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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你害怕了嗎?
北藺丞並沒有想到她口中的房子是兩人最初發生關係的那個地方,他爽快的答應下來。
“好,你把地址給我,我讓孔尋去辦。”
卿含漪沒再猶豫,結束通話了電話衝進大雨裡對著別墅拍了一張照片給孔尋,然後才將定位給他們發過去。
她沒有走回屋簷下,就站在雨裡等,她的視線挪到雕花的鐵門上,那裡掛著一把厚厚的鎖,看樣子這房子應該是很久沒有住人了,鎖面上的鐵鏽彷彿訴說著這座別墅已經許久無人居住的事實。
這件事情本應如同那把鎖一般,被牢牢封鎖在此處。
然而,命運總是喜歡捉弄人,有人執意要揭開這個秘密,將這段往事重新翻出。卿含漪越是想要深埋這段記憶,背後的人卻越是不放過她,企圖讓她日夜備受煎熬,不斷面對這件事情帶來的痛苦和困擾。
卿含漪想看一眼當年那個房間,但是她壓根進不去,墨黑色的雕花鐵門橫在她的面前,天空落下的雨打溼了她的臉和髮絲,但是她也無動於衷。
單薄的衣服淋溼雨後緊緊貼在她身上,這個冬天經歷的事情真是一件比一件讓她狼狽。
只是春天,什麼時候才會來呢?
孔尋看著手裡的照片,臉色十分惶恐,他將照片遞給北藺丞。
“三少,是鹿苑82號。”
鹿苑82號,就是這個房子的地址,當初出事以後,北藺丞叫孔尋將這個地方買了下來。
也就是說,這房子的戶主,是北藺丞。
窗外的雨不要命的下,斜風驟雨噼裡啪啦的打在車窗上,男人的五官很冷,他的眼裡有些哀慼在往外溢,他不知道卿含漪是不是已經知道了這件事。
他也還沒有想好如果卿含漪知道了這件事他應該怎麼面對她。
“先開過去接她。”
孔尋點頭,司機將車開出了醫院,往鹿苑開去。
一路上,北藺丞都在腦海裡設想,如果卿含漪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才叫她過去的,他該怎麼辦,如果卿含漪要質問他,他又該怎麼回答呢?
卿含漪在雨裡站了許久,冬天的冷雨澆在身上不僅冷還疼,她凍得受不了,站在屋簷下等。
天色黑了,小區裡只有幾盞根本照不亮什麼的微暗橘色路燈,卿含漪站在屋簷下,腿不知道是站的麻木了還是凍的,反正動不了了,她雙臂環抱著自已,以一種倔強的方向面對著路口。
熟悉的黑車開過來,遠光燈刺的她睜不開眼,司機換了個燈後,看清楚站在那裡的是卿含漪。
“少奶奶在那裡!”
汽車的大燈照在空氣中,有飄搖的雨絲在光線裡,孔尋撐開黑傘跟在北藺丞身後,傘很大,容納兩個人都還有空餘,頭頂的黑色傘布將兩人頭頂大片空餘都遮蓋,彷彿就像北藺丞這個人,總是能隻手遮天。
一雙修長筆直的腿從車旁走到卿含漪面前,風好像格外偏愛他,連雨都不往他那邊吹。
卿含漪渾身溼透,他卻衣衫整潔乾淨,整個人乾爽又清朗。
北藺丞在卿含漪身邊停下,雨珠順著傘骨簌簌往下滴,卿含漪一直被雨淋著倒也不覺得冷了,但是突然有把傘撐在頭頂,讓她不被雨淋到,卻讓她覺得冷的好像站在了在冰窖裡。
卿含漪不記得是誰說過了,一個人的時候可以吃一百種苦,但是有人關心了就會不一樣。
北藺丞的目光落在她淋溼透的上半身,沒有一刻的遲疑,他將身上的黑色大衣脫下來給卿含漪披上。
他走到卿含漪身邊,伸出手兜住卿含漪的肩膀。
他帶著卿含漪往前走,卿含漪的腳步一下都沒有動。
男人側首,有些不解,但很快他就輕聲應和道。
“我已經叫孔尋去查了,一切都按你的意思辦。”
卿含漪抬起的視線落在北藺丞深壑一般的潭底,她始終看不清這個男人眼裡的情緒,他太善於偽裝和掩飾。
“我要親眼看著房子被燒。”
男人點點頭,應允下來,攬著她的手臂微微收緊準備將她往前帶。
“你答應的這麼爽快嗎?你問過人家戶主了嗎,人家願不願意賣給你?”
卿含漪始終站在原地,一步都不肯挪。
“少奶奶,不就是一棟房子嗎?只要三少想要,那些人會主動送上門。”孔尋看不下去,在一旁幫腔。
卿含漪的眼睛始終緊緊盯著北藺丞的臉,她想要捕捉到這個男人臉上那些不易被察覺的小情緒,想從裡面看出一些線索。
“這麼說,今天不燒,你是不走了是嗎?”
看吧,北藺丞的耐心極少,對自已也不例外,卿含漪將他環抱著自已的手臂拿下來,她往後退了一步後,揚起小臉。
“我要知道這棟房子的戶主是誰。”
北藺丞的目光堪堪掃過她的臉,他面上如冰雕一般,視線看著她。
有些事,也沒必要瞞的密不透風。
適當透露一些,也許事情會朝不一樣的方向發展。
“把門開啟。”
北藺丞衝孔尋吩咐道,孔尋面露難色,站在原地沒有動。
“這,三少,”
“開啟。”
“是。”
司機下車從孔尋手裡接過鑰匙,上前開啟了卿含漪盯了一下午的那扇門。
卿含漪當初來的時候,是被人弄暈了抬進來的,但是走的時候卻清醒的很,門口的石子路和兩旁的月季花跟走的時候沒有什麼區別,別墅不大, 路的盡頭就是正門、
司機換了把鑰匙將門開啟,又走進去將燈按亮,將暖氣開啟,北藺丞這才抬腳往裡走。
門口是個擺設很簡單的玄關,左邊是個原木的鞋架子,裡面空蕩蕩的,卿含漪的視線落在地上放著的兩雙拖鞋上。
那雙女士的,就是自已當初穿的那雙。
北藺丞牽著她的手準備往裡邁,卿含漪手上一用力,另一隻手抓著旁邊的架子不放鬆。
“我不想進去了。”她的聲音是有些顫抖的,在門口蜜色的燈光下臉色卻也很慘白。
卿含漪抬了下眼簾,這一步踏進去,好像讓她回到了那個深淵般的夜晚。
“你就告訴我,戶主是誰就可以了。”
她轉過頭看向身旁的男人,眼裡都是倔強的堅持。
北藺丞一眼就將她看穿了,
“害怕了?”
卿含漪瞳孔微縮,他這麼問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