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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初步的解決方案是犯錯誤的同學停學一週，回家反省。
楚洪河把車開到學校門口，南禾上車的時候，楚暮羽忍不住往南禾後腦袋上狠狠扇了兩巴掌。南禾哽著脖子沒吭聲，低著頭鑽進後車座。楚暮羽擠進來坐到他旁邊。南禾往裡面挪了挪。
陸芸喜顏悅色拿著學校處理的報告說:“學校答應不記檔案，但是南禾得在下週學校週一晨會後做檢討。”
南禾看著楚暮羽暗沉的臉色沒敢出聲。
楚暮羽無奈說：“媽，你還高興？我才沒管幾天啊。”
陸芸心情頗佳，說：“不是什麼大事兒。你回頭教教他怎麼寫檢討，你上學時沒少寫檢討，你有經驗。”
楚暮羽嘖了一聲:“媽，我那時候頂多逃逃課！你，你說什麼呢！——笑，笑個屁！”
南禾在他的呵斥下收斂了笑。
楚洪河也心情鬆快不少，發動了車子，一家人往家趕去。楚洪河和陸芸也在車上和楚暮羽說了今天在學校瞭解到的情況。
最開始是六中的事。六中幾個女學生霸凌同校的一個女生，南禾和薛赫東似乎和這個被欺負的女生比較熟，就私下找那幾個女生談話，警告她們離女孩遠點。那幾個女生當時比較害怕，答應了他們倆，事後越想越不痛快，就告訴了她“哥”，讓她“哥”幫她出頭。
楚暮羽知道學校裡這種事，女孩子評判自己的價值，往往看誰願意當自己“哥”，這“哥”還會給妹妹買零食什麼的，以此表示“疼愛”“妹妹”。
然後就是四中和六中兩個學校男生的約架，兩邊各湊了六七個人。最後的結果似乎是對方學校沒佔到好處。可裡面有學生認出南禾和薛赫東了，這又扯出了另一件事兒。
一個多月前，六中的幾個渣子生想轉學進四中的尖子班，可四中要求必須透過轉學考試，成績合格才能轉進來。這幾個同學成績不佳，就想起來歪點子。
他們當時聯絡了薛赫東，讓他幫忙找個學校裡成績不錯又嘴嚴的學生，願意每人出錢兩到三千元。薛赫東就找的南禾。
薛赫東不知從哪租的專業的作弊裝置，包括遮蔽機干擾機、橡皮形狀的微型相機和黃豆大小的耳機。參考學生拿到試卷後，透過微型相機拍攝試卷給薛赫東，再由薛赫東列印出來給南禾做題，然後以語音方式給幾個人讀答案。這幾個學生還真進了四中尖子班，只是在第一次月考中成績都不忍直視。
那幾個打架打輸的學生有人知道這事兒，認出薛赫東和南禾了，就把這事捅到四中學校裡。此事出來以後，整個學校的老師都轟動了。老師們見過作弊的，還沒見過這樣正兒八經作弊的。而且南禾和薛赫東這種歪門邪道掙錢的方式確實嚴重影響了學校的招生工作，給學校帶來很差的影響。
楚洪河和陸芸去學校後，邢老師也特意指出南禾最近上課時經常睡覺和跑神，精神不佳，考試時甚至有一場考試直接睡著了，月考成績特別差。這是高三的第一次月考，是能很大程度反映學生的學習狀態的。她詢問楚洪河和陸芸南禾最近夜裡有沒有熬夜玩手機，一定要關注學生的學習狀態。
總之，哪哪都是問題。學習退步，上課睡覺，打群架，歪門邪道的掙錢……因此回家後，楚暮羽二話沒說就把南禾拎牆根站著了。
“你他媽給我站直了！弓著腰跟誰凹造型呢！”楚暮羽在他身後吼。
南禾挺直背，面對著牆，沒吭聲。
楚洪河和陸芸尷尬的坐著。陸芸說：“你喊什麼！有話好好說。”
“媽，他這都高三了，馬上就高考！你們不能這麼慣著他！”楚暮羽拍著桌子，“手機交出來，高考前不準再用了。”
南禾愣了一下，看著牆，解釋說:“我以後不熬夜了。我再也不在課上睡覺了。”
“我他媽讓你把手機交出來！”楚暮羽擼著袖子就要往上衝，楚洪河拽住他，道:“行了！你別動手動腳的。南禾，聽你舅舅的話，先把手機交出來。下次月考考個好成績，我們就考慮還給你。”
南禾咬著唇，半天從兜裡摸出來手機，往後退幾步放在沙發靠背上，又重新回去面對牆站好。
楚暮羽把手機拿起來，說：“還手機的事是我爸答應的，不是我說的。考好了我也不一定還給你，聽見沒？”
“……那什麼時候能還給我？”
“我上句話問的是，聽——見——沒？”
“……聽見了。”南禾悶聲答。
楚暮羽對父母說:“你們該幹嘛幹嘛。我在這兒盯著他。”
陸芸有點不放心，畢竟南禾正值青春期，還挺愛面子的。“行嗎這？我警告你啊，只准動嘴，不準動手啊！”
楚暮羽連聲說：“知道、知道、知道了。”
楚洪河和陸芸接手南禾時，南禾已經十一歲了，已經懂事了。他們礙於自己不是南禾的父母，不好意思管教。一直以來，都是楚暮羽管著他，而且教得還不錯，倆人就按楚暮羽說的該幹嘛幹嘛去了。
房間裡安靜下來。
南禾面對著牆，知道楚暮羽在後面沙發上坐著，但腦袋後面沒眼睛，也不知道他在幹什麼。他有一個多月沒見楚暮羽，也沒跟他有聯絡了。沒想到頭一次見面是這樣的場景。
“舅舅，站多久啊？”過了一會，南禾問了一句。
楚暮羽冷笑一聲，他裝可憐的時候才會叫舅舅。“兩小時。兩小時裡面不要再說一句話，好好想想兩個小時以後怎麼給我解釋最近的行為，清楚了嗎？”
“清楚了。”南禾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