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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自憐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你,你說什麼?”
泠玉觀察著外面的情形,相府護衛完全處於下風,幾乎快要支撐不住。
泠玉連忙去拆衛自憐頭上的首飾,衛自憐握住她的手腕,“你做什麼?”
“想活命就幫忙拆,你母親頭上的一起拆。”
衛自憐忍不住大喊:“也是你母親。”
泠玉不知道她在計較什麼,事情危急,不容遲緩。
她對外面衛自憐的侍女碧桃道:“碧桃,你去把馬解開。”
哪知卻是阿荷的聲音,“姑娘,碧桃不知哪去了!”
“那阿荷你去,解了馬就找個地方藏起來,這夥歹人的目標絕不會是你,你等他們走了立刻回城裡報官。”
“還有這個”,泠玉將一直帶在身上的朝華那塊玉佩遞給她,“去雲水殿找大皇子。”
阿荷咬了咬牙,快要哭出來,“放心吧姑娘,你也要小心。”
“你幼時學過馬術是不是?”泠玉看向衛自憐。
“你怎麼知道?”
“這山路你能不能騎?”
雖然是問句,但泠玉並未等她回答。泠玉道:“我不會騎馬,要這匹馬也沒有用,你便用這匹馬載著你母親。你有兩條路可以選,上山去寧遠寺避難,或者回城。我會選擇與你相反的路。我也不知道歹人的目標究竟是誰,更不知道他們會選哪邊去追。”
“衛自憐,你敢不敢賭,賭贏的人才能活命。”
衛自憐的氣勢又突然竄上來,“你這病果然是裝的,你果真是個心機深沉的人,誰要與你賭命。”
泠玉被她的話氣得笑了出來,“行,那我自己先走了。”
“等等,”衛自憐拉住她的袖子,“我選下山的路。”
她看著馬車裡的首飾還頗有些心疼,嘟囔道:“騎馬就騎馬,扔我首飾做什麼。”
泠玉:......頭上插那麼多東西也不怕刺進腦袋裡。
衛自憐又輕輕道:“如果你能活下來,我就告訴你一件關於江氏的事情。”
這個江氏便是泠玉生身母親。
未等泠玉再開口,就聽外面打鬥聲漸消。
“請衛姑娘自己出來吧。”
活閻王在世是吧。
泠玉深深看了衛自憐一眼,然後爬出了馬車。
這群歹人一句廢話也不多說,舉起刀就向她砍來。
“且慢!”泠玉道:“衛家有兩位姑娘,不知諸位大哥找的是哪一位呢?”
“我為什麼要說給你聽?”歹人很迷惑,“你們兩個都在,我直接兩個人都殺了不就完了。”
糟糕,反派太聰明反而顯得她有點自作聰明瞭。
泠玉藏在袖子裡的匕首已經握緊了,隨時準備砍對方一個措手不及。這還是她上次在季池生那裡學到的呢。
“不過說給你聽聽也不是不行,”領頭的大哥撓了撓頭道:“我們要殺的是衛家的大姑娘,衛泠玉。”
衛泠玉笑道:“那你們還真是認錯了,我不是衛泠玉。我是衛泠玉的妹妹,衛自憐。”
她餘光瞥見衛自憐已經與張氏上了馬,於是超級大聲且毫不慚愧的喊道:“那個,那個騎馬要逃走的才是衛泠玉!”
衛自憐正忙著騎馬逃命,聽了這話嚇得差點跌下馬來。
都說了是賭局,她當然要加點籌碼了。
大哥特別爽快,揮手道:“你們幾個去追那個,不要留活口。”
說罷大哥提起刀朝泠玉砍來,電光火石間,不知刀與什麼東西相震,竟生生將這把刀從大哥手上震落。
大哥愣住了。
大哥的手下們也愣住了。
泠玉倒是反應飛快,撒腿就跑。
“殿下,不是隻來看熱鬧嗎?你怎麼親自出手救她?”北夜蹲在一邊的草叢裡問季池生。
季池生隨意拋接著手裡的佛珠,勾唇笑道:“一下子就死了多沒趣,自然是跑起來更熱鬧。”
北夜看著季池生手中的佛珠不做聲了。他也不太明白世子殿下奇怪的愛好和情緒,畢竟他剛扯斷了空一大師送給他的佛珠手串,明明他前一刻還說這手串戴著讓他心安。
“愣著做什麼,跟上去。”季池生話音未落便閃身消失不見。
北夜才反應過來,立刻跟在了季池生後面。
那廂泠玉正忙著逃命,她是一刻不敢回頭,旁邊是片林子,她立馬跑了進去。但她根本跑不過身後那幫人,身上裙子又非常繁瑣,大哥眼看就要拽住她手臂。泠玉突然回頭,用盡力氣朝著大哥劃了一道。
不知道為什麼,兵器接觸皮肉那種感覺讓她有點不舒服。方才看著護衛與這幫人打鬥她還能當做是在看電視劇,如今真正舉起匕首傷到了人,看著溫熱的血液,她竟然想幹嘔。
大哥惱羞成怒,泠玉不敢懈怠,一把藥粉朝著他們一揮,然後手腳靈活地爬上了旁邊的樹。她也顧不上自己怕高了,閉著眼睛就是一頓猛爬。
等到上了樹頂,泠玉仍然不敢懈怠,使盡全身力氣抱著樹枝不敢鬆手。
她突然發現自己好像碰到了什麼東西,溫熱而且不似樹葉粗糙。她心裡把各種小動物都想了一遍然後鼓起勇氣準備回頭。
“好久不見呀,衛家姑娘。”
泠玉被這聲音嚇得後背一涼,腳一歪就要掉下去,幸而她抓住了季池生的手,立刻死死握住才保持平衡。
季池生漫不經心開口:“衛姑娘還不準備鬆手?”
泠玉這才反應過來,急忙鬆手抓緊樹枝。
“我竟然不知道世子殿下有爬樹看人笑話的習慣。”
季池生能出現在這裡絕不是偶然,他與寧遠寺必然有不淺的關係。奇怪的是《神女》原著竟然完全沒有提到這件事情,這劇情難道還要靠她自己發現?
季池生沒回復泠玉這句話,只是嘲諷道:“衛姑娘上次還信誓旦旦要與我做交易,轉眼之間便性命不保,也不過爾爾。”
樹底下大哥們不樂意了,泠玉那一把迷 藥沒迷倒幾個,剩下的都統一拿兵器指著樹:“你們要打情罵俏能不能等會兒,先讓我們把這個小姑娘殺了。”
大哥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些什麼。
泠玉諂媚道:“殿下既然路過,便順手救下我啊,更何況這是佛山腳下。”
“救你作什麼?毫無價值之人。”季池生仍然在把玩那兩顆佛珠,頭也不抬道。
“毫無價值”四個字確實是刺痛了泠玉。她本也沒打算季池生會一下子答應,還準備了好多說辭。她閉了閉眼,把湧出來的眼淚憋回去,決定冷暴力他。
“哦。”她說。
然後默默縮到了一旁。
季池生沒料到她是這個反應,把玩佛珠的手停了下來,抬頭看她:“你怎麼了?”
“哦。”泠玉道。
季池生也沒了耐心,於是他也不說話,把頭扭到一邊去了。
樹底下大哥們被逼急了,拉弓射了一支箭。
季池生又扔了顆佛珠出去,打飛了那支箭。
季池生也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就覺得煩躁,他朝北夜道:“把人解決了吧。”
北夜頷首,林子裡有暗衛出來。
他回憶著剛才泠玉揮匕首的表情,瞥了她一眼,又補充道:“弄得遠點解決,別留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