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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月歸人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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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泉鎮,一個位於四川的幾十線小鄉鎮,作為十里八鄉唯一的可供買賣的集市,沒到每個月的3號,8號,13號,18號,23號,28號,都會彙集一批挑著各種蔬菜擔子,擺地攤的小商販。鄉下人謂之“趕場”,沒在這時,秦勇家開的叫做多銷園的小餐館,也會變得座無虛席。秦勇穿著大白背心,在熱火朝天的廚房裡翻炒著一道道小菜,魚香肉絲,小炒梅子肉,水煮肉片而他的夫人,一個近四十歲的瘦小女人,端著五六道湯菜的盤子,用肩膀和耳朵夾著手機,一邊給菜市場的人打電話一邊送飯菜給當地街道辦事處。已經六歲的秦煜拿著鉛筆,在餐館的一角繪畫著。畫面中一個小女孩在天上盪鞦韆,五彩的雲朵在她背後輝映著,手裡捧著像宇宙中星雲的東西一樣吃著。這正是從鄉下搬進小鎮的秦煜,距離他第一次遇見徐科儀已經過去了四年。

“什麼嘛,一點都不像。還讓我保持一個姿勢這麼久。”

“抱歉抱歉,小鬼大人,我還沒學過畫畫嘛。”

顧桃花端著餐盤進來,看見自己的兒子又在神神叨叨,走過去輕輕按了他頭一下。沒好氣的說:“小煜,又在和誰說話?這次是小王子還是魯濱遜?”

“報告母親大人,是在講故事給山魯佐德講故事,她說如果今天沒有新鮮故事,就會把我殺了。”

顧桃花本來就沒讀過幾年書。也不知道他說的這些是什麼,更不用說知道什麼精神分裂的了,她以為這只是小孩子的胡說八道,一直都是這樣。

秦勇一家自從靠著自己的勤奮,從在酒店當大廚的姐夫那裡學了炒菜技巧之後,便在清泉鎮開上了一家餐館,平時生意慘淡,這得歸功於幾十線小鎮的消費能力,但是一到趕集日,生意就異常的好,靠著多銷園的收入,一家人已經在縣城裡付了首付,買上房子。一切都看似很美滿,但美中不足的是,他們的兒子,秦煜。秦煜不論是在鄉下,還是在小鎮上,都是有名的神童。還記得那是一個炎熱的夏天他偷摸揹著老婆偷看從小販手裡要的成人雜誌,津津有味地讀著。沒注意到搖搖晃晃走過來的兒子。三歲半的小秦煜走向他爸爸,突然盯著雜誌上的一片內容,慢慢讀出聲音:“人類歷史上最早的避孕套是由動物小腸製成的”秦父被這突如其來的稚嫩聲音嚇了一跳,雜誌因為手抖掉在地上,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兒子。“寶寶你剛在說什麼,能再重複一遍嗎?”

“人類最早的避孕套是用小腸製作的”

秦勇萬分確定且肯定,家裡沒有任何人教過秦煜任何知識,更別說讓他學會讀書認字了。作為一個半文盲,他這一瞬間,對於兒子的奇特表現甚至不知道是該欣喜還是恐懼。楞了兩秒的秦勇才想起來把雜誌收起來,突然想起這可能是兒子自己從電視上學習的知識,也就暫時不慌不忙了。“沒想到,我老秦家還能出一個比我更厲害的天才。”他摸著兒子的頭說道。

“爸爸,天才的英文是不是genius?”

秦父瞬間嚇得從椅子上摔了下去。直到聽見動靜得顧桃花趕來,才把他扶起來。

秦煜的誇張似乎遠遠不止於此,他年紀四歲以前就把大部分漢字,及單詞認完了,並且每天還精力充沛地把數學題當遊戲玩,從小學數學,到初中數學,到高中數學,甚至到了最誇張的高等數學。別的小孩還在彈彈珠時,他在研究極限的性質,級數的展開秦勇顧桃花對於自己這逆天的兒子,從一開始的驚訝,欣喜,到了現在的見怪不怪。每天在油煙繚繞的小餐館裡工作著的夫婦兩,除了給客人上菜,陪城管吹牛外,聽外人誇讚自己的孩子,就只剩每天聽客人誇讚自己孩子的日常了。秦煜在他們眼中,似乎又像怪物,又像珍寶。作為最親近秦煜的人,他們比外人更加深刻地知道兒子的恐怖。秦煜從小到大就沒有同齡人朋友,但是和人和人交流都沒有障礙,甚至在用適合物件的完美的話術。包括對他們夫妻二人。秦煜在別人看來就是一個完美無瑕的,奇怪的天才。只有秦勇夫婦才知道,面對一個,哪怕自己假裝生氣也能用完美話術哄好自己的怪物兒子時有多可怕。

夫妻二人私底下問過不少算命看卦的幾乎所有人都會感嘆他家風水好,孩子會有大出息。不放心的他倆也去找過驅鬼的,令人意外的是一向脾氣溫和的兒子,面對做法的神棍神婆會大吵大罵。甚至打翻做法的道具,辱罵為他驅鬼的人。更加令人玄乎的是,不久之後被他辱罵過的神棍們,一個個都變成了傻子。直到最後一個請來驅鬼的不敢施法,而是對夫妻兩解釋說秦煜是天上文曲星轉世如果有人想要有剝奪他智力的想法就會被他的命格變成傻子。之後夫婦倆再也沒幹過類似的事情,但是和兒子也越來越冷淡了。與其碩士冷淡,不如說是敬而遠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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