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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存很快就把手機遞給謝溫,表情中還帶著一點驚喜。
照片裡是一名女性,應該是一個農村婦女。這名婦女身著棉服,綁著麻花辮,脖子略有點粗,粗重的農活早已在這名婦女臉上和手上畫滿了歲月刀痕,她咧著嘴笑,嘴裡還露出了參差不齊的黃牙。婦女背後便是常見的農村人家,同時,還能看到一棵高大的柳樹。
謝溫頓時驚愕住了,這不正是他夢裡出現的場景和人嗎?
他直接把手機扔給了陸存,。
“怎麼了?謝溫?”
然而謝溫並沒有說一句話,只是在那呆呆地站著。
夢境和現實竟然相連了起來,恐懼和未知正在謝溫的真實生活當中,朝他步步逼近,逼迫他必須做些什麼。
“謝溫,我總覺得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說?......算了,先和你再說一個事吧。”
謝溫緩緩把眼神挪到陸存臉上。
“那張寸頭男的照片消失了。”
謝溫還未從婦女照片當中緩過來,緊接著又來了這麼一件詭異的事情。
“對,我看了,垃圾箱和收件箱裡都沒有,就好像根本就沒人和我發過那張寸頭男的照片。”
謝溫一把奪過陸存的手機,確實,那張照片就從陸存的手機裡蒸發了,只剩下那一張詭異婦女照。
這時,謝溫才張開口,說出了第一句話:
“陸存,這個女的,我夢見了。”
聽完後,陸存卻表現得非常激動,拉著謝溫坐到了教室最後一排。
“我的天,沒想到平時出現在靈異電臺裡的事情,竟然發生在我身邊了,快和我講講!”
謝溫聽了陸存的話,感到些許膈應。
“我覺得,陸存,你需要保持一點敬畏和尊重。死者為大。”
“我夢見那個婦女,被一個男人給殺害了,她死前在向我求救......但我不知道我該做什麼。”
陸存一聽後,趕忙分享自己的看法,
“我說哥們,不對,謝哥,我覺得吧,你應該等等,先別急著做些什麼,別人找你尋求幫助,應該是別人要找上你來啊!”
“那可別!她是誰啊?她在這個世界上嗎?就算她是鬼,那我又能怎麼樣?難不成我還能......”
說到這,謝溫突然想到上次課上自己看到的那名寸頭男,那名死者的靈魂。他這突然一想,又接連地回想起前幾日做的夢中,聽到的“靈介者,通靈”類似的詞語。
“你還能?”陸存此時下意識地和謝溫保持了一點距離。
“對不起,我有點激動,我只能說,這可能是個巧合。”
此時,教授走了進來,原本人聲嘈雜的教室,瞬間是安靜了下來。
“同學們,我們接著聊我們上一節課說到的善惡觀......”
陸存看到謝溫開始拿出了筆記本,也就不好意思打擾謝溫學習了。陸存自覺地和謝溫隔開,在另一個座位上,繼續觀摩著這詭異的照片。而謝溫,接著上節課的筆記,開始回憶起課堂內容來。
謝溫簡單地複習了一遍筆記後,便抬頭看向簡報。就在這時,謝溫突然發現,在他斜對面不遠處,坐著一位女生。在他印象中,那個座位原本應該是空的,可這時,卻坐著一位留著麻花辮,穿著棉服的女生。
謝溫意識到了什麼,他轉眼看了下陸存,發現陸存還在看著手機。隨後謝溫一回頭,竟發現那個女生早已經轉過身,在直愣愣盯著謝溫。
謝溫倒吸了一口涼氣,緊接著,又是一頓強烈的睏意襲來。
......
“謝溫,溫大人?”
謝溫感覺到有人在拍他。謝溫睜開眼,發現自己盤坐在一堆竹葉上。抬頭一看,竟是照片裡的那名婦女。
“打攪了溫大人,懇請溫大人幫助小女。”婦女向謝溫作揖行禮。
謝溫趕忙站了起來,扶著這位婦女。
“別別,姐姐,你告訴我,有什麼事情?”可以說,謝溫已經是第三次見到這名婦女了,所以也就沒有特別的恐懼感。
“小女家住曾厝村三拐,生前丈夫參軍,久盼未歸,到最後也未知戰爭發生如何。丈夫生死未卜,一日小女在家臥眠,卻不幸遭到匪人所害,此匪人下手殘忍,手段兇殘,小女還依稀記得匪人在屋內還留下了很多痕跡,並卸去了小女一條腿,使得小女身體不全,行動不便。如今事已至此,懇請溫大人,能前去小女寒舍,尋找一些線索,找出此匪人何許人也,並將小女的殘肢埋於雲頂路的一處茶園裡的一棵月桂之下。”
謝溫嘗試著複述這名婦女講的一些關鍵詞,
“好的好的,曾厝村三拐......雲頂路的一處茶園裡的月桂下.....”
