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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八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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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一艱難的睜開了眼,眼睛一陣刺痛,彷彿第一次見到陽光似的,過了好久才漸漸適應陽光,地上全是已經枯黃的落葉,應該是秋季,他發現自己居然身處一個樹林之中,木一皺了皺眉,心中全是疑惑,這是哪?

他使勁晃了晃腦袋,試圖讓自己清醒些,然後站了起來,一陣眩暈,踉蹌退了幾步,險些再次倒地,好容易站穩,他驟然失色,他發現他居然成了一個7。8歲的孩子,穿著一身雪白錦袍,黑色布鞋,一襲長髮及肩,他努力使自己想起些什麼,最後記憶的圖片,停留在了那陣邪異紅芒,苦笑自問道:“穿了?”

木一癱坐在了地上,忽然覺的自己坐在了什麼上面,取出來一看,居然是那本《天下第一》。

他狠狠舉起了拿著《天下第一》的那隻手,把它用力的摔在了地上,猛然站起身來,拼命踢踩這本書,似乎這樣才能夠發洩他心中的鬱結咳,咳,咳。”木一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他用手捂住自己的胸,試圖使自己好過一些,半響,咳嗽聲才停了下來,宋雲蹲下身來,把《天下第一》撿了起來,細心把書上灰塵拍掉,緊緊的把它抱在懷裡。

“八皇子,八皇子!”一個尖細的聲音在木一耳邊由遠到近,宋雲把書放入懷中,一漠然抬起頭來,這人臉上白淨無須,身穿一身藍袍,眼色焦急,因為劇烈奔跑而氣喘吁吁。

這人彎下身子,把木一抱起,說:“八皇子,你怎麼這麼晚還沒回去?出了事兒怎麼辦呀?”

木一點點頭,也不再說話,感覺極是疲倦,趴在他肩上居然昏昏睡去。

當木一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睡在一張精緻的紫木大床之上,身上蓋著一張明黃色棉被,木一想掀開床簾,發現這身體比想像的還要虛弱,想做到這點小事居然如此艱難,木一艱難開口:“水,水。”說完這幾個字,喉嚨便像撕裂了般的難受,想來是病了。

床簾被輕輕掀開,來的人還是那聲音有些尖的青年,他把手中的茶水遞到木一嘴邊,眼神憐憫的望著木一。

“咳咳咳。”木一喝完水之後,發出一陣猛咳,喘著粗氣,臉色更加蒼白,頭上冒著虛汗,一陣眩暈。

這把木一抱回來的人輕拍著木一的背,幫著他理氣,安慰道:“八皇子,太醫就來了。”臉上全是關心。

“皇上駕到~~~~~”外面傳來一道拉的極長的聲音。

不消片刻之後,房門被開啟,迎先走來的是一個身穿明黃色龍袍,雙鬢斑白,說不上英俊,更談不上身上有什麼不怒自威的氣勢,而且因為歲月流去而使身體有些佝僂,如果脫下皇袍大概就是個讓在人海里再也找不到的普通老人。

而緊跟在這老人後面的人一身月白色長衫,斜掛著個藥箱,他徑直走到木一床前,用手指在木一手腕上一搭,回頭向老人說道:“皇上,八皇子不過偶感風寒,吃幾副藥便不礙事了。”

老人點了點頭,看不出什麼表情:“那便好。劉福,你去和太醫去拿藥吧。”

“你是誰呀?”沒等劉福開口,木一就開口問道,雙目露出迷茫神色。這倒不是他裝的,他現在的確夠迷茫的。不過還是要活下去的,還是要搞清楚狀況比較好。老人皺眉開口:“這怎麼回事?”

“皇上稍等。”

太醫在木一脈上搭了半響,這才開口道:“脈象上看,除了受了風寒,八皇子身體上沒什麼問題。至於,至於八皇子的症狀,照古書上看是失魂症。”

“能治嗎?”

太醫無奈搖搖頭,露出苦笑道:“這很難,有些人第二天就會記起來,有些人一輩子。”太醫的話沒有說完,不過所有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老人沉忖片刻後說道:“你們先出去。把門關上。”

眾人應諾,片刻之後,房內只有木一和老人,老人輕撫木一的小腦袋,眼色中只有憐憫,語氣溫柔:“一兒,既然忘記了,以前不好事就過去了好不好。”老人沒有自稱‘朕’而是稱做‘我’,顯然老人是極疼愛這八皇子的。

木一緩緩坐起身來,極為順從的點點頭,輕輕開口問道:“能告訴我我是誰嗎?”木一覺的還是搞清楚現在自己到底是什麼玩意最為重要,於是他抬起頭看著老人,說出了這個問題,反正是失憶,問什麼都情有可原。

老人望著他的那雙清澈眸子,竟然笑了.看上去很溫柔:“你是木一,你是我第八個孩子。南離國的八皇子。”

木一心中哀嘆,南離呀!沒聽說過。可臉上卻露出苦惱的神色,搖搖頭到:“沒印象。”

老人嘆了一聲:“沒有關係,忘了也好。至於其他的,你問劉福吧。”

木一點點頭,鑽進了被子,只留了半個頭在這大被子外面,閉上了雙眼。

離帝把明黃色的大被子理了理,給木一蓋好,摸了摸他的臉頰,和藹道:“我先走了,過幾天我給你找最好的先生。好好休息下吧。”

離帝站起身來,在門口回頭再看了看木一,這才開啟木門,低喝:“擺駕回宮。”

木一聽到腳步聲漸漸變輕,這才睜開眼,長舒了口氣,自語道:“呵,居然也叫木一,看來這個木一混的還不錯嘛,挺得寵的,皇帝居然不稱自己為朕。”

木一一挑眉毛,看來想起了什麼,大喊道:“劉福。”他只知道的這一個太監叫什麼。

劉福走了進來,朝木一躬了躬身,行了個禮才尖聲道:“八皇子,有什麼事要吩咐奴才做嗎?”

