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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血債血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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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滴答

蘇禾妤再次醒來,發現自己身處地牢,究竟是什麼時候睡著的?頭好疼,好像是被人下藥了,好暈……

她抬頭,一滴血滴在她的臉上,她的心猛地一顫瞬間清醒,她下意識地就想喚溫竹珩的名字,剛張開嘴她便又合上了,溫竹珩已經和先前不同了……喊他也沒用。

地牢裡昏暗的燈光看不清什麼,她抬眸望向鐵窗,皎皎月光被鎖在屋外,上天似乎都在可憐她,遺落了點點星光照拂在她的身上,她被捆在椅子上,月光照耀下,她像是神明認真雕刻過的一件精美娃娃流落人間。

她一直不曾注意到身後的那抹身影,他神色複雜地注視著她,他順著月光,看向那個身披月色少女,她似乎永遠都活在光下,縱然沒有太陽,也會有月光,可上蒼何時垂憐過自己呢?他好像永遠,都在黑暗裡,從未逃離……

“蘇禾妤,你有沒有後悔當初沒殺我?”年輕的帝王慢慢走上前,俯視著身為自己階下囚的她,他的眼神很複雜,並沒有大仇得報的得意之色,也沒有抓到仇人的喜色,唯一能從這複雜的眼神中看出來的,是悲傷。

少女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她微微一顫猛地抬頭對上了溫竹珩漆黑如墨的眼眸,她其實冷靜思考了很久,總覺得事有蹊蹺,但她只是個不諳世事的公主,她又能猜想到什麼呢?就算把真相告訴她,或許她都不敢相信。

她眉眼如畫,認真的看著少年的雙眼,說道:“我從未想過殺你,你為何一直在說些莫名其妙的話?溫竹珩,這一年到底發生什麼了?我不信你真的讓金國覆滅了,你不是這樣的人……”

溫竹珩覺得有趣極了,他覺得蘇禾妤真的太會演了,在自己失勢時,她便本性暴露,如今她成為自己的階下囚了,她便開始裝糊塗,演的跟真的一樣,若不是他早就見過了她的真面目,此刻她這精湛的演技怕不是真的要騙過自己了,畢竟自己曾被她騙了近十年,只有他失勢的那年,才真正看清了蘇禾妤是怎樣的人,他不能再重蹈覆轍了。

他饒有興致地打量著蘇禾妤,她看起來很著急,她好像真的很想知道金國有沒有亡國,演的真好,跟從前那些年演的一樣好,她現在無權無勢便又開始裝起了良善。

“那你覺得我是怎樣的人?”他滿眼不屑,對她這樣的人,他實在嗤之以鼻。

“溫竹珩,是不是需要我助你做戲一場?這些都是你做的局,對吧?”她眼神充滿期待也寫滿不安,她相信溫竹珩絕對不會真的是如今的樣子,那可是她認識相處相知了十年的心上人,她對他最是瞭解,他怎麼可能會這麼做呢?她不喜歡的一切,他都不會去做的,所以這肯定是假的,是溫竹珩要做什麼重要的事情迫不得已這般演出戲給眾人看的。

他聞言哈哈大笑起來,他笑得眼淚都出來了:“誒呀,你可真是有意思,倒是挺識時務的,還挺會演,不過我已經不會再信你了,你還覺得是我在逢場作戲?”他走近她,用力捏住她的臉向上抬起,逼迫她與自己對視,他的眼裡再無昔日光彩,這是蘇禾妤從未在他眼裡見過的,如豺狼虎豹般可怖的眼神,他語氣森森:“蘇禾妤,你還是不信,是吧?好,正好,我讓你看看!”

說完,他便嫌惡地甩開手,又拿出帕子擦了擦方才捏住蘇禾妤臉頰的那隻手,他斜睨了眼那帕子隨手扔在了地上,又抬起腳踩了一腳那帕子:“真晦氣。”

這一幕被她盡收眼底,她氣血上湧氣極了,他什麼時候這麼對過她?甚至她都忘了,自己此時還是溫竹珩的階下囚,她怒火中燒:“溫竹珩你什麼意思!你是不是瘋了!你上來就綁了我,我還好聲好氣的問你,你冷嘲熱諷也就罷了,現在又是什麼意思?!你掐的我臉疼我還沒說話呢,你還覺得晦氣?!我不信你真的讓金國覆滅了,你不會這麼做,要不然你為什麼不殺我!”

