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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出大廈，徐百九連忙問我搜到的線索。
我把所見所聞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他的嘴角在我的表述中不自覺的上揚。
“我就知道，這四大殺手可不是什麼江湖傳說，而是真真實實存在的人，那老行長的死就是她們的傑作，該說不說，爾女士也夠倒黴的，認識誰不好非要認識這麼個丈夫，小命都要搭進去了。”
“可我聽到爾女士他們是在這個青離的眼皮底下逃脫的，不知真假。”
“真不真假不假，一問便知。”
他掏出電話詢問著陳林那邊的進展，而那邊的答覆是否定的，壓根查不到有人外出的線索，那天晚上的監控顯示青離將老行長以及陳經理“救回”到家裡後，就再也沒看到人出來過。
二樓的窗戶外面並沒有監控，因此也不好確定到底是不是從窗戶走的，但翻遍了整個郊區的監控都無一所獲。
就當我倆討論得起勁時，一個高大的男子朝我們走來，他戴著墨鏡嘴裡叼著煙，青離則跟在他身後。
我一驚，這不是剛剛在辦公室的那個男人嗎，換句話說他就是青離的老闆。
“徐先生是吧，久仰大名。”
他伸手與徐百九握了握手。
“嗯，你好，李旗先生！”
聽到這男人愣了一下，隨即摘了墨鏡，開始認真的打量起了徐百九。
他並沒有表現得多麼的驚訝，而是以打趣的口吻說道：“哈哈，真是名不虛傳啊徐先生，我在報紙上見過你，果然跟我想的差不多。”
“都是虛名，對了，你弟弟主持的拍賣會結束了吧？”
聽到這男人顯然是有點慌了神，他不再表現得那麼心高氣傲或者說不再那麼自以為是。
“借一步說話。”
男人在前面走著，我們在後頭跟著，青離則在一旁註意著我倆。
我們重回大廈，來到了男人的房間。
他挺客氣，給我倆散了煙。
“徐先生是聰明人，什麼事都逃脫不了你的推理。 今天親臨寒舍，是我李某人的榮幸了，有幸一睹真容。”
“你可算是太客氣了李老闆，我只是個無名之輩而已，不足掛齒。”
“像你這樣的人才，應該要在更大的平臺發光發熱，不用拘泥於眼下的一些小打小鬧，你說呢。”
“對於草芥人命的平臺我不太感興趣喔，李總，我們不是一路人，我們永遠是對立面的。”
男人掐斷煙頭，默不作聲，他轉頭看了看青離，又看了看我倆，最後聳了聳肩膀。
“那都不重要，我們至少能像現在好好對話就是件好事，這次飛回來，也不枉我跑一趟，跟徐先生這樣的人嘮嘮，算是受益匪淺了。那就這樣吧，回頭見。青離，送客。”
這個青離向外舉著請的手勢，我倆也只好識趣的走了。
不過她跟我倆一起出了大廈，我倆上車後她也擠了進來。
完了，這是要滅口啊。
徐百九淡定的打著電話問陳林那邊的訊息，他故意開啟了擴音。
“當然有進展了！銀行裡面的業務賬單都出來了，確實有這個叫旗正集團的組織，是境外的，頭目也查到了，叫做……”
“李旗是吧，他在國內還有好幾個拍賣行。”
徐百九一邊說著，一邊故意給青離使眼色。
對方果然有點反應，她瞪了眼徐百九。
“對對！老徐你是怎麼知道的！”
徐百九沒回答，而是掛了電話。
車在溪月門停下，我倆走了進去。
這個叫青離的女子在原地看著我倆，還好她沒跟進來，不然我們真的就GG了。
“哪怕是她二十四小時盯著我，咱也要按照計劃行事，既然如此，那我就跟他老闆打明牌，我要讓他清楚知道我是怎麼在他眼皮底下把這些事拼接在一起的。”
他說的話很快得到了應驗，該女子確實是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監控我倆，次日早晨，她就那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動不動。
“這位姑娘是？”
然而她只使了個眼神，秋婆便不再說話了。
早餐照常進行，而青離不動聲色的坐在那觀察我倆。
我第一次遇到這麼奇怪以及邪門的人，昨晚她到底怎麼進來的，這讓我無從得知。
我夾起一個饅頭在她眼前故意晃了晃了，沾著手裡的碟片。
“砰！”
只聽一聲巨響，盤子從窗戶飛出去了，玻璃渣掉了一地。
惹不得！
“好好吃飯！”徐百九友好的提醒我。
早九點，用完餐後我們返回了爾女士的住所。
這裡門口貼著封條，不讓進，但他仍舊在房東那“要”來了鑰匙。
青離一直跟在我們身邊，沉默不語，形影不離。
門開了，裡面的場景保持著昨天的樣子，地上的血跡，天花板噴濺的血漬早已變得深黑，只是老行長的屍體早已被搬走了。
徐百九在前面走著，青離在中間跟著，我則在後面不動聲色，這女人時不時回頭給我一個冷眼，讓我渾身發顫。
她的眼充滿濃濃的殺意。
徐百九可不管這些，他時不時彎下腰，時不時又站起來，用放大鏡觀察著那毫無進展希望的線索，我知道他這是在找爾女士有可能留下的行蹤軌跡。
可現實很骨感，爾女士一行人想必已經逃亡到了天涯海角，這裡根本就不會給我們留下任何找到她們的機會。
他像極了一條獵犬，仔細地蒐集著每一處異常，而她就像那注視獵犬的主人，在身後觀察他的一舉一動，我則坐在一旁，看著眼前的兩人。
他蹲下看床底，她則彎腰，他抬頭看天花板，她又起來，他下樓，她跟著，他上樓，她也跟著。
“沒人能在我眼皮底下做任何的虛假線索，包括你也不行。”
他回頭嘲諷她，她冷笑一下。
他繼續朝樓下走去，檢查每一間屋。
全是灰塵，沒人打掃，唯獨雜物間的門把手有點噌亮。
這突然的發現讓我倆瞬間醍醐灌頂。
青離像是察覺到了，立馬擋在了面前。
“走開！”
她沒回話，而是守在了門口。
“我讓你走開！”
面對徐百九的奉告，她絲毫不慌，並且用一副要吃人的眼神盯著他。
“我奈何不了你，但是叔叔來了你就知道什麼是殘忍了。”
話音剛落，遠方傳來了警笛聲，聲音越來越近。
這想必是徐百九從一開始就叫的支援，留了後手。
事已至此，勝局已定。
女人這時表情變得委屈起來，眼裡的淚花打著轉，但她還是強裝鎮定的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