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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西域命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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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安五年八月初三,大乾神都皇宮遭受不明刺客襲擊,守衛皇宮的龍影衛迅速包圍住刺客,在與刺客的打鬥中,從刺客身上掉落一枚令牌,刺客衝出龍影衛重重包圍逃走。

新任龍影衛親軍指揮使謝安將刺客身上掉落的令牌上交給皇帝李永赫。

李永赫仔細端摩手中的令牌,令牌上雕刻著從來沒有見過的獸紋,李永赫起身前往去無極殿二樓藏書閣。

李永赫翻遍藏書閣所有的記載異國曆史的檔案,都沒有找到像令牌上的獸紋,李永赫命謝安帶人前往西域尋找前朝龍影衛周棣、楊一山、趙子易等人。

一來為了找回前朝有功之臣,二來是讓所有人都知道,聖安皇帝絕不會像前朝一樣,亂殺忠義之臣。

次日,謝安率領十幾名龍影衛精銳從神都出發前往西域尋找周棣等人。

此時在西域邊境的巴圖縣生活的趙子易等人,自從找到神兵以後,三人總是每當夜晚都做同一個夢,在夢裡三人身著天神鎧甲與魔界大戰,但是每當打到關鍵時,一個聲音總會傳來。

“魔界即將降臨人間,趕快找到魔界之王在人間的寄生宿主,找到他將他帶往神廟”。

這一天,三人依舊是做了相同的夢,三人同時醒來各自起身走出各自房門,周棣來到客棧院子,找到客棧的水缸裡用水瓢盛了一瓢水往自已頭上澆。

“爽!這下可算清醒了”周棣甩了甩頭說道。

趙子易跟楊一山從周棣身後走來,“我說周大哥,你沒必要折磨自已吧?現在這麼冷的天你往頭上澆涼水,我佩服你!”趙子易說道。

“沒辦法,天天做同樣的夢,天天都聽那句話,我都腦袋疼,你們說,這魔王宿主在哪?怎麼去找啊?”周棣問道。

趙子易跟楊一山無奈的擺了擺手,三人跑到屋頂上坐下,三人望著夜空回想起在乾國的點點滴滴,如今在這誰也不認識的西域,總是萌生想回乾國的心願。

第二天,趙子易等人正在集市上一家羊肉館吃水盆羊肉,突然有人在大街上喊道:“死人了,水陵樂坊死人了”,大街上正在閒逛的居民都紛紛跑去水陵樂坊看熱鬧。

趙子易看了看周棣跟楊一山,對他倆使了個眼色,“趙子易你不會想去湊熱鬧吧?我不去,咱們原本就是外地人,再把咱們當嫌疑犯抓起來,我可不去”楊一山說道。

“不是我說老楊,你什麼時候這麼膽小了,咱就是去看看,大不了看兩眼啥情況就走唄”趙子易說道。

周棣也勸楊一山一起去看看,楊一山架不住倆人語言嘲諷,只好跟隨二人一同前往水陵樂坊。

三人來到水陵樂坊,樂坊大堂內站著好幾個身著黑色火焰紋鎧甲的男人,趙子易從旁邊人口中得知,這幾個身著黑色鎧甲的人正是這巴圖縣西域都護衙門的捕快。

衙門比較年長的捕快拉吉亞蹲下身子,檢視死者的情況,拉吉亞告訴身邊的年輕捕快說:“死者為女性,年紀在二十有三,初步判定死因為全身血液枯竭,初步懷疑是有人修煉西域禁術來殺人,只為了提升自身真氣境界”。

楊一山用胳膊頂了頂現在身邊的趙子易,“子易,你還記得你之前跟我說過的乾國房縣王掌櫃那個案件嗎?我感覺這個案件跟房縣那個有點關聯吧?”。

楊一山這番話倒讓趙子易想起來之前房縣發生的那起命案,當年只顧得追殺胡族,將這個命案就忘記了。

“當年房縣什麼命案啊?也跟這一樣嗎?全身跟被吸乾一樣?”周棣問趙子易。

趙子易將當年發生在房縣的離奇命案告訴了周棣,周棣聽完同樣也感覺現在的這個命案跟房縣的很相像,但是總感覺兩起案件又有不同之處,就是說不上來。

拉吉亞讓身邊捕快將屍體帶回衙門,讓仵作再仔細檢查,幾位年輕的捕快找來白布將女屍裹好帶回了衙門。

周圍看熱鬧的人群也慢慢散去,趙子易好像突然想到什麼,趕忙攔住準備回衙門交差的捕快拉吉亞。

“捕快大人,可否借一步說話?”

