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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老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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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車窗外出現了一望無垠的茅草地,彎彎的鄉村路蜿蜒起伏,小月頓時抱怨道:“盧青,你咋沒完沒了啊!這是要去前天你領車那地兒嗎?”

“是的小月,我覺得在那天之前我曾經來過這裡,雖然我不確定什麼時候來過,但我有些模糊的記憶。一看到這個場景,我就覺得有一股神秘的力量牽引著我,讓我不斷往前感受著周圍的一切,這種感覺既熟悉又陌生。”說完她看見小月愣愣的看著她。

盧青明白,今天她中心如此強烈的感受一定會讓她找到有價值的線索,也會讓小月明白這一切都是真實發生過的。

不一會兒盧青到達目的地,她開啟車門走了出去。小月坐在車裡看見她好像在車的周圍尋找著什麼,時而抬頭看著天靜靜思考著什麼,時而閉著眼睛緩緩轉著圈,彷彿在捕捉著空氣中的某種味道。

小月看著盧青的這些舉動哭笑不得,於是她下車走到盧青身邊挽著她的胳膊說:“你玩夠了沒?盧青,這裡什麼都沒有,咱們回去吧。我送你去看看醫生好嗎?”

“等等。”盧青抽出胳膊朝旁邊的茅草叢走去。

“唉!盧青,你去哪?”小月追過去想拉住她。

“小月,你看!”突然盧青指著茅草深處一條窄窄的小路喊道。然後,她拔開兩側的茅草,弓著身走了進去。

小月怕她出事,只能硬著頭皮跟了進去。盧青好像越走越熟悉,她的腳步越來越快,不一會兒她們在一棟兩層高的老房子門前停下。房子門前長滿了野草,牆面的外表皮大部分已脫落,露出斑駁的紅磚牆體。窗戶的玻璃早已破碎,還有幾個窗框懸在窗洞邊搖搖欲墜。

“沒想到這裡還有棟房子,應該很久沒人住過了”小月微微喘著氣說道。“好像來過這裡。”盧青自言自語,隨後輕輕推開大門,一股嗆人的黴味夾雜著腐臭味撲面而來,醺得小月趕緊捂住鼻子。房子裡光線昏暗,小月跟著盧青走了進去。

進門後是間堂屋,地面上到處散落的是舊傢俱的殘肢斷臂。盧青穿過堂屋,然後左轉,她順著一個樓梯爬了上去。

上到二層是一個大廳,當她剛剛踏入二層的地面時,一種莫名的恐懼油然而生,她感到她確實來過這裡。她環顧四周空無一物的地面,腦中間或閃爍著斷斷續續的記憶,好像與誰發生過沖突,然後她被推倒,在掙扎中她好像看見了一把刀,就是那把木柄的切肉刀,她抑制不住內心強烈的恐懼感,心砰砰直跳,她急促喘著氣,還沒來得及叫小月便癱倒在地上。

當盧青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病床上。

“你終於醒了?”小月在旁邊握著她的手說道。

盧青想坐起身來,小月趕忙給她背後墊了一個枕頭。

“昨天下午我們去到那所老房子你還記得嗎?”小月問道。

“記得,我上了二層,好像記起了一些事情,接著就大腦一片空白,後面的事就不知道了。”盧青思索著回答道。

“那你還記得你在二樓想起了什麼事嗎?”小月接著問道。

盧青閉上眼睛,用手掌在額頭上摩挲著,沉吟了半天,說道:"自從我見到那所房子,我就感覺曾經來過,上了二樓後,這種感覺越來越強,我依稀記得是和誰一起來的,我和他發生了衝突,好像他要傷害我,因為我看見了那把刀,但後來的事我就記不起來了。”

盧青睜開眼睛看著小月說道:“小月,我覺得這一切都很真實,只是這些記憶都是斷斷續續的,我知道你聽了後肯定認為又是我的幻覺,但你想想,為什麼我會找到那所房子,進去後我知道樓梯在哪,在整個過程中不斷有些事情湧現出來,我感覺我快要找到真相了。”

“嗯,我相信你。”小月點點頭。隨後她叫來了醫生。

盧青一看進來的醫生就是給她看過病的嚴醫生,不好意思的說:“嚴醫生,對不起啊,我沒有按照你的醫囑好好吃藥。是不是我現在又嚴重了?”

嚴醫生摸了摸盧青的脈搏,又用手電照了照她的眼睛,矯裝怒容道:“小盧,抑鬱症是個需要長期治療的疾病,你不能因為感覺好了些就中斷治療,我給你的藥你要堅持吃,但也不能多吃,否則會適得其反。你朋友關小月把你最近的情況也和我溝通了。我懷疑你現在得了選擇性失憶症。”

“選擇性失憶症?是不是有些事記得,有些事又不記得?”小月問道。

“是的。得這種病的患者會遺忘一些自己不願意記得的事情,或者自己想逃避的事情包

括人或物。從心理學分析來說這是一種防禦機制。通俗的講,假如你遇到一個強大的刺激,而這個刺激人你無法接受,那麼潛意識你就會選擇忘掉這些事情,就會形成選擇性失憶。可是,雖然表面上似乎忘掉這件事,但它的陰影還是存在的。平時的生活會不自覺的受這件事情的影響,可能自己都搞不清,慢慢的就會變成一個心結。”嚴醫生耐心的解釋道。

“那這個症狀是怎麼產生的呢?”盧青問道。

“一般是由於患者受到外部刺激,或者腦部受到嚴重的碰撞後引起的。”嚴醫生回答道,“不過,我剛才檢查了一下你的心率和瞳孔反射,現在你的狀態正在恢復,等心率血壓等指標穩定了,再觀察一天就可以出院了。"

感謝完嚴醫生後,盧青拉著小月的手說:“小月,謝謝你一直陪在我身邊,沒有你也許我就挺不過來了。”

“瞎說什麼!”小月打了一下她的手說道,“我現在相信你說的每一句話,原來懷疑過你,你不會怪我吧?”

“不會。”盧青搖搖頭,眼睛裡充滿感激的淚水。

晚上,睡夢中的盧青被人拍醒了,她睜眼一看是小月。

小月把手指放在嘴唇上“噓”了一聲說:“你起來,我帶你去找真相。”盧青跟著她離開醫院,靜謐的月光灑在這條蜿蜒盤旋的小路上,小路兩旁的茅草被風吹得來回搖曳,它們在小路上投下形如犬牙交錯的陰影,看得讓人不寒而慄。她們不一會來到了那棟老房子跟前。小月推開大門,拉著盧青走進如深淵般的黑暗之中。

她們摸索著上了樓梯,來到二樓。就在這時,一個黑影撲向盧青,她“啊”的一聲後腦著地,只見黑影迅速騎在她身上,一把刀被高高舉起,耳邊迴響起肖邦的《小夜曲》。“小月!小月!你在哪裡?”盧青大喊道。“盧青!盧青!”不遠處傳來了小月的哭喊聲。月光透過殘破的窗戶照在了黑影的臉上,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她看見了他的臉。

“盧青!盧青!你醒醒!”盧青猛的睜開眼睛,看見小月正搖著她的肩膀。

“你是不是又在做夢?”小月害怕的問道,“你剛才拼命的叫我。”

盧青猛地坐起身,看著小月激動的說:“我看到他了,我什麼都記起來了,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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