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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月歸人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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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公洞,各條如血管般交錯著最終通往的正廳之中,洞頂之上一根根鐘乳石懸垂著一群群如同螢火蟲般的生物正在鐘乳石之間穿梭嬉鬧,正中央是一塊平整的區域,一個用中世紀的油畫風格繪畫出的小天使以嬰兒的姿態蜷縮著,一條用中國水墨風創造的黃龍,圍著身負雪白雙翼的天使盤旋著,像是他的搖籃一般。

中西方神話中的代表形象以這種形式出現在這個詭秘莫測的山洞之中,在整個洞頂除了他倆和鐘乳石以外的地方毫無疑問地全是之前在洞穴中看到的詭異的眼睛圖騰,用各種顏色繪製而成的。山洞充滿一種讓人說不出話的氣息。

靠近後方石壁處是一張中式供桌,上面擺著供果以及供奉著一張神像神像是一個年輕的身穿盔甲英姿颯爽的小女孩,她的身旁依偎著一條黃龍,看上去大概十五歲左右。三柱香燃起的煙霧中,一群教徒正在虔誠地跪地膜拜。他們穿著黑色戴帽的披風,披風后面是一雙“真理之眼的圖案”。他們虔誠地讚美著自己信奉的唯一主,真理之神。

“偉大的真理之神啊,請賜予您忠實的信徒無盡的智慧……”

彷佛在回應他們一般,小女孩的神像發出耀眼的紫光,洞頂的一隻只真理之眼開始隨著神像的異動眨動,用畫筆畫出的真理之眼如同真正的眼睛一般你甚至會看到他睜開時那慘敗的眼球,柔和的聖光撒在各個信徒身上,他們開始如同吃了興奮劑一般不住地顫抖,最終緩緩睜開雙眼,一改之前虔誠帶著疲憊的神態,取而代之的是神聖與睿智。幾十個教徒如同智者一般,此時此刻。

他們在神聖的儀式結束之後用右手橫在胸前捏住指尖彈了三下,然後虔誠跪倒在地大呼:“感謝我主的恩賜!”

趙萬鳴不可思議地看著這一切,不管是哪方面都震驚了他的三觀,不論是雷公洞的奇幻,透過膜拜獲得智慧的教徒。他以前在電影裡看到過,也學習過一些類似於洗腦,精神控制的書籍,他推測是有人透過某種科技手段在背後裝神弄鬼,然後加以對信徒洗腦,最後可能利用燈光參雜化學物質製造幻覺從而造成現在的這種效果。

真理之眼教眾中為首的是一名長者,長者留著與現代社會格格不入的長鬚,一雙渾濁的雙眼卻又格外有神,他瘦小的身軀依靠一根柺杖勉勉強強站起身來,盯著站在入口的兩人。“二位?怎麼回事,也是受到主召喚的‘天選之人’?”

趙萬鳴一臉茫然地看著長者。“主是誰?”

“主是真理,是物理法則,是自然規律,是世間最尊貴最全能的存在。”長者聽到趙萬鳴的回答開始,一臉痴迷神聖地回答趙萬鳴。

“哦?那麼神奇,那你見過主嗎?”趙萬鳴聽了長者的回答,心裡知道對方確實是被洗腦了,便有意抬槓到。

“不瞞您說,確實見過,主的光輝惠澤宇宙,她的光芒會照射到一切愚昧之地,指引人們走向光明與真理。”老者煞有其事地回答到,邊說還邊做起了之前伏地禱告時的手勢,他右手橫在胸前,拇指食指捏住又鬆開彈了彈。山洞彷佛有生命一般聽到老者的回答,洞頂的真理之眼開始發出奇特的光芒,穹頂黃龍也圍繞著天使盤旋了兩圈。眾多教徒見到如此神蹟,也跟著老者將右手橫在胸前輕彈手指,並且齊聲複誦。

“主是真理,是物理法則,是自然規律,是世間最尊貴最全能的存在。”

如同教堂唱詩班吟唱聖詩一般,他們的聲音神聖而虔誠地在山洞久久盤旋。趙萬鳴看到此情此景也不由得感嘆,莫非真的存在神蹟?但是不信邪的他還是壯著膽子丟擲一個,在任何信教人士面前提問都可能被揍死的問題。

“你見過有什麼,除非能讓世人見識見識你所謂的主,不然誰知道她是真是假。”

老者聽聞此言並未像趙萬鳴想象中一般惱羞成怒,而是摘下斗篷的帽子,彎著腰向他行了一個歐洲貴族的禮儀。

“哦?您想見識見識主嗎?”

趙萬鳴開始有點慌了,從小接觸各類知識,追求真理,不信鬼神的他,如果真的冒出一個所謂的“真理之神”那麼他以往二十幾年的學時,他的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可能都會被顛覆。

“誰稀罕你那破神,它存在與否根本無人在意。”

老者聞言捋了捋自己的鬍鬚微微一笑,接著杵著柺杖一瘸一拐的走向少女的神像,然後把柺杖扔在一旁緩慢跪下。

“吾慈悲全能的主喲,可否讓這個愚昧的凡夫,一睹您高貴的面容,讓您智慧的光輝照拂這個可憐又愚蠢的傢伙呢?”

老者的話音剛落下,其餘的真理之眼教眾就立馬行了一下之前的彈手禮然後齊聲大喊:“請吾主用您的光輝照耀這個愚昧的凡人!”

喊聲響遍整個洞府,真理之眼隨著他們的祈禱開始劇烈跳動著洞府彷佛搖晃了兩下,接著是死一樣的安靜。甚至能聽到洞外嘩嘩的大雨聲音,隨著短暫的死寂結束,突然一雙雙真理之眼開始緊閉,類似螢火蟲的小生物也有序地從各個洞口飛出,真理之眼的眾多信徒見此情景連忙跪下。站在趙萬鳴二人旁邊的一個年幼的教徒偷摸伸手拉扯二人衣角。

“主來了,快跪下。”

進入雷公洞後就失去意識的李慶還是待著不動,真理之眼眾人看著他都嘆了嘆氣,似乎是在為他感到悲哀。被這一切震撼到了的趙萬鳴,儘管自己很不想像這種違背科學的東西跪下,但是一種巨大的壓迫感襲擾在他心中,他那隻為科學與知識下跪的,高貴的膝蓋,終究還是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哦?真是可悲的凡人,想瞻仰我的,就是你?凡人?”一個稚嫩不耐煩的聲音從上空傳來,一個十六歲左右模樣的女孩,身穿一身白衣,披散著齊腰長髮裸足從空中慢慢飄下,從黃龍與天使的穹頂壁畫中,顯聖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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