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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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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氏親自將泠玉送到了府門口,握著她的手囑咐了幾句禮節。泠玉點頭稱是,而後帶著疏桐與錦葵一同上了馬車。

張氏此刻忙著討衛遠歡心,好早日解了衛自憐的禁足,自然沒有時間與她多耗,立馬就奔著照影院去了。

“母親!你可算是來看我了。”衛自憐有點埋怨地看著張氏,“爹爹就那麼相信衛泠玉,都不聽女兒解釋。你也是,還打了我,女兒的臉到現在都疼呢。”

張氏心疼地看著衛自憐的臉,“母親同你說過許多次了,你的忍讓不是毫無益處的,作為高門貴女,名聲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昨日衛泠玉的表現我瞧著總是覺得不對勁,她像是知道了什麼事情,還討到了你爹的憐惜。我會讓人去查這件事情,你一定要沉住氣,千萬不能讓我們多年的籌劃功虧一簣。”

衛自憐還是有些不服氣:“真不知道長公主為何偏偏下帖請她去赴宴,他也不怕去了丟人。”

“好了憐兒,你且沉住氣,忘了母親是怎麼教導你的了嗎?”

“自然記得,我是將來要做皇后的人。”

今日疏桐為泠玉梳了個漂亮的隨雲髻,又細細為她點了唇,描了眉。泠玉本就是個長相出挑的少女,面色嬌俏,明眸似秋水,朱唇皓齒,笑時臉龐有兩個淺淺的酒窩,輕易就能將人醉了去。

泠玉今天穿了件水色的衫裙,裙上繡著的白玉蘭與髮髻上的玉蘭花簪相呼應,清麗與靈巧都是剛剛好。

“這還是奴婢頭一回出府呢!”待到馬車一行駛起來,錦葵便忍不住歡呼起來。

疏桐敲了敲她的腦袋,“你可不要忘了此行的正事,長公主是重禮之人,赴宴的姑娘又都是高門貴女,我們行事一定要謹慎,不能給姑娘拖後腿。”

“放心吧疏桐姐姐,我曉得了。”

馬車漸停,已經到了忠勇侯府門口。

泠玉在錦葵的攙扶下下了車,疏桐上前向侯府門口的小廝遞了帖子,表明了赴宴之人的身份。

小廝朝泠玉恭敬道:“姑娘請。”

泠玉便帶著疏桐與錦葵入了府。周圍與她一同赴宴的姑娘多是結伴而行,這些年輕妍麗的面容瞧著竟是比春日開的花都要鮮豔。

泠玉隨著指引尋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旁邊的姑娘主動湊過來同她搭話,“你是哪家的姑娘,我從前為何從未見過你。”

秉持與人為善的原則,泠玉先是自報家門,然後又笑道:“我母親寵愛我,心疼我出府勞累,故而替我推了所有的拜帖。”

張氏知道名聲的重要性,泠玉自然也知道。她出門在外,當然也要為她的這位繼母好好傳揚一番。

果然,那姑娘聽完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忍不住對她道:“她人言語不可盡信,衛姑娘要多多為自己思量。”她又想起這上京城中關於衛氏女兒的傳聞:大姑娘蠻橫無禮,不恤下人,不愛嫡妹;二姑娘才貌雙全,謙讓姐姐,為人知禮。

可她瞧著面前的漂亮姑娘,搖頭感嘆傳言真是不可盡信。

泠玉點點頭,但還是表現出一番不理解的模樣。畢竟出門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給的,如今她只有先行示弱,待到時機成熟再揭開府中豺狼的真正面目。

那姑娘見泠玉這幅樣子只得嘆了口氣,卻還是好心道:“你若沒有熟人便先與我一起吧,有什麼不懂的都儘管問我。對了,我是高御史家的小四,你只管喚我婉婉便好。”

“系統提示,已結識重要人物高婉婉。”

系統001的機械音猝不及防地響起,泠玉這才想起有關高婉婉的劇情。這個姑娘最後入宮被封為妃,生下的幼子就是最後取代男主太子之位的二皇子。可憐高婉婉心思單純,被奸人所害,落得一個去母留子的下場。

還沒來得及等泠玉再與高婉婉多說點什麼,就聽一聲:“長公主到!”

