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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曦多年的醫學素養不斷提醒他,百分之九十是白血病,要骨髓移植或臍帶血救治,咬著牙問,“安安的先天不足,身體不好,體質孱弱,到底是什麼!”
林染點頭算是預設了,“寧醫生說找到了配型,謝芸汐很合適。
我想最晚到年底,安安再穩定一點,就立即手術。”
陳曦萬萬沒想到,以前陪老婆看偶像劇的古早狗血劇情,有朝一日,上演在自已的人生中。
林染說完的那一刻,陳曦對未來美好的幻想,彷彿瞬間崩塌成一片廢墟,他訥訥地開口,“她……真的合適嗎?”
“配型一樣,為什麼不合適?”
“我的意思是,謝芸汐為什麼會去做配型,這個問題你有想過嗎?”
陳曦雖然畢業後沒有成為醫生,但在血液科的短暫實習經驗,他覺得這事情背後有雙無形的手,在秘密操控全域性。
經陳曦這麼一提醒,林染忽地想到,從沈亦安查出生病起,都和寧醫生脫不了關係,而寧醫生又是鬱津暘的發小。
“不可能。”林染不信,沒有實打實的真憑實據,只是動嘴皮子瞎分析算什麼。
“你想到了,對麼?”陳曦得逞的笑容,穿過月色,灑下一片璀璨。
林染沒想到交代兒子生病,差點把自已交代進去,連忙提出終止聊天,“不論如何,在安安手術前,那丫頭你得護好了。”
陳曦答應了,又說道,“到吳淼這邊手術吧,他博導阮郢是這方面的專家。”
林染還不知道,吳淼上次給她看完病,直接升到了主刀醫生行列,頓時覺得談情說愛才是人間大愛。
“阮郢,不會就是你讀書那會,轟動全世界的白血病重症主刀醫生吧?”
“嗯。所以,都由我來安排,好不好?”
陳曦在和她商量,鬱津暘總徘徊在母子邊上,他這個正牌老公有極大的不適應。可那句“我自已的老婆孩子自已照顧”怎麼都說不出口,六年連人都沒找到,傳出去簡直是個天大的笑話。
林染卻說,“能不能請阮教授去…”
話還沒說完,陳曦就打斷了,“我的兒子不在自家醫院動刀子,偏要在別人那邊,他鬱津暘就比我更值得信任麼?”
“我相信鬱大哥,他不會騙我。”
雖然,她也覺得和其他男人之間應該有些距離,但比起自家那位的胡攪蠻纏,顯然鬱大哥要清淨很多。
也就給點笑臉,不會有負擔。
而且面對陳曦,林染總有很大的精神壓力。她有時候不知道,這個男人的真心實意,背後會不會夾雜著不能說的秘密。
男女之間的情愫,總不能都和睡覺掛鉤,家庭的複雜有時也躲不開。
她印象中,跨洋異地婚姻的狀態,當屬最甜蜜的回憶之一。
拿句糙話來講,那就是距離產生美。
“鬱大哥和你不一樣,再不濟還有個弟弟。你無論做什麼,江南和S酒店都會捲入,這對你和你的家人不公平。”
陳曦聽完顧忌,更覺憤懣,“沈小馨,我就沒見過哪個女人,放著自家老公靠山不用,去巴結外面的靠山!”
“我不是那個意思…”
“鬱津暘再好,我不點頭你也休想與他一處。”
“我又不喜歡他。”林染髮現被他帶偏了,趕緊拉回正題,“我只是希望阮教授可以主刀,寧醫生可以當一助啊。”
“想都別想。”
原先他得知兒子患病就情緒低落,再是老婆偏信姓鬱的愈發不滿。
吳淼只是曾經的情敵,可鬱津暘陰魂不散的,頻頻出現在他們的生活中。
男人拋下話就去睡了,三米的大圓床,和兒子各自佔了半壁江山。
“什麼人!”
林染氣呼呼回到房間,想抱著兒子好好睡上一覺,卻發現沒有自已的位置。
說好房子是她的呢?
睡覺床沒了誰懂?
無奈,她只能去沙發上湊合一夜,隨便裹了個毯子,開始進入夢鄉。
夏末的夜晚,海邊的風吹過,在某人心中漾起一輪又一輪的漣漪。
陳曦看著身旁的兒子熟睡,小臉白嫩嫩的,長長的睫毛,淡淡的唇色,精瘦的四肢,一看就遺傳了父母雙方的優點。
正當要去打量老婆的睡眼,他才驀地發現—林染根本沒上床睡覺。
他躡手躡腳地下床,果真看見外面的小女人,頭髮散開,側臥在長沙發上。於是他小心抱起,慢慢走向另一間臥室……
第二天一早,太陽光從窗邊進來,被鏤空細花的紗簾篩成斑駁的淡黃和灰黑的混合品落在林染的前額,就像神秘的文字。
他深情款款盯著她,眼中彷彿有萬千星辰,不自覺微微傾身,輕輕覆蓋在她的唇上,同清晨的露珠般輕盈。
“唔~不要了……”
那熟悉而令人陶醉的味道令她沉醉其中,彷彿整個世界都消失了。
女人有氣無力地說,前半夜在沙發上睡得可熟了,誰知後半夜那叫一個遭罪。
又困又累,連眼睛都睜不開。
林染心想,這床,不上也罷。
卻聽到枕邊不講武德的勾魂聲音,“安安還沒醒,再來一次?”
“滾!來你二大爺的姑奶奶的……”
“媽媽!”
沈亦安扯破喉嚨的呼喊,成功挽救深陷水火中的當事人。
一個小時前,男孩悠悠轉醒,睜眼什麼都不在,趕緊下床尋親,但找遍所有能開啟的房間,依舊沒有爸爸媽媽的身影。
林染感覺鬆了口氣,認真地告訴他,“你看,兒子醒了,這次不行了吧?”
不料,下一秒—
只見不講武德的人用座機撥了宋京豪電話,“給你一個小時,帶郭思琪來別墅!”
林染再度有種跌入谷底的挫敗感。
她為什麼要說“他不行”,純純的自討沒趣!!!
林染出於安全考慮,起身要走,嘴上說“兒子找不到我們,萬一他跑出去怎麼辦?”
陳曦一個硬拽給拉了回來,依舊蠻不講理,“門窗鎖死了,他夠不著鑰匙和開關。”
林染給了個白眼,“你這麼奚落自已兒子,小心斷子絕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