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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四章 他會是好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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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清輝映襯下的梁府,雖有夜色朦朧的掩映但也不失尊貴與威嚴,門楣之上的牌匾龍飛鳳舞的題著府名,字型蒼勁有力訴說著梁氏在金陵的權威。

李雲辭隨著梁氏公子的引路,踏過青石鋪就的地面,假山林立的院子,池塘中碧波盪漾細,魚兒遊過的地方漣漪泛起。亭子邊燭火搖曳,內有一位中年人,與李氏家主一般年歲,約莫是梁氏家主

“雲辭公子,月色撩人邀您共賞”聲音老邁暗啞,似是期待許久未曾說話

“雲辭恭敬不如從命”

梁氏公子站了一會,腿腳有些乏力,正欲落座,可旁邊的老者卻開口打斷了他的行為

“蘅兒,你先下去”冷漠而無情的聲音不容半分置喙

“不知今夜梁老邀我有何貴幹”李雲辭的言語中滿是不安

“公子不必擔憂,梁某今日聽聞公子尚在人世,激動不已,故而冒昧唐突您,擾您喜樂,我是老者,你定是不會與我計較”梁老的語氣滿是真誠與無賴

“梁老,我與你非親非故,你為……”話被打斷

“公子貴人多忘事,昔日家兄因嫂嫂即將臨盆,在長江水患開始時,未能及時供糧盡到一方富商的責任,聖上勃然大怒,府中惶惶不安數日,是您及時給了梁家戴罪立功的機會,我們才得以今日相見”說到這裡時李雲辭亦是感慨萬千

“濤水入石頭,溺死者數百人,昔日的水患我亦歷歷在目,只是我對你家毫無印象”李雲辭的言語讓梁老十分尷尬

“不知令兄何在”李雲辭的提問讓梁老有了臺階

“前幾年,肺癆纏身終是無力抗衡天意,便去了”梁老的回答令人唏噓

“公子您不必記得我們這些商賈,您既已回到金陵,我必全力輔佐您,讓您一輩子享樂”梁老的話讓李雲辭覺得如雲煙一般

“梁老,您如今幾歲了,我方三十七歲您如何照看我一輩子,倒也不必許下這種誓言”

“是我唐突了”梁老雖敬重李雲辭確實無法理解他未來該要如何,面對重權在握的汪大人,現在的他過於渺小

“公子未來如何打算,可有想法。小人願傾囊相助”

“我的道太過艱辛,您是老者,我自有去處”夜合花開香滿庭,清風簌簌,李雲辭的話有幾分高深之意,讓梁老不自覺想到一些不好的可能“李雲辭要造反”

“我是不可能造反的,我只是想看看他曾經引以為傲的新世界會不會如他所言,然後找他報仇”李雲辭的言語輕鬆卻是說的話並不輕鬆

“公子,倘若我願意助你呢”

“梁老你這府邸雖好,但少了幾分泰斗,你自管好自已的一畝三分地”

梁老知道自已終究是商賈,無法襄助

“清風簌簌寒蟬切,空牆寂寂冷落聲

月沉幽篁靜夜聞,似是隔林寒琤琤”

——李雲辭

“公子好詩,明日我便讓人將詩句寫在壁畫上”梁老言辭懇切

“梁老我知你心意,但其他的日後慢慢商榷,今日我有另外一樁舊事需要你幫我”

“公子當說,我一定辦到”

“小妹鈺兒與梁府公子有一樁婚約,我不知其品性,不願將小妹交付於他,可否取消婚約?”

“竟有此事,我明日便讓那個小子去拜訪公子”

梁老的心中自是不願意取消這門婚約,好不容易可以和恩公有關係,但是不願意取消,只得囫圇過去

“也好”李雲辭滿是無奈

“明日怕是不行,明日我要去找作工”

“公子要做的必然是大事,可要我派人幫您?”

“不必了,我暫時還沒有找到,不必干涉”

李雲辭總是覺得自已對人家的恩情不是用在這些地方

夜已非常深了

“公子今夜留宿梁府可好”梁老的熱情總是讓人不好意思

“不必,我要趕回李府”

……

不少時便乘坐馬車到了李府

燈火一直未熄,在等一個該回家的人

這是前所未有的溫情

走到正堂時,一家人整整齊齊都在等他,李雲辭感到一種熟悉的感情——親情

“祖母,他們並未與我為難,夜已深,我送您回去就寢吧”無論在什麼地方人總要回家

“表哥,您千萬保重自已,一家人是一體的,你若不在,我們是決計不會安心的”雲鈺的話讓人安心

“好了,都回去吧”家主的話總是別有威懾力

“阿辭,我不知今夜他們找你何事,但是你永遠記住這裡永遠是你的家,遇到什麼事情不要害怕,我們一家人共當風雨”祖母用顫顫巍巍的身子說出讓人倍感力量的話

“祖母我很好,你放心,我也會好好護這你們,我不願在失去任何一個人”李雲辭的眼中滿是決心

……

回到臥房的李雲辭,聽著蟬鳴。

“梁老,我真的那般好嗎?你會是好人嗎?”

奔波一日的他不及多思便熟睡過去,一夜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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