在場貴女無一不起身向長公主行禮。泠玉只見一抹綠色的身影從面前走過,然後就聽見主位上傳來聲音,“不必多禮。”

眾人方才抬頭,長公主穿著的是墨綠色的衣裳,更顯得她雍容華貴。她的目光掃過在場每一個人,忽然定格在泠玉身上,她笑道:“不愧是我兒親自指明要請的人,真真是稱得上一句精妙世無雙。”

大家的目光下意識朝泠玉的方向尋來。坐在這附近的除了她與高婉婉還有另外一個姑娘。那姑娘高興地朝身邊的侍女說道:“我就知道上次的香囊沒有白送,世子哥哥果然是放在了心上的。”

那侍女也是追捧道:“郡主身份高貴又同世子殿下有多年情義,在殿下眼中與尋常女子自然是不同的。”

關於季池生的感情問題泠玉倒是不怎麼放在心上,畢竟原著直到大結局他也沒有娶妻。她只當剛剛長公主的目光是自己瞧錯了,她現下要思考的問題是世子何時出現,她又如何不露破綻地與他結識。

不遠處的閣樓上,一個少年正把玩著一枚精巧的香囊,他身著雲雁寶石藍錦衣,腰上繫著墨色寬頻,頭髮用同色系的發,帶綁了個高馬尾,通身說不出的貴氣。他鮮紅的唇瓣微微上翹,眼神明明純真透徹,說出的話卻是惡劣不堪,“以後這種‘小玩意兒’就不要再送到我這裡來了。”

他將香囊拋給一旁的人,隨意理了理衣飾“我們下去瞧瞧海棠花吧。”

這廂大家吃完了茶,長公主便帶頭往後院走去。今日賞花宴要賞的正是院中這株海棠,春日上京城中百花爭豔,忠勇侯府的海棠更是眾人誇讚的物件。因著長公主格外偏愛海棠,這株海棠是忠勇候特意為她所種,年年花開之時無數文人墨客爭相為其寫詩作賦。

“這海棠到如今已然有二十年的歲月了。”長公主撫摸著樹枝,“這樹還是我兒出生那年種下的,池生如今也到了及冠之年了。”

長公主此言一出,眾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端柔郡主當即上前攙著長公主的手,“端柔近來新學了首曲子,就等著彈給長公主與世子哥哥聽呢。”

長公主笑了笑,還未等她回答,就聽有人道:“世子殿下!世子殿下今日竟真的來了!”

泠玉回頭,正好一道微風吹過,海棠樹的花枝與葉相撞,泠泠作響。有不少海棠花瓣被風吹落,與春日驕陽交織著往地面落去。陽光劃破空氣,正好勾勒出一個少年模樣。

少年自風中絕世而立,自有一番意氣。

那少年點墨似的眸子目光清澈,眼底藏著不易被人察覺的不羈,長長的睫毛溫順附在眼皮上,鼻子堅挺,嘴角上揚,如玉的臉龐顯得俊朗萬分。

季池生隨意立在海棠樹旁,輕輕歪了歪頭,似乎是笑了一下。

即便泠玉研讀原著無數次,瞧見季池生真人時還是不免被驚豔到,那些文字根本不足以描寫面前少年的樣貌。

季池生隨意扔了落在他手中的海棠花瓣,朝長公主簡單見了個禮。他挑了挑眉,目光直直投向泠玉,正好與泠玉暗自打量他的視線在空中相撞。

泠玉扯出尷尬的笑,默默收回目光。

哪知季池生毫無徵兆地開口說道:“不知衛家姑娘何在?”

方才長公主在席上的話瞬間在泠玉耳邊回放,她睜大雙眼,直直迎向季池生戲謔的眼神。

如果真是他特意邀請她,那麼憑他的手段必定已經將她的底細摸了個十成十。他之所以有此一問,無非就是故意逗弄於她,想見她難堪罷了。

都怪她受劇情影響太多,忘了這人本性的惡劣。

一眾貴女都未曾見過衛泠玉,一時之間還有些怔愣。只有唯一得知她身份的高婉婉看著她道:“衛家妹妹?”

泠玉敢保證高婉婉此刻喊她絕對沒有任何別的心思,只是單單因為驚訝。但是由於當下沒有任何人說話,她的聲音就顯得格外響亮。

所以大家理所當然地全部看向了泠玉。驚訝的、惱怒的、還有不服氣的,其中要數端柔郡主的最尖銳。就連她泠玉身邊的疏桐與錦葵都是一臉不可置信。

畢竟季池生以他耀眼奪目的長相於才華不知道俘獲了多少上京貴女的芳心,無論多少女子向他示愛都不予回應。

泠玉雖為丞相府的姑娘,卻常年以嬌縱名聲在外,更無一點才德傍身,日後就算與人說親也說不到高門大戶。而現下季池生主動喊她,更是直接打破了諸位貴女關於世子一事上的平衡。

泠玉無奈,只好頂著這些刺人的目光回道:“泠玉在此。不知世子殿下喚我何事?”

礙著長公主在場,所以眾人不敢直接向泠玉發難。就連一向跋扈的端柔郡主也只是死死攥著手帕,用盡全力瞪著她。

泠玉被端柔郡主的樣子逗得有點想笑,只得強迫自己低著頭憋住笑意。

“季池生好感度5%,主線任務達成10%”

系統冰冷的機械音突然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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