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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瓏刀如墜雲裡霧裡。
他不明白李雨這麼幹是什麼意思,故意耍著他們玩?
看到李雨下山,黑臉六把一沓錢遞過來。
這就是那五個打手隨身帶的錢。
李雨坐進車裡,一張張檢視,很快座椅上扔滿了鈔票。
玲瓏刀和黑臉六站在車外,對視一眼,搖搖頭,默默抽菸看著。
不一會兒,李雨微笑著舉起一張鈔票。
“他們要去清風鎮喜再來餐館,找一個叫懷慶的人。”
玲瓏刀和黑臉六都非常詫異,聚攏過來看鈔票。
皺巴巴的十元鈔票上有潦草的兩行字,內容和李雨說的完全一致。
“雨哥真神了,你怎麼知道上面會有聯絡方式?”兩人都佩服又疑惑。
李雨解釋說:“其實很簡單,這五個人都是外地人,作案後想逃出你們的追擊並不容易,肯定需要有接應人。”
這五個人不帶手機是為了減少線索,但他們想記住接應人和地點電話,只憑腦子記憶肯定不保險。
於是有人就會記錄在沒人注意的小額鈔票上。
玲瓏刀心有餘悸:“真夠懸的,我差點就把證據毀了。”
黑臉六看看錶:“雨哥下午正好要去清風鎮,不會是那夥人算好了要匯合害您吧?”
玲瓏刀自告奮勇:“管他怎麼計算,既然知道接頭時間和地點,我現在就帶人去清風鎮,搶先出手清理戰場。”
李雨當即否決:“你去人家的地盤鬧事,佔不了便宜,如果再背上人命官司,那就更划不來,匿名把資訊交給朱曉波隊長處理。”
黑臉六建議:“我聽說過清風鎮的懷慶,他在鎮上有勢力,號稱清風小霸王,奸詐油滑,白道那套辦法治不了他,還是讓小刀帶人暗中保護吧。”
李雨思忖片刻,雖然同意,但還是叮囑:“如果真的打起來,手上一定要留分寸,不要造成傷亡。”
玲瓏刀問:“既然已經查到線索,那五個人還要審嗎?”
李雨點頭:“繼續審,他們知道上線聯絡人,順藤摸瓜才能找到幕後黑手。”
眼看就要到中午,李雨帶著兩人找了個飯店吃飯。
在喝酒時,他向黑臉六打聽懷慶的情況。
黑臉六手下有個小弟來自清風鎮,據他講,懷慶在青天觀學過拳腳,聚集幾十個街溜子欺行霸市為非作歹,又因為他姐夫是鎮上臺麵人物,受欺負的人敢怒不敢言。
去年懷慶帶著他的小弟們,加入治安辦公室成了一名隊長,從此收斂不少,沒有再聽說他的惡行。
但知道底細的人都知道,懷慶私下裡還加入了九都投融資公司,是幻江分公司在清風鎮的聯絡部主任。
李雨聽到九都公司的名字,立刻想到劉術曾說過,他是這家公司收買的線人。
看九都公司招聘的人就知道,他們肯定不是什麼好鳥。
但九都公司的觸角已經伸到了鄉鎮一級,說明他們的實力的確不容小覷。
但李雨和九都公司、清風鎮都沒有過節,懷慶捲進來,說明這小子還勾結有別的勢力。
別看懷慶是個小人物,但他還真的知道不少事,是一個關鍵的人物。
李雨改了主意,對玲瓏刀說:“你帶人去清風鎮,想辦法把懷慶弄到王廟村,我要審審他。”
玲瓏刀笑了:“雨哥這個主意好,擒賊先擒王,提前拿下懷慶,群賊無首就鬧不起來。”
他滿口答應,吃完飯就帶人去清風鎮踩點找機會動手。
李雨不放心,又讓黑臉六跟著去,務必要做到人不知鬼不覺讓懷慶失蹤兩天。
黑臉六遲疑著說:“我們倆都走了,雨哥身邊就沒人保護,萬一……”
李雨笑道:“沒關係,朱曉波會親自帶人跟隨,不會有什麼事。你辦完差事就到火神廟村找我。”
三個人吃完飯,李雨獨自開車返回太保會所。
剛走進宴會大廳,他詫異地看到朱曉波從沙發上站起來。
李雨笑著迎過去:“朱隊,沒想到你也在這裡吃飯啊。”
朱曉波撇撇嘴:“我那點工資根本吃不起這裡的飯,我是來找你。”
李雨試探著問:“什麼事,難道我的筆錄有問題?”
朱曉波低聲說:“我接到一個匿名舉報電話,說昨夜打薛森的人逃到清風鎮了,還有一張照片作證,說是他們被一個叫懷慶的人藏起來了。”
李雨吃驚地說:“我正好要帶朋友去清風鎮,難道這是要對我……”
朱曉波點頭:“我也覺得是這麼回事,所以才來找你商量,風緊,還是別去了。”
李雨堅決搖頭:“清風鎮是我的家鄉,如果連家都不敢回,我還怎麼有臉在幻江混?”
朱曉波嘆口氣:“你脾氣這麼執拗,好吧,我要坐你的車,跟你一起回。”
李雨笑了:“朱隊親自壓陣,我還有什麼可擔心的。你還沒吃飯吧,跟我一起去。”
朱曉波擺擺手:“朱門酒肉,我吃不下去,你去吃吧,我在這裡坐等。”
他很耿直,說話難免不留情面。
李雨沒生氣,反而很喜歡他的性格。
“朱門怎麼了,凡事不能都怪朱門。我小時候是農村娃,長大是打工人,沒背景,不舔不騙,憑本事進出朱門,憑本事吃酒肉,問心無愧。”
他拉住朱曉波的胳膊:“朱隊剛正不阿,想必也是問心無愧的人,不要有分別心,柴門能進,朱門又有什麼不能進的?走吧,我帶你認識隨我去清風鎮的朋友們。”
朱曉波似乎被李雨一番話打動了,沒有再拒絕,跟著他走進包間。
雅文等人正吃飯聊天,看到李雨帶著一個陌生人進來,都站起身。
李雨逐一介紹他們認識。
雅文一臉欽佩:“我還是第一次和刑偵隊長認識哩,肅然起敬。”
小青也讚歎:“朱隊好斯文,沒想到還是個大英雄,文武全才哦。”
朱曉波嘴上謙虛,心裡卻挺美。
他經常被奉承卻不會有這樣的感覺。
因為他明白,那些人通常都是為了和他交易說的場面話而已。
這兩位美女不同,對他是發自內心的崇敬。
方千野笑道:“難怪人家說,自古美女愛英雄,朱隊一來,我就徹底被邊緣化了。”
李雨硬拉著朱曉波坐主位:“你看到了吧,他們和我一樣,都出身寒門,不是那些亂七八糟二代。”
方千野拿起酒瓶要給朱曉波倒酒:“李雨說的沒錯,我們都是苦孩子出身……”
朱曉波擋住酒瓶:“我在執行任務,不能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