拉吉亞抬頭看向趙子易說道:“你是何人?看樣子不是我們西域人吧?”。

“沒錯,在下趙子易,是乾國人士,來西域是來遊玩”趙子易說道。

“乾國人?好稀奇啊,說吧找我有什麼事?”拉吉亞問道,“是這樣的捕快大人,我感覺這次的死者,跟多年之前發生在我們乾國的一件命案極為相似,所以想來問下您關於剛才您說的西域禁術的事”趙子易說道。

“你們乾國也發生過這樣的事?那這樣,你跟我回趟衙門,我們仔細聊聊”拉吉亞說道。

楊一山跟周棣見趙子易要跟著去西域衙門趕忙上前阻止,“子易,我們還有別的事你忘了嗎?我們得去給你母親大人買胭脂呢”周棣拉住趙子易說道。

“原來你今天有事啊?那明日來衙門找我也行”拉吉亞說道,“你倆怎麼了?哪有什麼事,捕快大人我現在就跟您回衙門,咱們聊下案件”。

趙子易掙開周棣的手,跟隨拉吉亞往衙門裡走去,周棣跟楊一山見勸不住趙子易,只能一同前往衙門。

巴圖縣衙後堂裡,拉吉亞讓趙子易等人先稍作休息,他去請捕頭阿多隆。

“子易,你這樣太魯莽了,這是西域不是乾國,咱們萬一被他們來個包圍,咱插翅難逃”楊一山說道,“哎呀,你們倆放心吧,我心裡有數,主要這次我想多瞭解這個案件的線索”趙子易說道。

不一會兒,一個身著黑色虎紋鎧甲的人走了進來,拉吉亞在他身後跟隨著,趙子易三人見有人進來,趕忙起身行禮。

拉吉亞向三人介紹道:“三位,這位是我們巴圖縣金刀捕頭大人阿多隆”,“見過捕頭大人,在下趙子易,這兩位是我的兄弟周棣跟楊一山,我們來自乾國”趙子易向阿多隆介紹道。

阿多隆向趙子易三人行禮,阿多隆坐在後堂主椅上,阿多隆抬手示意趙子易三人坐下說話。

“剛才我聽拉吉亞說了,他說你們乾國多年之前也發生過像今天一樣的案子?”阿多隆問趙子易。

“確實如此,當年我們查到的線索是指向乾國西洲邊境的胡族部落,因為我們有過記錄的只有他們會一些邪術,但是當時正值圍剿胡族奸細一事,便將此事遺忘了”。

“那趙兄弟你來說說今天發生的案子跟你們之前所發生的案子有不同之處嗎?”阿多隆問道。

趙子易向阿多隆說道:“我今天發現此次命案死者是女性,我們當年的死者為男性,難道是兇手修煉的禁術有采陰補陽的要求?這個之是我的推測,大人您有何高見?”。

“其實加上今天這起命案,一共是第十二起了,十二名死者有男有女,從事於不同行業,完全找不到一絲規律”阿多隆說道。

“正因如此,阿多隆大人被縣令大人多次責罵,說大人辦事不利,但是這個兇手是隨機殺人。我們壓根不知道他下一個目標是在哪?”拉吉亞埋怨道。

趙子易思考了一會說道:“感覺最近兇手肯定會再次作案,因為這次作案他選擇在白天行兇,就說明他的目的快要達成了,他已經等不及再慢慢來了”。

阿多隆告訴趙子易,前面十一位死者前後發現的間隔都是在七天,這次距離上次最近的發現是三天,這樣果真驗證了趙子易的推測。

阿多隆請求趙子易等人這兩天留在縣衙幫他偵破此案,阿多隆承諾以後有需要他的地方,只要是在西域,他無條件答應,趙子易覺得這個條件不錯,便轉頭詢問周棣跟楊一山的意見。

周棣跟楊一山兩人商量了一下,便一同答應了阿多隆的請求,阿多隆讓拉吉亞在縣衙找幾件捕快鎧甲給三人,這樣以後出去查詢線索也不會引人注目。

拉吉亞領命轉身離去,阿多隆帶趙子易三人來到仵作房,阿多隆將仵作記錄交給趙子易,趙子易翻開仵作記錄仔細檢視。

周棣發現記錄上有一頁寫著一位死者頭頂被插入一枚鐵釘,周棣告訴趙子易,剛才在水陵樂坊發現的女屍頭部可沒有鐵釘插入。

趙子易聽到周棣這番話,趕忙翻看之前的死者記錄,發現這十一位死者頭頂均被插入一枚鐵釘,趙子易將鐵釘一事告訴阿多隆。

阿多隆向趙子易解釋道:“他們頭上被插入鐵釘是有說法的,在我們西域民間說法裡,如果將所殺之人頭頂插入一枚鐵釘,所殺之人靈魂會被禁錮在軀體內無法輪迴轉世,永世不得超生”。