“感謝溫大人,感謝溫大人,感謝溫大人......”
......
謝溫從桌上爬了起來,用朦朧的雙眼環顧了四周。此時剛才那位婦女的身影,恰好在謝溫注意力集中的時候,消散而去。
“嗡——”,此時一聲低沉的震動聲音從旁邊傳來,謝溫轉眼一看,聲音出自陸存的手機。
陸存發現,這又是一封陌生郵件,發件人是一段亂碼。不同的是,這郵件裡面沒有照片,只有內容。
陸存點開來看,發覺自己始終看不明白信的內容。陸存發現謝溫已經醒了,於是什麼話也沒說,直接把手機給了謝溫。
謝溫接過手機一看,才明白陸存疑惑的眼神,因為信的內容,也就只有謝溫能大概看明白是什麼意思。
“曾厝三拐,啟破良民,山刀之匪,害鼠之輩,心經竹軸,月桂之下。”
大多都是謝溫熟悉的話語。
謝溫若有所思,隨後和陸存說了一句;
“陸存,你願意和我去曾厝路那邊一趟嗎?”
“怎麼?你要探險啊?那邊除了一片廢棄的村莊,還有啥可以逛的?”
“這麼和你說,那位婦女叫我要去那裡一趟。”
陸存懵了,他不知道這背後到底是什麼原因。但是也十分激動,因為他明白,自己即將要感受一場靈異經歷。
沒想到我也能成為電臺裡的題材。
“可以!我陪你去,但你要和我說下具體是為了什麼。”
“很難講清楚,我開始在懷疑這個事情沒那麼簡單,不單單只是幫助那位婦女這麼簡單......這樣吧,一會你就和我先去,我們先去看看,調查一下。”
要說,謝溫還是很謹慎的。對這個只認識不到一週的人,而且還和自己的經歷有牽連的,保持沉默和藏住一些事情也是在保護他自己。對方的底子還沒摸透,不可以輕易去相信。
“嗯......也行,那就明天去吧,剛好趕上週末。”
就這樣,謝溫和陸存約定好了時間,決定明天去曾厝路的舊村莊去看看。
臨近傍晚,也到了各位同學回家或者回宿舍的時間。謝溫同往常一樣,回到了自己的家中。今天,謝溫的伯父謝喜很早地回來了,廚房的水池裡,放著很多海鮮,鮑魚,蝦,還有一條草魚,謝喜想弄一頓豐盛的海鮮晚餐。
謝溫看到豐盛的食材,緊繃的心暫時鬆開了,他開始期待著一會的盛宴。
回到房間,謝溫整理著課堂作業,放好專業書後,拿起了自己喜歡的一本書《宿命》,開始閱讀起來。
......
“謝溫,出來吃飯了!”
伯父謝喜在客廳呼喚著謝溫,謝溫讀得還意猶未盡,不捨地從書裡面走出來,來到了餐桌上。
“真的很不錯啊,做得很有食慾。”謝溫誇起伯父。
“快吃吧,忙了一週好好休息一下。”
謝溫動起了筷子,夾起了一個肥肥的鮑魚,那鮑魚還流淌著紅色的醬油稠汁,晶瑩剔透,直勾勾地挑動謝溫的舌頭。
謝溫心滿意足地吃著,細細品味著鮑魚。這時,他才發現,伯父還沒動筷。
謝溫疑惑地看著伯父,而伯父,正在意味深長地看著他,
“謝溫,你真的和你父親一個樣。”
謝溫停住了,他很久很久沒聽到伯父提起他的父親了。謝溫放慢了吃飯速度,很是疑惑。
“謝溫很喜歡哲學是嗎?挺好!還有,小時候看的那個論語啊,現在長大了還可以再看看,會有不一樣的感受!你伯父我沒什麼本事,書也看得少,在我年輕的時候,盡是忙活一些沒啥用的東西。現在老了,很多事情做也做不動,說也說不動了。”
謝溫不明白伯父突然的這一番話,背後想要表達的真正含義,但他確實聽進去。飯後,謝溫也回到房間,從書中找到了《論語》這本書,一是伯父提起來了,二是謝溫也想從中看看,沒準還能幫助他完成專業課的作業內容。
“君子不重則不威,學則不固。主忠信。無友不如己者,過則勿憚改。”謝溫知道這句話的意思,講的是君主若要樹立威信,就要講究忠信,及時改錯。
謝溫看得很入迷,但暮色臨近,太陽也正在悄悄地從地平線下開始爬上來了,沉重的眼皮最終合上。
而此時,房間的另一頭,陽臺上,正有一個人站在那,還沒入睡。
股股濃煙,縈繞著謝喜的頭。
“看來這孩子,終究是連線上了,應該是開始看到了那些東西......”
“但願他能處理好!只有這一次機會了!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