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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保安撇著嘴,挑起大拇指點了點自已的肩膀。
“真龍拳館,館主龍一江就是我的老大。你敢動我就是和真龍拳館過不去,就算你是什麼總經理,一樣有大麻煩。”
佟西關湊前一步:“李總,我向您解釋……”
李雨擺擺手。
他來之前做過大量調查,對幻江市研究很全面,知道有這麼個拳館。
拳館在當地名氣不小,各個縣都有分館,徒弟足有上百人。
李雨冷笑:“我不知道什麼真龍假龍,只知道你今天必須滾,如果龍一江想替你出頭,那就讓他來找我。”
保安被李雨的氣勢鎮住,一時摸不準他有什麼背景。
但他就這麼被罵走,也太沒有臉面了。
仗著真龍拳館撐腰,保安索性抱著雙臂玩耍賴:“我就是不滾,你能咋滴。”
李雨看了一眼路邊送他來的汽車。
車門開啟,裡面下來兩個人,急跑到李雨身旁。
他們是黃彪手下最能打的兩個打手,綽號玲瓏刀和黑臉六。
李雨初來幻江市,黃彪把他得力的干將派出,全程貼身保護。
李雨揚揚下巴:“他是真龍拳館的人,不想滾,那就留下,讓龍一江過來贖人,開價多少你們定,賺的錢也都是你們的。”
玲瓏刀看著保安陰笑:“遵命,雨哥,您走您的,這裡交給我們哥倆。”
李雨轉身對佟西關說:“把保安全部解散,必須另外招人,現在去看看同事們。”
佟西關連連答應,跟著李雨走進院子。
隨即背後傳來慘叫聲。
佟西關嚇出冷汗,慌忙解釋:“梁總同意真龍拳館承包辦事處治安,我只是奉命行事,真龍拳館和我沒有任何關係。”
李雨疾步向前走:“以前的事就算了,既往不咎,但以後就是你的事,你別想找藉口。”
佟西關忐忑不安,李總雖然夠霸氣,但他不瞭解真龍拳館,別鬧到最後無法收場。
一樓大堂,接待臺和休息區的幾個員工,看到佟西關陪著一個年輕人走進來,徑直上樓梯去了二樓。
他們能猜出這就是新來的李總,但李總實在太年輕了,總覺得不像那麼回事。
或許是幻江市辦事處業績不好,總部想裁撤,所以弄來一個小屁孩收尾?
佟西關開啟二樓一間辦公室的門:“李總,這是您的辦公室,重新裝修過,辦公傢俱也都是全新的。”
李雨指了指旁邊辦公室的封條:“這就是梁總的辦公室?”
佟西關點頭:“辦案人員封的,說是解封之前,任何人不得入內。”
李雨走進自已的辦公室,看環境確實都是嶄新的,桌子上的膝上型電腦還在包裝箱裡沒有拆封。
李雨坐在辦公桌後,指了指對面的椅子:“給我彙報一下辦事處的情況。”
佟西關沒有坐,而是拿了桌子上的水晶茶杯,放茶葉:
“辦事處正式在職人員二十六人,哦,梁總去世,應該是二十五人。本科學歷二十三人,兩個碩士,後勤張姐是高中學歷……”
李雨打斷他的話:“業務情況怎麼樣?”
佟西關用開水沖茶:“上一任總經理姬娜失蹤後,業務一落千丈,各省排名已經墊底……”
李雨拆膝上型電腦包裝:“佟主任,這些基本情況我都知道,你還是說點我不知道的事。”
聽話茬,李雨是意有所指。
佟西關有點慌,後悔剛才怎麼提到姬娜的事。
他把茶杯輕輕放在桌子上,才小心翼翼坐下,試探道:“比如……”
李雨開啟膝上型電腦:“比如姬娜失蹤的真相是什麼?”
佟西關乾笑道:“我們已經打報告了,您在總部查閱資料是能看到的。”
李雨看了一眼檯曆上貼著的wifi密碼,連上膝上型電腦,開始安裝他需要的軟體。
“老佟,忠誠不絕對,就是絕對不忠誠。我不喜歡屬下陽奉陰違。你打定主意隱瞞,那就最好主動辭職,最起碼還有可能調到別的省。”
佟西關心慌意亂。
怕什麼來什麼,李雨果然是衝著姬娜而來。
第一次見面,李雨毫不客氣就逼他站隊,說明他肯定掌握了線索。
佟西關低下頭:“我在工作上從沒犯錯,你無權逼我辭職。”
李雨瞟了他一眼:“你也四十歲了,怎麼能說這麼幼稚的話。我把話撂在這,如果三天找不到開除你的理由,這個辦事處總經理就換你幹。”
在大企業,領導想讓一個人麻煩,其實非常簡單。
工作上總有你不能幹,不願幹,不想幹的事,完全可以用冠冕堂皇的理由塞給你,最後再以不適任的理由踢走你。
佟西關自然也知道這個道理。
他苦笑著說:“李總,我只是個辦事員,您幹嘛要難為我……”
李雨開啟資料分析軟體:“現在我宣佈人事調整,你升任業務副總,限期三天,增加辦事處三百萬業務額。恭喜你,佟總,趕快去工作吧。”
佟西關沒動。
他就不是做業務的材料,別說三百萬,就是三萬的業務也不知道怎麼做。
佟西關低下頭:“馬驍吟總經理三個月前來幻江巡視,三天後他離開,姬娜沒出現,我們打電話沒人接,去她家敲門也沒人開門……”
他說到此,偷眼看看李雨的反應。
李雨向他揚揚下巴,示意他繼續講吓去。
佟西關只好接著說:“後來,姬娜家裡人報失蹤案,我們也向總部彙報過。總部說,失蹤結果確定之前,讓梁副總代管。但三個月過去了,一直沒有結果。”
李雨問:“現在是監控攝像頭的天下,更別說幻江市還如此發達,想查一個人的行蹤應該不難吧?”
佟西關低聲說:“馬總的好朋友,李局就專管這一塊。”
這種暗示已經很明顯了。
他是在懷疑馬驍吟利用在幻江市的影響力,刻意做了一起失蹤案。
李雨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梁總和姬娜有沒有私人關係?”
佟西關搖搖頭:“梁總是從別的省調過來的,姬娜失蹤前一個月才到崗,以前沒來過幻江市,也不認識姬娜。”
他身體前傾,又低聲說:“我聽說,梁總以前是馬驍吟總經理的司機。”
李雨放下茶杯:“這茶不錯,看來你還是幹辦公室主任更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