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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重練新手教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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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要離開這個房間,首先要做的自然是站起來。

剛剛接受失憶的巨大沖擊,開始仔細搜尋起身邊環境的少年才發現,雙腿至今還未從失覺中緩和過來的原因,竟然是因為一條粗重的金屬管就這麼持續壓迫在自已的大腿上。

這種重量,就算是輕度改造過的身體也無法只靠單隻左手抬起,他下意識地抬起右臂前來幫襯,想依靠雙手的力量把這段金屬管挪開。

而當右臂舉到面前時才發現,這部分遲遲未能從麻木中恢復過來的肢體,竟是一隻沒有右手手掌的空蕩斷腕。

手腕處的劇痛傳來,才冷靜下來的少年又是一個瞳孔地震。

不是哥們?我手呢?

昏迷前的自已是什麼意思?整個房間裡就這麼唯一的一個大金屬管還能軋在自已腿上?

少年微微合上雙眼,一滴淚從眼角劃過。

我失憶前要真是這種廢柴的話,要不還是繼續睡吧。

給我留的這是什麼劇本?刪檔後註冊新號稱霸世界之從殘疾人開始?

可惜活該幹還得幹,總不能真躺在這裡等死。一陣痛苦且幽怨的瘋狂吐槽之後,他開始在四周進行又一次的尋找。幸好,自已的斷掌就在身邊安靜的躺著,用左手捏捏,還沒完全僵硬。

從斷肢的狀況看,自已也許還沒昏迷太久。

現在把這隻手帶回去,附近找個醫館緊急處理一下應該還來得及。少年拿起斷手,強忍著疼痛讓斷口處相互貼合。

之前的自已有堵門抓晶片的功夫,手邊也沒留下個夾板繃帶什麼的,現在甚至做不了緊急處理,只能靠單臂移走壓在腿上的重物。

少年搖搖頭,要是我能直接把手接上就好了。

念頭通達,他的左手腕部的面板上幽幽亮起了熒綠色的光,低頭看去,那竟是一個如紋身般環繞在手腕上的光環。

“這......這是什麼?”少年一時驚撥出聲。

亮度不同的光點在這一指寬的光環中徐徐流動,樹木抽芽般生出許多更為細小的熒光絲線,遠看起來就像是線頭亂扎的毛線手環。

這些絲線在少年的注視下漸漸延伸,在空氣中游向手心緊握著的斷腕。這些細線並沒有實體,是一種純粹能量的體現,它們觸碰到斷腕的面板後沒有受到任何阻力,一如憑空遊動般鑽進了少年的面板之下。

這些散發著熒光的能量絲線,如同真正的醫療縫合線一樣,在斷腕傷口處進進出出,自動地把兩處分離的肢體縫合在一起。

少年看著正在被左手上奇怪能力修復的右腕,感受著這股痛癢並存的再生感,突然感到非常熟悉。

對啊,自已剛醒過來的時候,軀幹內傳來的不就是這種又疼又癢的感覺嗎?

看來這股促進恢復的縫合力量是屬於自已的,在昏迷前就在使用它持續性地修復自已受創的身體。但是這股力量似乎是獨立於改造之外的能力,與那枚晶片一樣無法在腦海中搜尋到使用方法,而是以一種更貼近生命本能的方式運作。

比如,想要修復身體的意願。

少年看著手腕上針腳細密的瑩綠色縫線,試探性地鬆開左掌,能量構成的絲線竟然真的能把斷肢相連。他嘗試忍著痛癢的感覺勾動手指,剛剛還逐漸僵化的肢體此時已經恢復了大部分血色,手指可以做一些簡單的屈伸。

這股連線之力已經超脫在常規醫療手段之外,等待右手進一步恢復的同時,少年也在好奇,這種神秘的能力自已是從何處獲得,被逼入此等絕境是否也與這便捷的治癒能力有關。

“檢測到拓展殖裝已連線,正在重新匹配資料......”

右手連線後,一段文字又在眼前的視野中顯像。

“......手部置入線圈——摶磁。已成功安裝。”

少年看向手背,一個亮藍色的圓環正在表皮之下發光。

這次他再度進入腦海中搜尋,這次非常成功,由於摶磁的安裝讓本來空無一物的腦內區域中自動建立了一個拓展殖裝的快捷鍵,心中默唸開啟就輕鬆地找到了摶磁相關的介紹。

少年聳聳肩,想不到接回來的右手竟是自已唯一一處自已能確認如何該使用的,也不知道後腦的晶片和左手的光環這兩個無法在神經腦中調動的能力是什麼來頭。

雖然這能力之前屬於他,但現在受制於失憶的情況,如今得在這種緊迫的環境中重新過一遍新手教程。他閉上雙眼集中精神,快速展開神經腦。

神經腦是被升級後的大腦。透過手術將儲存增量模組與視覺化操作外掛安裝在後腦並連線脊椎和虹膜,就可以讓原本的人類大腦獲得計算機般的使用效果。

最早的賽博化能力極為樸素,所以並沒有神經腦的誕生環境,例如摶磁這種磁力控制,在最早的記載中,賽博醫生們會直接砍掉受改造者的手臂,然後直接裝一個金屬的假肢上去,內建大功率電池和磁極線圈,透過另一隻手來按金屬臂上的啟用按鈕來實現能力的控制。