溫竹珩聞言被氣笑了,他上前一步,伸出他那寬大的手掌就要向蘇禾妤的臉頰扇去,她嚇得雙眸緊閉渾身一顫,而他的手卻在半空中停住了,他的手顫抖著,極力剋制著怒火,最終,他手攥成拳收了回來,他還是下不去手去打她的,他恨自己的優柔寡斷,恨自己永遠掙扎在感情漩渦,恨自己對她無能為力束手無策,但他向來睚眥必報,況且現在他還是胥國的皇帝,要有皇帝的尊嚴,報復蘇禾妤是舉國皆知的事情,縱使他內心深處其實還是留有對過去感情的不捨,但他也必須理智決絕,絕不能在栽倒在蘇禾妤手上。

最終他冷笑一聲,對門口守衛吩咐:“帶上來。”

一排排的侍衛一人端著一個盒子進來了,溫竹珩拉了把椅子坐在她身邊,聳了聳肩他問:“蘇禾妤,這場景,熟悉嗎?”

她心跳越來越快,沒來由地心慌,她總覺得自己即將看到的會是極為不好的東西,她極力搜尋著記憶,怎麼也想不起來有關這的記憶,為什麼溫竹珩會覺得自己熟悉這個?

見她不理會自己,他也沒在意,他起身走向其中一個盒子,他端了過來,他拿著盒子站在蘇禾妤面前,他半張臉被月光映照,從前的少年總是站在光下對她笑,金黃色的光照耀著少年如畫的容顏,他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讓她心動,如今在月光下的他也是笑著的,只是這雙眼裡再無昔日柔情,這雙眼裡填滿仇恨,笑裡藏刀,她不由得脊背發涼,他開口了,聲音和他的眉眼一樣讓人覺得遍體生寒的可怖:“你猜猜,這裡面是什麼?”

她緊抿下唇,低下頭沉默不語,她害怕再對上他那可怖的雙眼。

他低低地笑了笑:“你應該能猜到吧?只是可惜,這盒子裡面的,未必會讓你難過啊,我沒找到你母親的屍骨,有些可惜啊,要不然,我也一併把她帶來了。”

說完,他開啟了盒子,裡面是一顆泛著血腥味的人頭,而那頭顱,正是金國皇帝的,是蘇禾妤父親的頭。

開啟盒子的瞬間,她正好與那血淋淋,死不瞑目的人頭對上雙眼,即使已經見過一次人頭,但此次更加近距離地看,更讓她哀嚎出聲,聲音響徹整個牢房,甚至牢房外還回蕩著她的慘叫,瞬間她嚇得淚如泉湧,牢房外風吹的樹葉沙沙作響,一片片葉子悠悠落地,站在牢房外的江澤年上前一步,落葉被碾碎成泥陷入泥地,再也無法飛回樹枝,他走近窗邊問道:“陛下,需要臣幫忙嗎?”

只聽溫竹珩有些不悅道:“朕說過了,沒有朕的吩咐,任何人,不得靠近,你回去!”

江澤年難得反抗他:“陛下,此女斷不可留!您……”

他話未說完便被溫竹珩冷聲打斷:“朕說過了,回去!”

江澤年攥緊拳頭,眉頭緊鎖,最終也只是抱拳行禮後,便轉身離開,但他一直沒有走的很遠,他一直在牢房周圍轉悠,他很怕溫竹珩再被她戲耍,他不願再看到一身傷疤的溫竹珩了,他甚至希望溫竹珩能直接殺了蘇禾妤,這樣便能安心了。

蘇禾妤低著頭雙眸緊閉,她的鼻尖還縈繞著血腥氣,那顆頭離她太近了,她怕極了,也難過極了,即使她不是父皇珍視的公主,但那畢竟是她的父親,如今卻毫無尊嚴的被裝在一個盒子裡……

溫竹珩見她這副模樣他極為不悅,從開始的冷聲斥責演變成了如今暴跳如雷的怒吼:“裝什麼!你還害怕?!蘇禾妤!你若是坦坦蕩蕩的和我對罵或許我還能看得起你!現在你又開始裝柔弱?!之前你殺了那麼多人怎麼不見你害怕!你殺我族人的時候怎麼不見你害怕!!!”

