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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知道,皇甫容為什麼要跟著那輛320路公交巴士,逼仄的車廂裡,氣壓莫名變得低沉,前面的司機和助理注意到皇甫容所有的視線一直靜靜地落在巴士上,兩個人連大氣都不敢喘。
後面,除了車牌號外,一輛一模一樣的黑色勞斯萊斯也一直跟著,上面坐的,全是皇甫容的保鏢。
自從經歷了十五歲那年被宋家人的追殺,幾乎命喪惠安市的事件之後,皇甫家每年在安保這一塊的投入,就不低於10個億。
只要皇甫家的人出門,就必定至少有一輛一模一樣的車跟著,這樣的話,歹徒就很難精準地判斷出皇甫家的人乘坐的是哪輛車,降低出事的風險。
在前面的320路巴士停靠公交站臺的時候,皇甫容的車也會停下,巴士一旦開動,就又會跟上去。
前面的巴士司機早就從後視鏡裡注意到了後面的兩輛尊貴奢華的勞斯萊斯。
一開始的時候,司機還以為只是順路,但慢慢地,司機發現並非順路,那兩輛勞斯萊斯是一路在跟著他們。
司機挺好奇的,他開的巴士上到底有什麼大人物坐在上面,會讓兩輛訂製版的勞斯萊斯一路跟隨。
巴士的第二層,林尋安安靜地坐在那兒,安靜地看著車窗外一路不疾不徐倒退的風景,完全沒有意料到,皇甫容會跟了過來。
“……親愛的乘客朋友,我們即將在下一站到達本趟巴士的終點站,請您帶好隨身物品,做好下車準備……”
大概又過了二十多分鐘後,巴士即將到達終點站的廣播響起,前面不遠處,便是終點站的公交站臺。
她怎麼就坐到終點站來了?
馬上就要停車,趕緊地,林尋安站了起來,準備下車。
只是,當她站起來,抬眸一眼看到後面跟著的兩輛黑色勞斯萊斯時,整個人像是被一股強電流擊中了般,渾身一個激靈,霎時就怔愣住了。
那是皇甫容的車,所以,皇甫容一定是發現了她。
此時此刻,林尋安再也不能自欺欺人了。
怔愣了一瞬之後,她立刻就又回過神來。
長久以來,林尋安奉循的策略就是,既來之,則安之。
要不然,她就不可能平平安安地在夏家活了十幾年,又一個人在倫敦生下饅頭,闖出屬於她自已的一片小天地來。
所以現在,躲是不可能了。
既然皇甫容一路跟了過來,而且是跟了兩輛車,就算是她想躲想逃,機會也是極其渺茫的。
與其膽小的逃跑躲避,不與直接面對,或許他們之間還有談判的可能。
她可是BK集團總部商務部的高階經理,一步之遙的位置,就是商務部的部長,直面現實,擊敗對手可是她的長項。
工作上,她從未逃避過,一直在不停地超越。
如今回到南懷,她更沒有什麼好逃避的。
很快,公交車靠站停下,完全像個沒事人一樣,林尋安落落大方地下了車。
下車後,她側頭看去,在陽光的照射下,那兩輛同樣靠邊停了下來的黑色勞斯萊斯尊貴的有些刺眼。
好在,她戴了墨鏡。
墨鏡下紅灩灩的雙唇淺淺一揚,林尋安朝那兩輛黑色勞斯萊斯走了過去。
前面那輛黑色勞斯萊斯里,皇甫容靠坐在後座上,交疊著一雙大長腿,透過明淨的車窗,看著竟然不躲不避,就那樣淺淺彎著唇角,優雅自信地朝自已走了過來的女人,竟然有那麼片刻的怔愣。
如果不是他早上從皇甫大宅去公司的路上見到了林尋安,看著此刻留著一頭乾淨清爽又不失知性優雅的鎖骨發,戴著墨鏡,穿著卡其色的風衣搭配一條修身的牛仔褲,腳下踩著六七公分高跟鞋,紅唇似烈焰般的女人,一定不會相信,她是林尋安。
四年不見,她簡直判若兩人。
看著像T臺上的模特一樣,步步鏗鏘,朝自已越靠越近的女人,皇甫容菲薄的唇角也不禁淺淺一勾,那雙湛黑的深邃瞳仁,像啜滿繁星般,熠熠發光。
