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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以後,荒州五大城主如約要進行相見議事,而摩哥和溫除虞被城主親自帶著前往約定地點,迎著白茫茫的初春天。
目標的地點並不是多麼氣派,和荒州整個的色調一樣,是荒涼而壓抑,在一間大廳中,五大城主圍在一起,烤著火盆,一起商量著各種事情。
而像溫除虞和摩哥這種小人物,自然沒有資格上擠進那個烤著火盆的圈。
“兄弟,東姬到底說了什麼?”
溫除虞小聲說:“她說在荒州之東,有一個大國,那裡的國王不僅僅管理著那個國家,也是這五位城主的頂頭上司,這五個城主不過是國王的封疆大吏而已。”
“呦,想不到這個老東西的也有上頭人啊!”
“那個楊家的千金有一個愛好,喜歡聽別人講故事,如果講得好說不定能拿到去見國王的推薦信,到時候我們就可以跑了。”
說著,前面人影綽約,來了幾個壯漢,身後是一位穿著華麗的女子,裙子是綢緞製作而成,上身是一件虎皮小褂,手套保護著雙手,方形的臉龐,小小的鼻子,以及一雙杏仁一般的眼睛,溫除虞頗有一種見到同鄉人的感受。
那女子問了一句:“你從哪裡來?”
溫除虞呆了片刻,慌忙問:“你說我嗎?”
還沒等他說話,身邊的壯漢就在他們兩個人的身上捏來捏去,笑著說道:“這兩個可是好貨色,給了我們楊家,賺死了。”
說罷,幾個人推著摩哥和溫除虞,厲聲呵斥:“趕緊走!現在你們兩個歸我們了!”
五大城主隨即散會,兩人被隨著帶出大廳,再到城外,只見面前一位中年男人騎在馬上,命令道:“我和瀟瀟先走一步,你們把他們帶回城堡。”於是,男人揚鞭離開,那女子向身後望了一眼,也接著跟上了中年男人。
他們依然被帶到了奴僕集中住的地方,一樣,還是一間不大的屋子,茅草遍地,橫著幾個一樣遭遇的人。幾個人見到來了新人,立刻站起來,圍在身邊打量。
溫除虞知道又是麻煩事。
地上躺著的人昂著頭,做出看不起的神態,宣佈道:“新人來了,就要懂規矩,不是欺負你們,而是規矩必須有。”
溫除虞冷笑一聲,說道:“好啊,今天晚上咱們就定定規矩。”他的兩隻拳頭已經攥緊了。
摩哥忽然站到前面去,自信地回答:“我看這規矩就別立了,大家都是兄弟,什麼事都可以商量著來。”
“你是什麼人?這輪的著你說話?”
“我是摩哥。”
聽到摩哥的名字,躺著的人也站了起來,身邊圍著的也慢慢散開,看著兩個人。
“想不到你小子還有點名氣。”溫除虞詫異地看著他。
摩哥笑了笑,又向幾人說:“有機會可以去查證,我摩哥到楊家了。”
“你真的是摩哥?哎呦,早說嘛。有什麼事我們兄弟們都聽你的了。”
摩哥點點頭,“那好,我聽說你們這的千金楊瀟瀟愛聽故事,是真的嗎?”
“是真的,不過她來的時間沒有準信,我們都要搶著講,既然你來了,不如下次……”
摩哥擺擺手:“不用,再下一次吧。”
話音剛落,幾人就聽到外面的人報告:“楊小姐來了。”
摩哥坐下,說道:“該誰來誰來,我看著就行。”
楊瀟瀟出現在了門邊,以一種威嚴的姿態進來,眼光在屋裡晃了一遍,看到溫除虞,說道:“我今天是來……”
還沒講完,溫除虞側身走出了屋子,屋裡有個小哥們急著說道:“小姐,今天該我講了。”
楊瀟瀟點頭道:“哦,那開始吧。”說罷坐了下來。
天上的月亮是不那麼亮的,溫除虞望著那個泛著微弱亮光的衛星,和自己家鄉的月亮相差甚遠。不知不覺,溫除虞掏出瞭望遠鏡,在天空中尋找著自己的家。已經很多天了,溫除虞還是沒有找到那顆藍色的星球。
“你在看什麼?是在想家嗎?”
身後傳來溫和的話語,溫除虞回頭,是楊瀟瀟聽完了故事,前來問候。
溫除虞又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問:“難道你們也喜歡看月亮想念家鄉嗎?”
楊瀟瀟輕輕笑了笑,問:“你這人好奇怪,全世界不都這樣嗎?”
“因為我並不是這個世界的。”
“嗯?”楊瀟瀟確認自己沒有聽錯,“你說你不是這裡的,難道是天上的神仙?”
“我的家鄉的月亮,也會有盈虧,但它是銀白色的,很亮。”
楊瀟瀟問:“你認真的嗎?”
溫除虞講起了自己的經歷……
“你手裡的是望遠鏡嗎?”
“是的,它可以望去遙遠的星空。”說著,溫除虞將望遠鏡遞給她。
“什麼意思?送我了嗎?”
“就當一件小禮物了,總有一天,你可以在浩瀚的星空中望見一顆湛藍的星球。”說罷,溫除虞進了屋子。
清晨,楊瀟瀟在朦朧之中聽到燕子清脆的叫聲,她激動地披起外衣,將窗戶開啟,涼颼颼的風一下子鑽了進來,楊瀟瀟適應了一下,扒著窗外凹凸不平的石牆,朝下面望去,幾隻燕子已經在地上的林子中扇動著翅膀。
楊瀟瀟興奮地關了窗戶,隨便穿了一件衣服,開啟屋裡的衣櫃,翻來翻去,皺著眉頭關上櫃子,開啟木門,找到端著盆子滿臉皺紋的老婦人問:“媽媽,我那件薄一點的寬鬆一點的衣服在哪裡?”
老婦人著急地說道:“那件衣服夫人讓我藏起來了,這是冬天,你還不能穿!”
“這哪裡是冬天,城下小燕子都來了,已經不冷了!”
“你別鬧了姑娘,你去給夫人說去吧。”
楊城主不慌不忙地邁著步子,去了一層的大廳,胳膊拉伸著身子,稍微活動了一下後,問手下的人:“今天有什麼事嗎?”
“老爺,有的,在附近的林子裡發現了一塊‘鐵疙瘩’,圓球的,挺大的,裡面還有奇怪的機器,還有一張大椅子,不知道是什麼。”
這時,楊瀟瀟剛好也趕到,想起昨晚溫除虞的描述,急忙跑到大廳,問:“能描述更詳細點嗎?”
手下看她反應這麼大,被嚇到了,“哎呀,我也說不清,大小姐可以去看一眼。”
“好好好,我現在就去。”
楊城主攔住她,呵斥道:“你什麼時候換上這衣服的?這麼薄?還露著胳膊和脖子?趕緊回去換!”
“沒事的,我走了。”說罷就趕快跑了出去。城主追不上,趕快拿了一件厚衣服,吩咐手下:“給她送過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