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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易逸發出難受的囈語。
沒死就好!
聽見動靜,胡不孤手抖了一下,轉覆在易逸的額頭上,不禁緊皺起眉頭:
“好燙,你發燒了。”
“易逸!易逸你醒醒!”
他趴在男人耳邊繼續呼喊。
終於,易逸睜開眼,疲憊不已地看著旁邊的胡不孤,聲音沙啞道:“怎麼了?”
感受到不適,他皺眉摸了摸額頭,撥出的氣都是灼熱的,難受地翻了個身:
“我好像感冒了。”
胡不孤同情地看著面白唇白的易逸,拉起被子幫他蓋上,說道:“你先躺著,我拿退燒藥上來。”
易逸昏昏沉沉,心想之前割腕跳橋都沒發過燒,這被劃了一刀,怎麼感冒了呢?
而且,傷口沒有自動癒合。
是因為不是自已造成的嗎?
“鈴鈴鈴……”
手機響了。
他迷迷糊糊拿過手機,放在耳邊閉上眼睛,有氣無力道:“喂……”
“油條!油條你沒事吧!我昨晚喝醉了,才看到手機,你傷口處理了嗎?”
聽到李長勇的聲音,他難受地哼出聲,“渾身疼,嗓子幹,嘴好苦,勇哥……”
“油條——”
通話突然中斷,易逸睜開眼看了眼手機螢幕,無力地放下手機,天旋地轉得他只想閉上眼睡覺。
“易逸哥哥?”
剛閉上眼就聽見韓妙妙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易逸費力抬起手晃了兩下,“我還好……”
這時,胡不孤端著水杯拿著藥片快步走進來,把水杯放在床尾,伸手扶起一點勁兒不出的易逸,把手掌心的一把藥片遞到易逸嘴邊。
“快把退燒藥吃了。”
易逸不想睜眼,直接張嘴,就感覺十幾顆藥衝進自已嘴裡,下一秒不同的苦澀在舌面綻放,他皺起臉,拍著腿:
“水!水!”
胡不孤好笑地給他喂水,看他摟著玻璃杯一口氣把水喝光,睜開眼有了些精神,苦著一張臉道:“感冒藥要吃這麼多嗎?”
胡不孤點頭,“鎮上醫生開的,有止咳清毒退熱的作用。”
鼻塞,喉頭苦得不行,易逸被迫清醒,不禁蹙眉伸手摸向後腰,溼漉漉的是又流血了?
“你傷口流血了,我帶你去醫院處理。”
胡不孤抓住他的手,把空杯子往裡放了放,輕聲道:“易逸,還能走嗎?”
易逸點頭,抽出手慢慢爬下床,頭重腳輕地讓他趔趄了好幾步才扶著牆穩住身形,費力呼吸道:“有點暈,你扶我一下。”
胡不孤皺眉扶上去,順手把易逸的手機塞進他褲兜裡,有點擔心道:“行嗎?不行我揹你,節目組的車進來接了。”
“好。”
實在是乏力,易逸果斷趴在胡不孤背上,看了眼門外的幾個神色擔憂的嘉賓,重影晃來晃去的他頭更暈了,便閉上眼睛道:
“打一針就好了,不用擔心。”
胡不孤只感覺背了個火爐,眉頭不禁皺得更緊,抓緊易逸的大腿,大步往外走,十分擔心會把易逸燒傻。
到了鎮衛生院,一測體溫,41度。
高燒。
醫生不滿地瞥了眼胡不孤,“這麼晚才送來,咋不把人燒死呢?”
說著,他熟練地配了四瓶水,讓胡不孤把昏睡的易逸放在長椅上,迅速把針紮上。
胡不孤心裡有點慌,怎麼說嘉賓是在木屋裡出事的,還是被大家公認的紳士品格好脾氣的趙洲給害成這樣。
盯著易逸病態的臉,他目露不忍,脫下外套蓋在易逸肚子上,掃了眼還在跟著拍攝的跟拍攝像,撥出導演的電話。
“不孤,易逸怎麼樣了?”