下一秒,他鬆開交疊的長腿,推開車門,直接下車。
果然是皇甫容。
看著從車上下來的男人,當視線透過墨鏡與他的目光在空氣中相撞的那一瞬,林尋安原本平靜的心湖,霎時像被投入了一塊巨石,巨大的漣漪抑制不住,不斷地盪漾開來,心跳,也跟著控制不住的加速。
“皇甫先生親自這樣大費周章地跟過來,不會是想找我吧?”走到離皇甫容還有三四步遠的時候,林尋安停下,透過墨鏡抬眸望著他,淺淺勾著唇角,不卑不亢地開口。
看著眼前仿若自已談判桌上的對手一樣的女人,皇甫容狹長的眉峰輕輕一擰。
果然,眼前的林尋安,和四年前那個卑微的女人,截然不同。
定定地眯著她,皇甫容邁開長腿,向前兩步,拉近與她的距離,菲薄的唇角似有似無地一勾,冷聲道,“是啊,找的就是你,林尋安。”
皇甫容人高腿長,他的兩步,足夠林尋安的三步。
如此一來,兩個人的距離便拉的特別近,近到皇甫容低頭跟她說話的時候,他的氣息都能噴灑到林尋安的臉上。
強行地,林尋安讓自已保持鎮定,又是淺淺一笑道,“是呢,我還欠著皇甫先生100萬呢,四年了,也差不多是時候還了。”
哪怕自已能賺錢了,林尋安也從來不會亂花一分錢,所以,這三年下來,她確實是攢了些錢。
早上給了蘇如芸50萬,現在再還皇甫容100萬,勉強還算可以的。
大不了,她明天就去找工作。
眯著那樣優雅地衝著自已淺笑輕吟的林尋安,皇甫容一張刀削斧刻的俊臉,霎那就沉了下去,抬手一把精準地攫住了她的下頷,湛黑的瞳仁像是忽然就淬了冰渣子似地,沉沉睨著他,冷冷道,“林尋安,還錢的事先不急,不如你先說說看,為什麼四年前要和路銘宇串謀,給自已下了藥,把自已送到我的房間來?”
——她和路銘宇串謀?!她給自已下藥?!她把自已送到皇甫容的房間?!
聽著皇甫容的話,林尋安實在是又好氣又好笑。
所以,沒忍住,她笑了,不答反問道,“皇甫先生覺得呢,我是為了什麼?”
中間到底是誰在搞的鬼,為什麼事實到了皇甫容的面前,居然被扭曲成這樣?
看著眼前近在咫尺的明明那麼恬不知恥卻笑的那麼不以為意的女人,皇甫容忽然就變得憤怒起來,捏著林尋安下巴的手,力道也不斷地加大,字字森冷地質問道,“林尋安,你以為,上了我的床,就可以讓路家的公司起死回生嗎?”
原來,皇甫容以為,她和路銘宇串謀想要爬上她的床,只是為了幫助路銘宇。
莫非他還一直以為,她和路銘宇,是情深不渝的真愛呢!
“呵……”看著皇甫容,林尋安忍不住一聲譏誚地冷笑,下巴上的痛意那麼清晰地傳來,可是,她卻沒有表現出一絲來,更別提掙扎反抗。
“皇甫先生,最後我不是也沒能爬上你的床麼,所以,你現在是不是可以消消氣?”一聲冷笑之後,林尋安又好言好語地跟皇甫容商量。
一來,她呆會還要求皇甫容,不要把她回來的訊息告訴夏家父女;二來,皇甫容這樣的男人,她實在是也得罪不起。
睨著她,皇甫容控制不住地愈發憤怒,“如果你沒有被送出國呢,是不是你就以為自已有機會了?”
該死的!
他居然會在林尋安的面前又一次的失控。
四年前的那晚是控制不住自已的身體,今天,此刻,是控制不住自已的情緒。
明明剛剛她臉上的笑容帶著濃濃的譏誚,那麼刺眼,從來就沒有任何的女人敢在他的面前如此放肆過。
可是,也就在她笑的時候,哪怕她戴著墨鏡,她的千嬌百媚也掩藏不住,從她那如烈焰般的唇瓣上,盡數的流露出來。
此時此刻,他居然控制不住,有種想要狠狠對她的唇瓣上咬上一口的衝動。
——如果她沒被送出國,就會以為自已有機會?!
林尋安不明白皇甫容這句話裡到底是什麼意思,莫非,他還以為,她出國,是因為勾引他不成的緣故?
