說得好:
什麼是江湖?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只要你邁腳出門,就已經踏入了江湖。
進入江湖這個修羅場,就只有一個活法!
那就是殺!
我不殺你,你就會殺我。
我不殺伯仁,伯仁也會陰我而死。
所以要想在這個殘酷的修羅場存活,就得學會心狠手辣,否則最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黃藥師也是用心良苦,想讓弟子早點明白江湖的殘酷,要做到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的心態。
聽到師父的詢問,沈南風嘴角抽了抽,深深地撥出口濁氣,凝重道:“不怎麼好,但是我能夠適應!”
“南風,有什麼不舒服,就說出來。”
馮蘅上前拍拍他後背,擔憂道:“沒關係的,你師兄師姐他們都吐了。”
“師孃,我沒事的,我能頂得住。”
沈南風調整著自己的呼吸,目光看著他揮刀砍下的去人頭,還有那汩汩冒著的血液。
說真的,他此時覺得胃裡一陣翻騰。
可是他並沒有作嘔,強自忍著這難受的感覺,不讓這感覺從體內溢位來。
因為對於江湖的殘酷,他是心知肚明的。
所以他必須去習慣,也必須掌控這感覺。
馮蘅看著眼前這小小人兒,心中甚是擔憂不已,可是她也並沒有過多的干擾,她也行走過江湖的,知道這江湖的無情。
所以對於黃藥師的安排,她並沒有反對。
黃藥師也適時地走過來,揉揉他腦袋,笑道:“南風,你也不要因為殺了他們,而心裡有什麼過意不去的地方。”
“這群剪徑劫匪可不是良人,死在他們手裡的行商路人為數不少,為師不會讓你亂殺無辜的。”
“師父,我懂你的良苦用心,你不用解釋。”
沈南風抬起頭,露出開懷的微笑。
他經過對自己心態的調整,也想明白了。
其實殺人和殺豬也沒什麼區別。
只要把心態放寬,一切外在都影響不了。
“你能調節自己心態,這就很好。”
黃藥師點點頭,看著馮蘅道:“走,咱們繼續上路,去姑蘇玩玩。”
“好啊,去姑蘇咯!”
沈南風抓著馮蘅的手,開心道:“師孃,我要吃好多好吃的!”
“吃,想吃啥,師孃都給你買!“
馮蘅寵溺的捏捏他臉,笑著說道。
再度登上馬車,粼粼前行。
攔路的樹不見了,路上的屍體消失了。
只有地面的幾團血跡留在那裡,昭示著這裡發生過的事件,路旁的草木之下隱隱有反射光。
黃藥師給沈南風上了這課後,每次遇到類似的事情,都會交給沈南風來做。
一行三人架著馬車,遊歷江湖數月。
踏上回桃花島的旅程,沈南風曬黑了,也變得更加堅毅了。
因為他手中劍染血,身上有殺氣。
海船緩緩地靠岸,沈南風從海船上緩慢的走下來,看著眼前熟悉的環境,還有那些熟悉的人。
雖然只有短短的兩三個月沒見,可是這一路而來,沈南風的成長,還有眼界和之前完全不一樣了。
尤其是心態的成長,是最為明顯的。
“小師弟,好久不見,你黑了好多啊!”
梅超風上前擁抱了下沈南風,臉上帶著開心的笑容,是真的開心那種。
沈南風笑笑,伸手將她鬢邊髮絲捋捋,笑道:“師姐,怎麼幾個月不見,你居然換新發型了?”
“啊,換個髮型換個心情嘛!”
梅超風聽到這話,忽然有些慌亂,連忙掩起身看向走過來的黃藥師和馮蘅,笑道:“師父師孃,我好想你們啊!”
“嗯,為師也很想你們,你師孃給你們帶了禮物在後面。”
黃藥師笑著點點頭,道:“待會兒為師要考考你們的武功有沒有進展,看你們這幾個月有沒有偷懶!”
聽到這話,梅超風開心的笑容瞬間僵硬。
其他幾人也都是表情難看,實在不知該怎麼表達自己的情緒。
回到草堂,沈南風看著開心領著禮物的師兄師姐們,不由輕輕地搖了搖頭,可他的目光卻是落在了梅超風身上。
本能的,他覺得這師姐在隱瞞什麼。
“好了,這次為師外出,意外得到九陰真經下卷,需要閉關好好參悟一段時間,你們就各自都回去吧。”
黃藥師見他們將禮物分完,開口道:“下午在聽潮亭,為師要考考你們的武功!”
“知道了,師父。”
曲靈風幾人抱著自己的禮物,躬身離去。
走出草堂,陳玄風用肩膀撞了撞旁邊的曲靈風,有些忐忑的問道:“師兄,剛剛師父說的是九陰真經嗎?”
“是的,九陰真經下卷。”
曲靈風點點頭,皺眉道:“師弟,你想說什麼?”
陳玄風搖搖頭,也沒說什麼,抱著禮物就小跑著追上了前面的梅超風。
草堂內,黃藥師看著遠去的弟子們搖了搖頭,繼而目光轉向坐在那裡的沈南風。
“南風,你也回去休息下,這段時間辛苦你了啊!”
“都是弟子該做的嘛。”
沈南風笑笑,轉身離開草堂。
看著那消失在轉交的身影,馮蘅頗為擔憂的說道:“這次出去,南風這小子變化可真大啊!”
“是啊,不過這也是好事。”
黃藥師話到此處,皺眉道:“阿蘅,你有沒有覺得超風有些不對勁?”
“確實有點,而且還改變了髮型。”
馮蘅點頭道:“她跟南風說話的時候,神色還有些慌張,肯定有些問題。”
“難道超風跟師兄弟們產生了矛盾?”
黃藥師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對於門下的這些弟子,他是蠻在乎的。
畢竟是他的弟子,傳承的桃花島武功。
馮蘅搖搖頭,沉聲道:“我覺得不是產生矛盾,她應該動情了!”
“動情?你的意思是?”
黃藥師眉頭一皺,語氣中帶著不確定。
對於門下弟子動情這點,他並不反對,但是不能耽誤練武,這點很重要。
而且桃花島的武功也不是童子功,所以並不需要完璧之身,只要是完整的人,混元一體就行。
馮蘅擺擺手,道:“都是猜測,具體還得問問超風,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動情了!”
黃藥師眉頭一皺,嘆了口氣。
“阿蘅,這些事就交給你,我想好好參悟下九陰真經下卷,看看能不能逆推出些什麼來。”
“藥師,你就放心參悟吧!”
馮蘅輕輕握住他的手,笑道:“這些事情就交給我了!”
黃藥師伸手將馮蘅擁著,語氣深沉。
“辛苦你了,阿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