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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瘋了,加大藥量。“
一堆人圍著他,像觀察一個實驗品那樣,他的手腳已經被機械把手牢牢固定住,一管不知名的藥劑開始接近他。
”這也是夢?別扎我!我沒瘋!“
子墨拼命的掙脫,他從未見過如此陣仗,他也只是一名中學老師,曾經擁有著穩定的生活和一對可愛的兒女,和一個賢良的妻子,他怎麼會瘋?
一管子藥劑打入他的身體,他的意識開始模糊。
“這.....也是.....夢嗎?”
“子墨,子墨?起床了,早飯都給你準備好了。”
子墨漸漸睜開眼,熟悉的桌子,中年的父母,角落的書包,香噴噴的白粥。
“這不可能。”
他猛地衝出門去,但他更加傻眼了,門外是一個走廊,他從來沒有見過這個走廊。更可怕的是,一輛會飛的車子停在了走廊邊上。
“加緊點,子墨,今天是要考試的。”
這不是年輕的T先生?子墨突然有一股抽自已的嘴巴的衝動,望向樓下,竟然是高層?他的老家明明是矮樓老小區啊,不對,有浮空車就已經夠離譜了,他突然有一種往下跳的衝動,望這高樓,他顯然有些膽怯了,竟然是新的生活,為什麼不嘗試去接受它呢?
“來了,T。”
他邁出了他的右腿,拽住左側的把手,拉住了T的手。
子墨從未想過會見過如此奇景,外面的一切都變了,曾經的商場變成了透明的結構,可以清晰的看到裡面熱鬧非凡的景象,體育場變成了一條流水線,分成了一塊又一塊私人運動場所,每塊私人場所配有休息區,可以曬到角度最好的陽光,子墨回頭望去,望向他們居住的地方,這可不就是蜂巢嗎?浮空車像舊時的雙行道那樣從中進出,更加高階的一點是,從上方也可以進出。
”我們的地下是什麼?“
”你傻了啊?我們的地下是真空磁懸浮啊,走磁懸浮可以快速的到達每個國家。“
”那不比飛機要快很多?“
”飛機是什麼?”
他們互相看了一眼,T先生的眼裡滿是疑惑。
子墨不再說什麼,他把頭倚在玻璃窗上,靜靜的看著窗外的一切。
“前方到站,新舟學校站。”
子墨唯一想知道的是,曾經的老師,是不是那位發起難題的那一位。
“我們先講題,哦———你們來了,快,講完題我們就要考試了”
教室裡沒有坐滿,椅子規整的擺放著,和子墨記憶中的過往亂糟糟的教室完全不同,陌生的面孔,更加詭異的是,他根本就不知道誰在說話。
T先生見子墨在發呆,快速拉子墨入座。
”如何與ai建立對話,透過練習能達到怎樣的水準。“
這是什麼鬼?
”子墨,你為什麼在發呆?“
子墨早就傻了,人工智慧對話?怎麼教室裡少那麼多人?老師在哪裡,在廣播裡說話嗎?
”我在聽講,老師。“
”叫先生就行“
那個”老師“從螢幕裡”走“了出來,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有腿,是從螢幕裡”飄“出來的。
”知道為什麼要學習嗎?“
“老師”發問道。
“為了工作?”
“老師”笑了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在你學成之前,我不會告訴你是為什麼。”
子墨沒有在意,他開啟桌上的螢幕,像其他學生那樣,開始答題。
“什麼弱智題目。”子墨狠狠的罵了一句,“他媽的,侮辱人。”
考試很快就結束了,子墨將T先生拉到一邊。
“為什麼學習?”
“不知道。”
“不知道?”
“對啊,難道不是因為不知道才學習的嗎?孔子說過’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知也。‘學習不就是為了掃除新生人類的愚昧,讓人和動物進行的區分的嗎“
好傢伙,浮空車都出來了,孔夫子還沒有過時。
”那工作呢?“
”為什麼工作?全國的人數本來就不多,人們都可以分配到固定的錢額,每個人滿足衣食住行就足夠,至於玩樂,早已被另一件東西取代了。”
好傢伙,什麼能取代玩樂?
T先生從包裡掏出一管子像是藥劑的東西。
“來,打一針。”
“我不打,看上去不是什麼好東西。”
“來一針唄。”說著T先生就往子墨的身上扎,子墨迷惑了,他感到下體有一團火,難以控制,然後在一陣難以言喻的感受中,他的褲子溼了一大片。
“有點厲害。”
“再來一針。”T先生再往子墨身上軋了一針,這次他感受到彷彿在下墜,像是從高空中墜落。
“刺激,再來一針。”
“去你的,知道這針多貴嗎?”
“多貴。”
T先生豎起6個指頭。
“這個數。”
“六百?”
“去你的,六比特幣。”
比特幣又啟用了,子墨苦笑一聲。
“這玩意不會上癮嗎?”
“去降下閾值就行,又不是讓你天天打。”
子墨照了照鏡子,是年輕的自已沒錯了,俊朗又英氣十足。
那人活著為了什麼?這個問題T先生也不知道,他只是知道,現在人死後都會送到一個什麼實驗室,一個叫做”看護者“的機構那裡,然後就會送一個電子名片做紀念,至於去了哪裡,誰也不清楚。
子墨推了推眼鏡架,那是陪伴他很久的事物,也可以讓以前的他顯得更加權威,他看著遠處的”看護者“logo,攥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