“不!”看著他,林尋安仍舊那樣淡淡笑著,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女人味,卻是她自已也未曾有半絲的察覺。
她搖頭,對著皇甫容吐氣如蘭般地道,“我可是夏家的養女,我子安姐夏子安現在可是皇甫先生的未婚妻,皇甫家的準少夫人,也就是說,皇甫先生現在可是我的皇甫先生,我怎麼能那麼廉不知恥,去勾引自已的皇甫先生呢?”
“呵……”說著,林尋安又是明媚一笑,自嘲道,“就算我真的那麼廉不知恥,皇甫先生也絕不可能看得上我,不是麼?”
眯著眼前優雅從容,不卑不亢對,對一切似乎都應對自如的女人,皇甫容漸漸眯起了眼。
看來四年間,她是真的長進不少,手段高明瞭不少。
看著一雙湛黑的瞳仁越來越沉,沉到如宇宙中的黑洞般要將自已吸食進去,卻一言不發的皇甫容,林尋安再次微微一笑,嬌嬌柔柔地道,“皇甫先生,你力氣好大呀,弄疼我了……”呢!“唔~”
就在林尋安最後一個“呢”字還沒有落下的時候,皇甫容的頭,忽然無底限地壓了下來,瞬間無比精準地攫住了她的唇瓣。
看著眼前忽然放大的英俊面龐,不敢置信地,墨鏡後,林尋安的雙眼瞬間瞪大。
皇甫容他……他在幹什麼?
他在吻她嗎?
他吻她?
皇甫容吻她?他為什麼要吻她?
“嗯……”
也就在林尋安震驚的完全回不過神來的時候,唇瓣上,一陣猛地痛意忽然傳來。
不等她去推開皇甫容,皇甫容卻忽然鬆手,放開了她,緊接著後退一步,拉開了與她的距離。
不可思議地,林尋安抬手撫上自已傳來巨痛的唇瓣,再一看手指,上面全是血。
他咬她?
“林尋安,以後在我的面前,最好別這麼伶牙俐齒,自作聰明。”黑眸灼灼,無比深沉,皇甫容努力壓抑著眸子裡跳躍的星火,睨著林尋安,話落,他直接轉身,大步回到車前,上車,然後,“砰”的一聲將車門關上。
所有的動作,優雅尊貴,一氣呵成。
看著咬了自已就上車離開的男人,林尋安整個人都是懵的。
這個男人,憑什麼咬她,瘋了麼?
看著緩緩開動準備調頭離開的黑色勞斯萊斯,林尋安反應過來,什麼也顧不得,立刻就衝過去,張開雙臂攔在了車前。
車上,司機和助理還有後面那輛車上所有的保安,看著剛剛到現在發生的一幕幕,一個個全是懵的。
這麼多年來,除了未婚妻夏子安之外,從來就不會跟任何女人有任何親密舉動的皇甫容,剛剛居然吻了林尋安,還把人家的唇給咬破了。
我靠!這是什麼騷操作?簡直比一百萬個為什麼還讓人無法理解呀。
看著忽然衝到車前的林尋安,立刻,司機一腳踩下了剎車。
“找死麼?”後座上,男人降下車窗,一聲冷呵。
“皇甫容,既然你剛才吻了我又咬我一口,是不是得給我點補償?”透過車窗看著車裡的男人,林尋安笑道。
呵……
補償!
這個林尋安,倒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說說看。”莫名地,皇甫容居然變得非常好說話。
“不要告訴夏子安我回來的事情,不管是你給我的補償也好了,還是算我求你也好,請務必答應我。”沒有半絲的扭捏,林尋安直接道。
眯著她,皇甫容黑眸幽幽地一笑,直接命令前面的司機道,“開車。”
“是,少爺。”司機點頭,轉動方向盤直接將車從林尋安的面前開了過去,去調頭,離開。
林尋安站在那兒,定定地看著皇甫容離開,卻再沒有追上去。
雖然剛剛皇甫容什麼也沒有說,但是,從他的表情裡,她知道,他答應了。
“只要和林尋安有關的事情,你們任何人,絕不允許透露出去半個字。”黑色的勞斯萊斯上,待車子開出去好一段距離,皇甫容平息了身體裡的燥動後,才沉聲吩咐道。
剛剛,他完全不受控制地吻上了林尋安,待反應過來,意識到自已在做什麼的時候,已經晚了。
索性,他就在她的唇上用力咬下一口,留下屬於他的痕跡。
不過,林尋安的味道,比起四年前來,似乎更好了,不過吻了一下而已,他居然就……
“是,少爺。”
“是,老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