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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初來乍到,我們顧不上考慮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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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揣著一顆少女好奇的心,帶著即將吃上商品糧的欣喜,每個月還有3元錢的助學金,都讓娟娃覺得,從此要踏上一條幸福的人生坦途了!

宿舍簡單卻不簡陋,教室陳舊卻不破舊,大禮堂充滿各種飯食的味道,卻又夾雜著一股莫名的莊重,操場出奇的大,紅色的跑道,白色的足球網,橙色的籃球框,娟娃第一次見到這麼專業的操場……

最醒目的是,每個大大小小的建築物上,包括廁所外牆上,都掛個淡藍色長方形小木牌,白色宋體字赫然印著:“請講普通話”,把娟娃嚇得半天不敢張口說話!

好在,一位學姐從“歡迎新同學”的大紅橫幅下的人群中走出來,上來接住娟娃那個耀眼的紅色皮箱,用普通話對前來送行的娟娃姐說:“您可以回去了,妹子交給我,我會把她安頓好,放心吧!”

這位學姐的臉也很黑,還有疙疙瘩瘩好多痘痘。娟娃頓時不覺得自已醜了!

只是,這位學姐的個子很高,胸部特別高,腰板很直,走在娟娃前面,娟娃覺得,比自已的三個哥哥都可靠!

娟娃乖乖的跟在學姐後面,認識了教室,飯堂,開啟水的地方,領了一個月的飯票,把娟娃送到宿舍,給娟娃邊鋪床邊叮囑:“咱是大荔鄉黨,是本地人,宿舍其他7個人,可能有合陽的,渭南的,華縣華陰潼關的,你要招呼好她們。”

還是用的普通話,每個字卻咬的很重的,老陝味很濃的,被醋溜過的“普通話”!

娟娃自認為比學姐說的好,因為娟娃課文讀的好,老師經常讓娟娃領讀的。不過,正式用普通話對話,娟娃從來沒有。所以,娟娃沒敢開口,只點了點頭。

學姐離開後,娟娃就靜靜地坐在床沿,不知用什麼方式,迎接自已的其他室友!

第一位室友進來了,同行的也有一位學姐,還有室友的爸爸:她爸爸竟然穿著一身公安服!她們三人交談著:竟然沒有用普通話!

娟娃只從她們的言語中捕捉第一位室友的名字,好像叫“楠楠”!渭南人,她們把說話的說叫“suo話”,我們大荔人叫“fie話”。後來,娟娃還發現,“she話”的是華縣人……

師範學校第一個晚上,第一個離家的晚上,娟娃就是和楠楠一起度過的。

楠楠爸離開後,楠楠也坐在床沿上,面對著娟娃,剛好和娟娃的目光相遇。

娟娃主動說:“今晚有女排比賽,你看不?”楠楠立馬從床沿上彈起來:“真的?在哪能看?”“我知道地方,咱去看?”

兩顆童稚未脫的心瞬間粘合,手拉手向那個有電視的大禮堂跑去!

電視上宋世雄激昂的解說,電視下此起彼伏年輕人的吶喊,娟娃和楠楠手拉手站在長凳上,目光穿過攢動的人頭,看到女排戰勝對手的比賽,成了進入大荔師範以來,永不能忘懷的一瞬!

那晚,楠楠和娟娃擠在了一張窄窄的床上睡著了,把其他的室友都視而不見了!

第二天早上,娟娃發現:楠楠的臉盆,洗腳盆,尿盆竟然是同一個盆!

於是,娟娃也決定這麼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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