木一說:“沒什麼事,你就把我從小到大的事說一遍就行。對了,還有我有幾個兄弟,姐妹什麼的。”

劉福頓時瞭然:“八皇子你親生母親是宜貴妃,皇上最為鍾愛的就是宜貴妃了”

這個故事不算長,可也不算短,八皇子木一是離帝老來得子,可惜並不喜慶,宜貴妃就是生他那天死的,大概是難產。而他生下來就體弱多病,於是老皇帝就給他取了個簡簡單單的名字——木一,意思是希望閻王不要再惦記了,可閻王不惦記了,小鬼卻還是記的這個孩子的。在他3歲那年,不知道什麼原因,雙眼看不東西了,太醫卻找不出原因,因為他的眼睛並沒有出什麼問題。因為與這樣類似的種種原因,最後皇帝決定給他一個安靜的環境好好養病,就讓他來到皇宮深處的一處小院子裡,連宮女太監都沒多配,就3個。在這樣的孤獨的環境之下,這八皇子小小年紀就異常孤僻,基本上每天都待在屋裡,只有偶爾一個人會去院子邊上的那片樹林,就是他今天暈倒的那個地方。他有兩個哥哥,一個姐姐,一個妹妹。更多的劉福他自然不會知道的。

離國邊上還有兩個國家,靠北的那個叫北楚,靠西的西秦,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劉福也不知道,木一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劉福只是面帶不屑的說:“蠻夷之地。”木一就沒有再問下去,因為他感到餓了,於是他打斷劉福的話:“我餓了,去給我找點吃的吧。”

劉福舔了舔嘴唇,似乎還有些意猶未盡:“我這就去。”

看到劉福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裡,木一眼睛眯成了一條縫,他開始打算以後的美好的日子了,皇子呀,而且,木一低下頭看了看懷裡的《天外飛仙》,臉上綻放出了燦爛的笑容 “有子曰:“其為人也孝弟,而好犯上者,鮮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亂者,未之有也。君子務本,本立而道生。孝弟也者,其為仁之本與!八皇子,你解釋下這段話的意思吧。”讀出這話的人,頭髮斑白,找不到半點黑色,身體修長,手中捧著一本《論語》。這老人叫蕭讓,是當朝太傅,正一品,可謂是位高權重,蕭讓蘇杭人氏,自小就有才名,參加過五次科舉,前四次卻黯然落榜,名落孫山,直到第五次由離帝親自主考,名列三甲,乃是當年的榜眼,且在殿上對答如流,這才得於重用.

對於這個學生,蕭讓還是很滿意的,兩個月的時間就能認的大多數字,現在就可以開始學習《論語》,《春秋》。雖然稱不上是舉世無雙,可在肯定是非常罕見。

而坐在他身邊的那個孩子,臉上帶著病態的白,一身青衣,這是他自己要求的,他喜歡青色,無論前世還是後世界,而這孩子自然就是木一。

自從他在二個月前接觸《論語》他就發現這個世界以前的歷史和地球一樣,只是從隋朝開始不同,當時沒有李世民,沒有竇建德,沒有李密,更沒有瓦崗寨,滅亡隋朝的是木,張,贏三氏,而後三氏均分天下,造成現在三足頂立的情況。

對於繁體字,雖然很多不會寫,但還是看得懂的,就因為這個原因,木一在蕭讓眼中就成為了一個極有天賦的孩子。

“有子說:“他的為人,孝順爹孃,敬愛兄長,卻喜歡觸犯上級,這種人是很少的;不喜歡觸犯上級,卻喜歡造反,這種人從來沒有過。君子專心致力於基礎工作,基礎豎立了,‘道’就會產生。孝順爹孃,敬愛兄長,這就是‘仁’的基礎吧。”木一緩緩開口答道,看到蕭讓滿意的眼色,木一得意一笑,把手中毛筆輕輕一轉,使它在木一手中旋了一圈。

“啪。”

蕭讓用手中的戒尺輕敲木一的小腦袋,淡然開口道:“夫君子之行:靜以修身,儉以養德。非淡泊無以明志,非寧靜無以致遠。夫學須靜也,才須學也。非學無以廣才,非靜無以成學。”

木一摸摸腦袋嘻嘻笑道:“先生,今天的課完了哦。”木一沒有稱蕭讓為太傅,這是蕭讓自己要求的,在他教書的時候,他不是太傅,木一也不是皇子,他們的關係只是先生和學生。

蕭讓點點頭,眼裡露出絲笑意:“嗯。那麼下課吧,八皇子你記得準備明天的課哦。明天學論語里仁篇第四。”

“我明白了。先生。”木一朝蕭讓行了個禮,這才轉身離去。

看著木一瘦弱的身影,蕭讓有些傷感,這孩子的情況他是知道的,雖然眼睛好了,可是身體還是一樣單薄,彷彿一陣風便能吹倒,如果這孩子的身體不是這樣,如果……蕭讓沒敢再想下去,只是發出一聲輕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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