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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冷暖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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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三個女人一臺戲,資料室又是八卦的集聚地,在技術處時劉英很少與別的處室人員接觸,下班就接小孩回家做飯,忙忙碌碌,各人過各人的日子,現在每天接觸單位各個部門的人,每天都能聽到一些八卦。老A對於結識各類人確實有一套的。她能同各種不同的人拉近關係,跟不同的人聊天相處,這不現在她與財務處的方穎正講著鬱方,鬱方是技術處的,劉英與她關係還好,今天她們議論的是鬱方鼻青眼腫的事,劉英上班進廠門時也看到了,以前說到鼻青眼腫正沒概念,今天看了鬱方的臉,第一個想到就是這個詞了。劉英看到鬱方是想表示自己的關心的,無奈鬱方撇過去徑直走了。現在他們說到鬱方,劉英留意了下。“給她老公打的吧,這也太狠了吧。”老A,“聽說她老公是公安局的什麼大隊長,看她平時走路趾高氣揚的樣子。”“是啊,一副不可一世樣,有個當官的老公了不起?想不到也這麼慘”,“聽說老公在外面有人了,要跟她離婚,她不肯離所以就往死裡打”,“公安局的也打人?”“你不知道幹公安的個個似土匪,打起人來還不是家常便飯。她捱打不是一次二次了,有一次她一隻眼睛像熊貓眼,別人問她怎麼了,她說接到冰箱角上了,估計也是給她老公打的。”兩個人不約而同哈哈大笑。在這世上,有的人就看不得別人好,好像只有別人倒黴了才能顯岀他好來似的,他們活著就是看別人的笑話。劉英實在看不下去,故意咳嗽一聲,兩個人才散了。老A悻悻地回到座位上,斜了劉英一眼“人呀不要太得意,這不就現世報了吧。”劉英只當沒聽見,她知道現在的她也是她們嘲笑的物件。

上午的時間過得很快一晃又到吃午飯時間了,單位雖然有食堂,單位裡男的在食堂裡吃的多,女的一般都帶飯,中午吃飯時間也是各種聊八卦時間,開啟飯盒時家裡的伙食就都看得見的,其實從飯盒裡能看出很多門道。有的人帶的是前晚燒飯時就留好的飯菜,比如劉英,有的人卻是精心準備的,飯是飯菜是菜外加一個湯,比如小夏,小夏是資料室裡年紀最小的,她有公婆為她準備的,有的人帶的是剩飯剩菜比如老A,老A有時就帶一口飯,小夏看不過去就會拔點菜給她,老A一星期中有幾次都是隻帶飯不帶菜的,有限的幾次帶的菜糊在一起不能看,劉英是不肯吃別人的,有時看老A帶的太少沒吃之前會挾點給她,老A這點不錯不嫌棄的,你給她她就接受,有時小夏帶得多要倒掉,她會捨不得幫小夏吃掉。老A老公佘君晚上在外應酬多,老A兒子又在縣上讀書,老A說一個人在家就將就一下,懶得燒菜,但每每說起佘君,就是他們各種恩愛。她說:“一次我要吃橙子,老佘很晚才回來,我等等不回就先睡了,第二天早上起來家裡到處滾著橙子,原來老佘喝了酒還去水果攤買了橙子,糊里糊塗這不袋子壞了也不知道,就這麼拎回家不知掉了多少”。還有就是,“我先走一會,老佘單位發東西我去幫他拿。”再者拿出一疊購物卡顯擺“都是老佘服務的單位送的,不要不行,人家一定要意思的。”

在以前劉英是不屑聽這些八卦的,在技術處忙得很,從專案開發到設計圖紙都要親自去做,技術處嚴松管人有一套,雖然自己業務不行,但他會用人,單位裡有人就說嚴松利用劉英往上爬,劉英倒無所謂,幹工作拿工資天經地義。一個部門總要有人幹實事,有人搞關係,什麼利用不利用真不重要。所以劉英與嚴松關係談不上好也談不上緊張,劉英就是個實在人。如果不是因為病,劉英會在技術處幹到退休的,她喜歡這種實實在在的工作。只可惜天不遂人願,但劉英適應性強,特別能隨遇而安,她想病休前來資料室上上班也好,多接觸一些人,正好多聽聽八卦,以後臥床可以寫小說掙錢。抱著這個想法,劉英在資料室竟也很快適應了下來。刻薄的老A在大度的劉英面前也不耍手段了,雜亂無章的資料室在劉英去後改變了模樣,技術人員都願意來資料室借閱材料,劉英以自己的一技之長為他們提供服務。

漸漸地單位知道劉英得SCA的人多起來了,中午午休時會有三三二二的工人來資料室,名為借閱圖書,實為看看劉技術員得了這個病後會變成什麼樣了。他們看到後會小聲說:"看不岀來劉科還以前那樣,沒什麼大變化。"劉英有時聽到他們說話,就會從座位上站起來對他們微笑。即便心中有多少心酸,但臉上表現得風輕雲淡,冷暖自知,沒必要把情緒寫在臉上。在單位工作一天就要在崗位上盡職盡責,這是劉英一貫的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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