她腦袋裡嗡鳴炸響,她害怕極了,她全然沒聽懂溫竹珩在說什麼,她的思緒全亂了,理智蕩然無存,她緊咬牙關,哭的瑟瑟發抖,見她這副樣子,溫竹珩氣的怒髮衝冠,他甩手扔開了那個盒子,他抬手大力揪起蘇禾妤的頭髮迫使她抬頭,他嘶吼著,像一隻發狂的野獸:“睜開眼!!!睜眼!!!”

縱使他喊得聲音再大,她也沒有要睜眼的意思,她本就白皙的小臉,此刻更是煞白,豆大的淚珠湧流,滿臉的淚痕,她微微蹙著眉,稍稍靠近就能發現,她抖得厲害,溫竹珩看著她這反應,感覺心臟被猛地刺了一下,他不知不覺間鬆了手上的力度,後又很快的回神,他想起來了,她最是擅長蠱惑人心,最是擅長偽裝,這定是她演出來的,但更可恨的是,自己見她這淚眼婆娑的模樣,竟還是會心疼,似萬箭穿心的痛,真是不知這是在折磨她,還是在折磨自己。

他反反覆覆在腦海裡警告著自己,這是個騙子,不能對她心慈手軟,不能放過她,他不顧內心深處萬箭穿心般的痛苦,強逼迫自己發狠道:“再不睜眼,下一個死的,就是蘇陽安!”

聽到哥哥的名字,蘇禾妤終於回神,她那殘存的理智思考著他的話,已經被嚇傻的她終於理智迴歸一些,聽懂了溫竹珩的話,她猛地睜眼,那雙小鹿般平日盛滿春意的雙眼,此刻盛滿汪洋一片,她眼圈紅紅的,此刻的她像是個即將破碎的瓷娃娃,那靈動的雙眼再無昔日生機,她嘴唇顫抖著,她想說些什麼,卻如鯁在喉說不出一個字,只能發出低低的嗚咽聲。

蘇陽安並沒有被溫竹珩抓到,雖然溫竹珩一直封鎖訊息,但金國覆滅這樣的大事肯定遲早被蘇陽安發現,到時蘇陽安來報仇之際,就是他溫竹珩收網之時,金國的任何人,他都不會放過,蘇陽安和蘇禾妤肯定是一夥的,他覺得這兄妹倆,都一樣,裝善良裝了十多年,就算蘇陽安是無辜的,那也不能放過,在他覆滅金國的那一刻,他就已經和蘇陽安永遠的站在了對立面……

溫竹珩見她如此模樣,他煩躁極了,他下意識地伸手替蘇禾妤拭淚,他感受著手指上溫熱的淚珠,慢慢低頭向手上那顆淚珠看去,他忽地愣住了,自己這是在做什麼?心軟了嗎?果然還是不能直視她的淚眼,他微微蹙眉,扯下了衣衫一角,綁在了蘇禾妤的眼上,不看她的淚眼就好了,不看她,他的心就不會疼,不會軟了……

他對侍衛吩咐道:“把這些盒子都開啟,放在她身旁,看好她,此人陰險狡詐別讓她跑了。”

溫竹珩回頭看向其中一個面容姣好的侍衛,這個侍衛看起來很魁梧,他看了這侍衛一會,開口對這侍衛道:“你是誰的部下?叫什麼名字?”

那魁梧的侍衛四周環視一圈,最後呆愣的伸手指向自己:“陛下說我嗎?”

溫竹珩頷首,那侍衛明顯是有些緊張,侍衛抱拳行禮開口道:“回陛下的話,小人是江將軍的部下,姓唐名琰瀟。”

溫竹珩發話:“以後,便由你看著她吧,”他斜睨了一眼被綁在椅子上的蘇禾妤。

年輕的帝王面露兇光警告道:“她若是跑了,朕,決不輕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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