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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弟子愚鈍！”
曲靈風尚未說話，馮默風卻是跪地發言。
他面容堅毅，倔強的看著黃藥師。
可他緊緊握住的雙拳，無不在顯示著他的內心的焦慮和糾結。
隨後陸乘風和武眠風也是噗通跪下，口中高呼：“師父，弟子愚鈍！”
年齡最大的曲靈風、陳玄風和梅超風三人，此刻方才反應過來。
均是齊齊跪地，口中高呼：
“師父，弟子愚鈍！”
他們這般行為，個個都是面色惶恐。
可是如今已經是箭在弦上。
不，現在是箭矢已發，中不中都隨天意。
就在他們忐忑不安的時候，黃藥師卻是笑了起來。
很是開懷的笑了起來，聲音中充滿喜悅。
“好！好！好！好得很啊！”
他目光如炬，一一從弟子們身上掃過，神色淡然。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你們能認識到自己的問題，並且願意改變，這是好事！”
“為師希望你們以後都能保持這個心態！”
黃藥師這話甚是堅定，也夾著欣慰。
他是何等模樣的人，早就看出他們的問題。
可是這些弟子個個都倔強得很。
今日能在這小弟子的帶領下，做出一點改變，他感到甚是欣慰。
“你們都給我起來，好好看著！”
黃藥師將一眾弟子叫起來，神色嚴肅。
本以為會捱罵的曲靈風等人，見到師父竟是如此，不由面面相覷。
這種忽然的改變，他們還有些不適應。
但依舊是齊齊站起來，目不轉睛的看著黃藥師。
黃藥師再度施展碧波掌法，這次速度卻是更為慢了些。
很顯然是想讓弟子們看的更加清楚。
碧波掌法，雖然是桃花島的入門武功。
可是卻是蘊含桃花島所有武功的基礎。
所以碧波掌法是每個桃花島弟子都必須掌握的。
再度將碧波掌法施展完全，黃藥師看著一眾弟子，見他們都是露出若有所思之色，方才開心的笑了。
隨後他將目光看向沈南風，道：“小傢伙，你說你完全記住了，是不是？”
“師父，弟子確實完全記住了！”
面對黃藥師的詢問，沈南風一臉認真。
梅超風似乎擔心沈南風說大話，連忙開口道：“小師弟，你要是沒有記住，趕緊說出來，師父不會怪你的。”
聽到梅超風這話，黃藥師笑著點點頭。
曲靈風幾人亦是醒悟，都擔憂的看著沈南風。
見此，沈南風卻是自信的笑笑，一撩衣袍，頗有宗師風範的走出來。
“師父，且讓弟子打上一遍，如何？”
“哦，你來吧！”
看著沈南風如此自負的樣子，黃藥師頗為驚異，笑著道：“為師且看你記下幾分！”
梅超風見勸不住，只好默默的看著，臉上露出擔憂。
畢竟沈南風就看了一遍，哪怕是加上後面的，也就兩遍而已。
看了兩遍就記住，她有些難以相信。
雖然小師弟的確狠妖孽，可是在加上這般過目不忘，她不敢去想象。
沈南風邁步走到空地上，小小的個子甚是顯眼。
卻見他擺開架勢，迅速的施展出碧波掌法來。
雖然看得出來有些生澀嗎，但是的的確確的完整的打完了。
而且動作並沒有多少錯誤的地方，甚至那些錯誤的地方，都可能是他身體太矮小導致的。
沈南風收功站立，緩緩吐出口濁氣，額頭上沁出細密的汗水。
顯然他的體力還是不夠，畢竟他都沒滿兩歲。
“師父，我打完了，您看如何？”
沈南風稚嫩的聲音響起，將黃藥師驚醒。
他面上顯露詫異神色，目光和馮蘅對視，嘴角不由輕挑。
昨晚馮蘅與他說這弟子有過目不忘的本領。
他當時還不信，覺得有些誇張了。
如今看來，阿蘅所言尚不夠誇張啊。
黃藥師目光掃過曲靈風等人，沉聲問道：
“很好，為師問你，在此之前，你是否跟你師兄們練習過？”
“沒有啊，師父。”
沈南風搖頭，頗為不屑的說：“師父，他們打得太醜，我才不跟他們學呢！”
聽到這話，梅超風杏眼圓瞪。
旁邊的陳玄風和曲靈風幾人卻是苦笑。
自己這被小師弟嫌棄，甚是扎心了。
而且人家嫌棄自己，自己還沒得法子反對。
就小師弟看兩遍打出來的碧波掌法，比自己等人學了這麼長時間，打出來的都優秀，實在讓他們有口難言。
馮蘅聽到這話，不由輕輕搖頭。
自己這弟子啥都好，也夠聰明，就是這嘴巴說話不好聽啊！
黃藥師笑笑，道：“很好，好得很啊！”
隨即像是想到什麼，轉頭看向曲靈風等人。
“你們也看到了，南風和你們天賦不同，所以你們習武也要分開。”
“是，師父！”
幾人都是點頭應是。
他們都明白，師父這麼做的用意。
畢竟自己沒有那般天賦，每天跟著他一起，很容易導致心態失衡。
到時候走火入魔就不好了。
所以黃藥師這是在未雨綢繆。
黃藥師點點頭，繼而看著沈南風，道：“接下來你就在此練習武功吧，為師帶著他們去別處，另有安排。”
“你忙去吧，師父。”
沈南風笑著擺擺手，面帶笑容。
他也不想被管束著練武，這樣會很不自在的。
畢竟他有一聞千悟這個神級天賦，習武進度那是非常之快的。
所以沒有人在旁邊，他更能自由自在的練習。
似乎並不放心，黃藥師沉聲道：“為師會過來看你的，下午也會抽查，你別偷奸耍滑，知道嗎？”
“知道啦，師父。”
對於黃藥師的擔心，沈南風自然明白。
畢竟自律這個東西太難了。
若不是從頭開始，沈南風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堅持自律呢。
所幸自己熬過來了，習慣成為了自然。
見他如此，黃藥師也不再多言，和馮蘅一起，帶著曲靈風幾人離開。
隨著他們的離去，聽潮亭前就剩下他一人。
看著空曠的聽潮亭，沈南風緩緩吐出口濁氣，開始在空地上練習碧波掌法。
江湖中的武功，都有熟練度之分。
最簡單的劃分就是入門、小成、大成和圓滿。
沈南風依靠一聞千悟這個天賦，在加上自己勤學苦練。
僅僅是一個上午的時間，他就將碧波掌法推到小成。
雖然很累，但是收穫滿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