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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某種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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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這兩天有過來陪你玩嗎?”

“有啊,我每天睡覺他也會來陪我,給我講故事,可是他故事講得一點都不動聽。”

漾漾想象著趙顧北一本正經講童話書的樣子,不禁啞然失笑。

“照照現在喜歡爸爸嗎?”

“我可以說不喜歡嗎?”

“他是除媽媽之外對你最好的人。”

“可我喜歡焦叔叔……他也對我很好。”

有一個問題在漾漾腦海盤旋很久了,她對著兒子猶豫了很久,最終不得不說出口:“照照,你如果可以天天看見媽媽,但是有一個條件,就是你得喊我阿姨,你願意嗎?”

照照頓時把頭搖得撥浪鼓一樣。

“我不要,我已經有很多阿姨了,但是我只有一個媽媽。”

“可是,這樣我們就不能在一起了……”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喊你媽媽…….”照照此時號啕大哭。

漾漾心疼地把兒子擁入懷裡,卻將自已的指甲深深地嵌入自已的手臂中。

“照照,我的照照呀……媽媽跟你開玩笑的呀,照照不哭……”

看著既天真又執拗的孩子,漾漾腦海裡預想著何縵倪將會越來越頻繁地出現在家裡,更有可能不久後她和顧北結婚後,將名正言順地成為趙顧北的妻子,趙顧北兒子的繼母。

在帶著孩子回到這個家之前,趙顧北就問過她一個問題,如果她的兒子喊其他女人媽媽,她是否能接受嗎?

當時她想和兒子在一起的迫切遠遠凌駕於一切,心裡疼痛之餘,在沒有見到具體的物件之前,隱隱還覺得這是一件未知遙遠的事。

看今晚家中的情形,照照對著其他女人喊媽媽,恐怕也是近在咫尺的事了。

眼前兒子的萬般抗拒和自已眼睜睜看著別的女人將佔據屬於她的位置,無論是妻子,還是母親的身份,她的心有血有肉有感知,卻要默默承受被一寸寸撕裂的痛苦。

漾漾嘗試著如何將靈肉分離,把疼痛的靈魂放置一邊,自已空洞的肉身機械地把兒子哄好,給他洗完澡,陪他講完睡前故事,看著他入睡,自已竟倚在他床邊打了一個盹。

不知過去多久,漾漾被一陣飢腸轆轆鬧醒,想起自已晚飯還沒吃,他們幾個客人現在應該已經離去,便拿著泡麵往門外走去,剛到走廊便聽見客廳瀰漫著一陣奇怪的聲音,仔細一聽,她的世界支離破碎,一顆心直直掉入冰窟窿裡,一陣冰冷刺骨的痛向心髒襲來。

暗黑的客廳裡傳來女人一陣陣嬌喘聲,和男人急促的呼吸,這種旖旎迷離的聲音像一把鋒利又灼熱的尖刀在她心上來回絞動著,她失魂落魄、面如死灰的,跌跌撞撞地迅速逃回自已的房間。

又是一個漫長無邊的長夜,漾漾此時餓得胃部一陣陣痙攣性的疼痛。她猜客廳外肯定沒有人了,最終還是拿起那包泡麵,往廚房走去。

撕開包裝袋,衝上開水,泡麵特有的香味四溢,此時勝過萬千珍饈,想要吸溜熱乎乎麵條的期待感不斷衝擊著她飢腸轆轆的胃。

她端著這碗泡的滿當當的泡麵正欲轉身時,背後冷不丁響起一個聲音。

“到現在還沒吃飯嗎?”

漾漾嚇得一個激靈,手一抖,泡麵的熱湯灑在自已手背上,一聲慘叫,疼得齜牙咧嘴。

一個身影衝了過來,拉著她的手腕,快步至水槽邊,開啟水龍頭,緊握著她那隻受傷的手,在水下不停沖刷。

漾漾試圖掙開那隻手:“你都是在半夜出來嚇人的嗎?”

“你不是夜裡也都不睡覺的嗎?是不是心思太沉重,沉重到睡眠都背不動,”趙顧北幽幽地說。

漾漾只想把那隻緊握著她的手竭力甩開,誰知道對方更有力量,自已隨著這份力道,被拉扯至與他面對面只有兩個拳頭的距離。

“別動,讓涼水再衝一下,否則手會長水泡。”趙顧北眯著眼睛,更顯得高深莫測。

“不用你管,和你沒關係。”

趙顧北死死地盯著她,另一隻手攬過她的腰,把臉湊過來,猝不及防地攫住她的嘴,粗暴地使用他的力道,發了瘋了一樣蹂躪她的嘴唇。

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起,趙顧北猝然間放開漾漾,冷冷地看著她。

“對我這麼抗拒嗎?”他嘴邊帶著一絲輕蔑。

“不要拿你剛碰過別人的身體來碰我。”漾漾眼裡帶著痛楚的慍怒讓她顯得凜然不可侵犯。

趙顧北愣了一下,猜到了什麼,帶著戲謔般的表情笑了。

“那你心痛了?”

漾漾一把推開他的身體,也不管地上的一攤泡麵,自顧自回自已房間了去了。

她的心情惱怒地要死,今天這碗泡麵註定是吃不到的,即使到了嘴邊的麵條也會飛走的,就像某一種宿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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