“這個做法也太惡毒了吧?把人家莫名其妙的殺了,還不讓人家死後好過,這兇手太沒人性了吧?”楊一山說道。

趙子易推測應該是兇手殺了死者以後,害怕死者死後亡靈會報復他,所以才會用鐵釘插進死者的頭頂,來尋求心理安慰。

阿多隆贊同趙子易的說法,趙子易懷疑這次的死者兇手,應該不是之前殺害十一位死者的那位兇手,很有可能是在藉此模仿作案手法,殺害他的仇人。

趙子易提議將水陵樂坊的賬本拿來,查一查今天出入水陵樂坊消費的賬,將有關死者的可疑之人全部傳喚到衙門審問。

阿多隆立馬讓手下按照趙子易的辦法去做,拉吉亞親自帶隊前往水陵樂坊索要賬本,水陵樂坊掌櫃見拉吉亞帶人前來,只能乖乖將賬本奉上。

拉吉亞帶著賬本回到衙門交給阿多隆,阿多隆讓趙子易檢視賬本是否有可疑之處,趙子易接過賬本翻閱起來。

“聽樂坊掌櫃的說死者名叫清月,是前幾個月剛招來的歌姬”拉吉亞說道。

“清月今天總共陪了三個客人,前兩個分別是索瑪格,巴赫爾圖,最後一個是怎麼沒有寫清楚啊?只畫了個星,我前面說的這兩個客人你們知道是誰嗎?”趙子易問道。

“索瑪格是米行老闆,巴赫爾圖是油坊老闆,最後那個星星其實是我們縣令大人,你可別往外說啊,趙兄弟”阿多隆小聲說道。

“這縣令還挺會玩啊,看來也是個色鬼”周棣小聲跟楊一山說道。

趙子易答應阿多隆絕不外傳,趙子易請阿多隆幫忙傳喚米行老闆跟油坊老闆,阿多隆立馬安排下去。

很快兩家商行老闆被傳喚到審問公堂,阿多隆讓趙子易審問二人,趙子易趕忙請阿多隆審問,自已沒有權利審問,阿多隆知道趙子易的顧忌,便不再推讓。

“我問你們倆,你們跟清月姑娘都幹了些什麼?從實招來!”阿多隆問道。

兩個老闆嚇得直接跪在地上,頭也不敢抬起來,倆人支支吾吾的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阿多隆從臺上走下來,雙手把兩個老闆拎起來。

“你倆再不說話,我就給你倆用十大酷刑了,到時候我希望你們還能不說話哈”阿多隆恐嚇道,兩位老闆顫顫巍巍的你一言我一句的說起來。

阿多隆聽的煩躁得很,阿多隆讓米行老闆先說,“回稟大人,我與清月姑娘並未發生任何衝突,我只讓清月姑娘為了彈奏了幾曲,並未做出格的事情”米行老闆說道。

油坊老闆說的跟米行老闆差不多,阿多隆有點不知道說什麼了,只能轉頭看向趙子易。

趙子易起身向兩位老闆走過去,趙子易輕俯下身聞了聞兩位老闆身上的味道後,轉身回到座位上。

“好了兩位老闆,詢問結束,你們可以回去了”趙子易說道,“這就讓他們回去了?你不問問別的嗎?”阿多隆問趙子易。

趙子易向阿多隆使了個眼色,阿多隆瞬間明白,便讓兩位老闆先回去,等兩位老闆走後,趙子易讓拉吉亞先把門關上,拉吉亞剛關好門,阿多隆便迫不及待的詢問趙子易是否知道兇手是誰?

“剛把我聞了兩位老闆身上的味道,只有米行老闆身上有股異香,這股異香正是跟清月姑娘遺體散發的異香相同,並且我注意到他的左手手腕上方有一個咬痕,所以他剛才一直在說謊”

“我想這種異香,應該就是清月姑娘平常使用最頻繁的遮體香”趙子易說道。

“遮體香?是什麼?我怎麼沒聽說過?老周你知道嗎?”楊一山問周棣,周棣表示自已也不清楚。

趙子易告訴楊一山,遮體香是西域女子最為常用的來遮蓋身體汗味的香膏,一般香膏是採用上百種鮮花花蜜,利用獨特的工藝將百花花蜜加入好幾種輔料混合而成的。

一般的香膏香味一次只能維持三個時辰,而西域集市上有一種香膏用一次可留一天的香味,並且只要有過接觸的人,身上也會帶上這種香味。

“趙兄弟,你說的可是西域東市所賣的百里香?我覺得只有它能對的上你所說的香膏”阿多隆說道,“不錯,正是百里香,想必清月姑娘用的正是此香”趙子易說道。

“你怎麼會懂女人的香膏?還是西域特產,你是不是揹著我倆去找姑娘了?是不是姑娘告訴你的啊?哈哈”楊一山不懷好意的問趙子易。

“大哥,你忘了我前兩天在東市給我娘買胭脂的事了?你不是還拉著人家賣香膏小姑娘的手不撒開,差點人家喊人”趙子易衝楊一山大聲說道。

楊一山這才想起來,前兩天發生的事,瞬間臉紅起來,堂上所有人都捧腹大笑。

“好啦,好啦,言歸正傳,既然能確定米行老闆是嫌疑人,要不要我們把他抓回來嚴刑拷打?”阿多隆問趙子易。

“先不用這麼著急,想必米行老闆今晚肯定會有所行動,今晚請捕頭大人跟拉吉亞大哥跟隨我兄弟三人一同夜探米行”趙子易說道。

阿多隆跟拉吉亞答應趙子易夜晚行動,楊一山原本想借口說晚上回客棧照顧夫人,被周棣眼神殺勉強答應趙子易夜晚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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