再經過一段時間的發展,學者們把能力的發生器做小,插在面板下,用肌肉的縮放來進行操縱。後面又為了避免肌肉過度使用產生的排異痙攣,學者們又進一步降低了操作難度,讓能力直連大腦,讓腦神經成了操作能力的指揮棒。

但這樣就面臨著腦容量不足的問題,人腦畢竟不同於機械,讓大腦精密操作機關對於普通人來說過於困難,而且以這樣的方式獲得的能力,最發達的大腦也最多同時安裝三個,更不用說進行能力的提升了。

因此,需求誕生創造,神經腦改造應運而生。

此時的少年正在神經腦中翻閱摶磁的條目,在腦海虛構的場景裡測試這股新載入的力量。

“摶磁Ⅰ型,手部安裝型基礎款。御字門入門級別的功,能製造引力與斥力操控金屬,調整力道的平衡也可以使被操控的物體懸浮。”

閱讀完畢,收回了神經腦的少年看向手背。

懂了!隔空取物,又是一個簡單的御物小技巧!

瞭解了摶磁效果的少年心領神會,平舉右手手掌懸在金屬管上,慢慢增大引力的輸出量級,直到雙腿感覺不到壓迫感後,他便抬手向側面一甩,借用摶磁的引力把整個金屬管甩了出去。

他握了握拳,感到欣喜不已。剛接回去的斷手似乎已經恢復了三四成,這御物的能力更是在這個關頭幫了大忙。

少年有些得意,看來自已之前還是很有實力的嘛!

他換成左手,張開五指懸在還沒恢復知覺的雙腿上,再度催動腕部圓環發光,釋放出觸鬚般的瑩綠色絲線融入自已的雙腿。少年能感受到它們短暫地代替肌腱和鈣質,讓斷裂的骨肉相互連線,使雙腿恢復知覺的同時加快創口的恢復。

少年扶著牆壁慢慢起身,一陣暈眩唐突襲來,晃了他一個踉蹌。部分雙腿上用於連線的絲線受到這個力量而崩解,細小的斷絲從體內飄落,在落至地面前就消散殆盡。

他吃痛咬緊了牙關,又一次施展這個能力,重新連線起來斷裂的部分。

這個能力雖然方便,但似乎相當脆弱,而且好像會加劇我身體的負擔,剛剛起身的劇烈眩暈應該就是消耗太大而導致,也許它加速身體癒合的背後就是對我本身恢復力的透支?

少年一邊思考,一邊抬手發動摶磁,把卡在鐵架上的打火機吸到手中,翻蓋打火,一簇飄搖著的火苗在幾顆火星之後綻放,為暗室帶來了一絲暖光。

雖然亮度有限,但也足夠讓他發現剛剛無法察覺的資訊。

首先是自已的手邊,一個刻下的69符號,也許是巨蟹座,也許單純只是數字。

然後是鐵架的旁邊,有一把霰彈槍和一支看起來改造過的左輪手槍,對應的子彈像尋物謎題一樣散落在房間裡不起眼的角落,全找出來也沒湊齊太多。考慮到這是個雜物倉庫,大機率不會出現武器,所以這兩把槍應該是自已隨身攜帶的。

最後的不和諧物是一隻肚皮朝天的金屬製節肢動物,可以稱之為頭部和身軀的部分已經壓扁,三對細長尖銳的針足四仰八叉。

也不知道是什麼生物,說不定是追擊自已的手段?總之是帶不走的東西,那就先拍張照片記錄下來。

少年把打火機的光湊近蟲骸,迅速地眨眼幾下,利用虹膜中的攝像功能留下了幾張不同角度的圖片。

接下來要解決的就只剩堵住大門的雜物了,少年運轉起摶磁,藍色的光芒在手背上亮起。他將功率調整至最大,五指憑空一握,緊貼著門的鐵架便與掌心相連,隨著手腕的扭動鐵架開始推動著木櫃移動。

把雜物完全移開至讓出一條路的程度消耗太大,還需要分出體能來支付預支再生的少年沒準備這麼幹。施一點巧勁,把木櫃分出一條縫隙再把鐵架抽走,這樣才是此時的最優解。

他整理好裝備,側身鑽入縫隙之間,向門的方向伸出一指,如揮舞指揮棒般橫向甩動,那根充當著門閂的細長鋼管便隨之飛出。

面對即將獲得的自由,少年心中暗暗讚賞,不由得感到前途一片光明。他搓搓鼻子,得意地揚起嘴角。

要不搞點儀式感,重生的英雄自然要一出盛大的登場。

他這麼想著,再度抬起了亮著藍圈的右手,猛然向前一推,劇烈的衝擊輕易地彈開了厚重的鐵門,發出了劇烈的響聲。

少年迎著蒼白的人造光走出庫房,第一眼看到的卻是一個捂著腦袋在地上打滾的奇怪男人。

“哎呦......這門怎麼會被這麼大勁推開......”

男人看到一臉疑惑的少年,也顧不得頭上的疼痛,眼裡馬上閃起亮光。

“你原來在這?我還以為你死了呢!”

少年反而更加一頭霧水,手指著自已問道:

“我?你認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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