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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愉辰掌根頂著齊歆的胃,不輕不重地往前推了一下,喂的時候也沒想到齊歆吃完就睡。
齊歆偏頭咳嗽,他忍著噁心,皺著眉認真道:“我沒有資訊素……”
“有。”江愉辰:“你怎麼沒有。”
說話間江愉辰拳頭忽然抵住齊歆的胃,可能是難受狠了,齊歆抗拒地厲害,手肘一偏,用力撞在了江愉辰闌尾上。
“呃……”江愉辰抿了下唇,手下鬆了力道,差點沒抱住齊歆。
“粥粥……”江愉辰聲音輕了下來,“別掙扎,我不太舒服。”
齊歆回頭看著他,顯得有些茫然,指尖玩似地戳了兩下江愉辰的闌尾,每戳一下,江愉辰抵住他胃的力道就會鬆一些。
江愉辰沒說話,齊歆戳著戳著忽然意識到江愉辰在痛,很痛。額頭上都出了一層薄汗。
“哥哥……”
齊歆沒再亂動,他有些不知所措,規規矩矩在江愉辰腿上坐好,“哥哥是不舒服麼?”
“嗯,那你乖一點好不好?”江愉辰拉過垃圾桶,他擦乾掌心的冷汗,繼續推著齊歆的胃。
齊歆終於沒能忍住反胃的感覺,輕咳著吐了出來。
他沒吃多少東西,只喝了幾勺湯粥。吐到最後,只剩下酸水。
“好了。”江愉辰拿溼紙巾幫齊歆擦了臉,“不許吐了,再吐肚肚會痛。”
“嗯嗯。”齊歆仰頭看著江愉辰,他想起什麼似的偏開臉,“你還沒給我資訊素。”
江愉辰有些頭疼,他從齊歆口袋裡摸出一塊巧克力,當成麥麗素遞給齊歆。
“給你了。”
“騙人。”發燒情緒敏感,齊歆忽然就難過了,“江愉辰騙人。”
江愉辰:“那怎麼辦呢?”
齊歆自己拉了被子蓋上,不理人了。
江愉辰手機鈴聲適時響了起來,這時候剛過十二點,學生不敢挑這個時間打電話過來。
只能是蘇淮序。
江愉辰沒接,翻出電子溫度計在齊歆耳邊測了一下。
四十一度二。
“……都快燒傻了。”
齊歆腸胃不舒服,江愉辰不敢讓他空著肚子吃藥。
電話打的挺堅持不懈地,江愉辰點開了擴音,拿著酒精棉片擦拭著齊歆的肩窩、手心、額頭。
“喂,有事說事。”
“臥槽。”蘇淮序:“老東西,你這聲音怎麼做到又沙啞又性感的。”
江愉辰沒答話,他重新換了垃圾袋,扔了垃圾後去浴室洗了把臉。
蘇淮序還在說話,江愉辰不在,齊歆每一句都幫忙回了。
“你哥呢?”
“他不舒服,闌尾痛。”
“沒事啊,他那個闌尾早該嘎掉了,等什麼時候約個時間,我幫他割掉也行。”
“他就是那段時間想你想的,你一走他這不就成空巢老人了?”
“這哪是闌尾炎啊,這叫相思成疾。”
蘇淮序一張嘴叭叭地,齊歆只間或“嗯”一聲。
江愉辰拿著冰袋進來的時候,齊歆正和蘇淮序聊得熱火朝天。
“小粥粥,你手腕怎麼樣了,還痛麼?”
“還行。”
“你哥忙完了麼?”
“現在到門口了。”
……
齊歆一度很正經,蘇淮序完全不知道他發燒了。
江愉辰拿著冰袋在齊歆額頭貼了一下,“涼麼?”
“能忍。”
“那你躲什麼?”
齊歆:“……你拿過垃圾。”
江愉辰:“我重新洗過手了。”
雖然也沒有多膩歪,但蘇淮序就是被狗糧糊了一臉,他咂摸兩下嘴,“老東西啊,那什麼……我就睡覺時不小心摁到手機了,我覺得我不打給你血虧。”
“所以老子就打過來慰問一下——”
“嘟——”
江愉辰果斷掛了電話,沒再理會蘇淮序。
齊歆坐了起來,冰袋順勢滑到了床上,江愉辰拿過來,重新摁在齊歆額心。
“哥哥。”
江愉辰閉了下眼,“嘖,第二人格又出來了。”
“嗯?什麼第二人格?”齊歆咳嗽了兩聲,身上很熱,他扯開睡衣領口透風。
“沒什麼。”江愉辰說。
江愉辰時常懷疑,發燒生病時候黏人任性的那個才是齊歆的本體,只是平日裡被他刻意壓下去了,這才變得懂事又聽話。
時間長了,齊歆完全把自己封閉起來了,只有在生病或噩夢時會露出一丁點細縫,不經意抖露出藏匿已久的心思。
他寧願齊歆鬧一鬧,燒退了什麼也不記得,小傢伙實在是繃得太緊了,什麼事都往心裡藏。
“你……”齊歆還是多解釋了句,“以前沒人管我,發燒時溫度燒太高了,然後就變成這樣了。”
齊歆大概知道自己會說點夢話,“你別順著我說就行。”
“你實在嫌煩,打暈了也行,反正我醒來什麼也不記得。”
“嗯。”江愉辰拿冰袋貼了一下齊歆的側臉,他不想繼續揭齊歆傷疤,沒頭沒尾道:“資訊素是什麼?”
齊歆:“?”
冰塊太冰了,齊歆拿手隔了一下。
“鬆手,我來。”江愉辰說。
“不用。”齊歆腦袋很沉,只是搖了一下而已,感覺腦漿都要蹦出來,他擰眉擋住江愉辰的手指,“別凍傷了。”
“不會的。”江愉辰把齊歆發著抖的手壓在褥子裡,“你燒到40度了,是不是很難受。”
“沒有。”齊歆說。
“可是你剛剛說很痛很難受,要哥哥哄還要哥哥抱。”
齊歆:“……”
“還要哥哥的資訊素。”江愉辰猜到資訊素和麥麗素不一樣,他瞎問了句:“粥粥,哥哥的資訊素是什麼味道?”
“你沒有……”
江愉辰:“以前也燒過這麼高溫度麼?”
“差不多吧。”
“也會滿屋子找人,也會難過到哭麼?”
齊歆在自己眼下摸了一把,還真有點溼。
“不會。”齊歆說:“那時候又沒人給我找。”
“你小時候才那麼一小隻,”江愉辰伸手比著齊歆的身高,“大概和床邊櫃差不多高,當時生病會害怕麼?”
齊歆:“不會。”
那時候年紀太小了,被齊裴良家暴後總會想輕生,大概也能算是一種害怕。
“撒謊。”江愉辰說:“你現在也騙我了,我們兩清了。”
“兩清什麼……”齊歆幾乎是瞬間想到了江愉辰要陪他在北京讀研的事,他點了下頭,又說:“沒事。”
“沒關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