總導演是個女性,聽上去有些焦急。
胡不孤注視著易逸紮了針的手,抿了抿唇道:“傷口有點感染,高燒41°,要輸四瓶水,人還在昏睡。”
“那個趙洲媽的!你好好照顧易逸,別讓他回去,一定讓他在這裡養好病,知道嗎?”
“好的導演。”
掛上電話,胡不孤吐出一口氣,伸手搬來牆邊的小馬紮,坐在長椅前,看看易逸的臉再看看輸液瓶,對著易逸長而密的睫毛暗暗感嘆:
你出道八年了,以前怎麼沒注意到娛樂圈有你這麼一號人呢?
我一個男人都覺得你帥,那些顏控的女生們竟然才把你捧出圈——
不過,你這一出圈,危險就隨之而來了。
唉~
還是我這樣專注演技長相夠看的安全。
沒有背景,美人混娛樂圈就是被各種屮的,易逸啊,那麼多人都知道你的存在了,你以後太平不了咯。
兄弟只能祝你好運咯。
……
剛換上第三瓶水的時候,胡不孤發現自已坐的小馬紮不見了,掃視一圈,發現輸液室裡多出了幾個面容冰冷的高大男人。
絕對不是本地人,更不可能是遊客。
他蹙眉看著坐在小馬紮上在易逸腳邊的面容蒼白的陌生男人,被他渾身散發的氣質壓制得張不開口,後退兩步艱難道:
“你們,是易逸的朋友嗎?”
顧偶淡淡掃了他一眼,輕輕“嗯。”了一聲。
胡不孤不太相信,這些人一看就是不好惹的,穿西服套裝的看著都是訓練有素的,為首的男人更是氣質冷冽,說是黑道大哥他都信。
“我不信,證明一下。”他硬著頭皮上前。
顧偶掏出風衣口袋裡的手機,又把易逸褲兜裡的掏了出來,解鎖點進兩個聊天頁面,遞了出去。
胡不孤飛快檢視,確認了顧偶是易逸的朋友,不由放下心來,拍了拍胸口說道:“那你們在這看著他,水要掛完,一會兒我來接他回木屋。”
顧偶點點頭。
輸液室沒有其他病人,胡不孤走出去後,三位保鏢也跟著走了出去。
顧偶的表情很平靜,見到易逸的雀躍被心疼覆蓋,持續的心痛讓他適應,呼吸緩慢地注視著男人蒼白安靜的臉。
“一直維持在18線不好嗎?”
“為什麼要出名……”
“易逸,我的心好痛……”
“易逸,我死了你怎麼辦……”
“對不起……”
“再給我兩個月時間……”
睡夢中的易逸聽到耳邊輕喃,他掙扎著想要醒過來,突然感覺兩滴灼熱砸在自已臉上,不由渾身一震。
是誰在哭?
勇哥看我病了心疼哭了?
“易逸……”
“好想吻你……”
“可我不敢……”
“我不能死在這,我想……”
“我想和你一起生活……”
聽出是顧偶的聲音,易逸感覺到一種詭異的理所應當,徹底確定顧偶的女朋友之說就是個藉口。
顧偶喜歡他。
喜歡的不得了。
喜歡到見面就心跳加速。
這個認識讓易逸意識清醒過來。
他依舊不想睜眼。
他覺得自已沒法回應顧偶的感情。
就算沒有李長勇,他也不敢,不敢和一個心臟病患者在一起。
他深知自已的慾望深度,是顧偶喂不飽的。
趁著顧偶在耳邊低喃,他睜開眼飛快地瞟了一眼,閉上眼睛心臟控制不住的加快。
顧偶跪在地上,他腦子有病吧?
我現在還睡著,他說這麼多說給誰聽?
滿頭冷汗還在那嗶嗶,他真不要命了!
這麼遠的路跑過來幹錘子?
腦子有病!
顧偶絕對腦子有病!
“易逸……”
“易逸……”
顧偶一遍又一遍地柔情呼喚。
喊得易逸忍無可忍睜開眼,抬手摟住呆住的顧偶的腦袋,虛弱咬牙道:
“再吵我,親死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