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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狗咬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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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禎聽了京兆府尹的稟報,氣得直接折斷了手中的硃筆,但礙於李嬋乃是胞弟李祐的嫡長女,再如何生氣也得看在祐王的面子上將此事輕輕揭過,只得讓京兆府尹退下。

李祐未及冠便去了邊關,一去就是十幾年,本應在京城中做個閒散富貴的王爺,卻為守護這大慶的江山,將自已弄出了一身的傷。李禎對李祐本就有虧欠,對於他的嫡長女,自是不能責罰太過的。可是李嬋此次的舉動又惹了城中百姓的眾怒,若是不給百姓們一個交代,到時候有心之人借題發揮,才會更加難辦。

李祐有意培養太子李秉,便將此事拋給了他,李秉也不含糊,直接給出了自已的處理意見。提議讓李嬋去城西施粥十天,以示懲罰。既然她看不起這些百姓,就讓她去近距離接觸一番,如此既做了好事,也給了城中百姓們一個交代。李嬋本也就是一個還未及笄的小姑娘,這些百姓自然也不會真的與她計較,當然,她還需要當著眾人的面去給永樂郡主好好道歉,才能彰顯天家的誠意。

李祐聽了李秉的建議,連連點頭表示贊同。李秉雖還未滿七歲,但一生下來便被李祐當做繼承人而培養的,年紀雖小行事作風卻很有章法,年紀輕輕便在朝中就很有太子威望。

不過在李祐、李秉眼裡很好的懲罰,到了祐王妃高氏眼裡卻並非如此。高公公將李祐的旨意傳到祐王府時,祐王妃高氏剛剛用完晚膳。待到將傳旨的高公公打發走,高氏直接將自已面前的碗碟掀翻了一地,在高氏身邊伺候的下人嚇得跪倒了一片。

“滾,全都給我滾出去!你們這些白眼狼全都想看我們母子幾人的笑話,也不看看若不是我高氏,你李氏的江山能坐穩麼?”

那些下人聽高氏口裡說出誅九族的話,直接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高氏以前囂張跋扈慣了,身邊之人也均是隨著她的性子來,可自從回京,連她看不上的桑菀青也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頂撞她。皇上不去懲罰桑菀青,卻賜下了兩名美妾來給自已使絆子,落了她的臉面。就連在邊關對她疼愛有加的李祐,回京後也變了樣,不但因為桑菀青打了自已,自那兩名姬妾入府後,連她的院子都很少來了。

近日李祐不知道又是在哪個狐狸精那裡拌住了,日日早出晚歸,連個人影都看不見。

李嬋聽得下人稟報說高公公去找了高氏,便暗道不好,帶了自已的心腹丫鬟直奔高氏的主院而來,還未進門,就聽得屋內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以及高氏的詛罵聲。揮了揮手,讓心腹丫鬟在外面好好守著,不要讓人進來,自已拾裙抬腳推開了房門。

高氏此時早已罵瘋了,蹲坐在地,頭髮散亂,釵環首飾散落一地,行事癲狂,如同瘋婦,李嬋按下心中的不耐,伸手想要將高氏扶起。誰料高氏看清來人是李嬋,直接順勢將她推倒在地,指著李嬋的鼻子罵道:“你個沒用的東西,連那小賤|人都降服不住還好意思過來。這祐王府、我高氏一族的臉面都被你給丟盡了!”

李嬋還不知道自已今日去找桑菀青麻煩一事已被李禎知曉,還被罰了施粥十天。她想著自已好歹也是安樂郡主,晾那些言官也不敢再皇伯面前亂嚼舌根,誰知道言官還未動作,京兆府尹就進宮告了狀。

聽得此刻高氏如此罵她,聽得又羞又愧,語含哭腔地說道:“明明在邊關時,我和母妃母慈子孝的,怎得回了京,母妃就好像變了個人似的,每每遇到不如意之事,就拿我們姐弟幾人撒氣。嬋兒不知道自已又做錯了什麼,得到母妃如此一頓罵。母妃若是不喜嬋兒,當初為何要生下嬋兒,還不如讓嬋兒死了算了。”

李嬋也不明白,高氏為何回京不到一年,明明那桑菀青也是回京後才認識的,怎麼自家孃親對桑菀青會有如此大的敵意。以往她如此哭訴一番,定會平息高氏的怒火,還會讓高氏略帶愧疚的安慰她一番,可是今日不知道怎麼的,這招竟然失效了!

高氏聽了李嬋的哭訴,哈哈大笑,用手狠狠揪了揪李嬋那張肖似祐王地臉蛋,李嬋吃痛卻也只是咬緊牙關不出聲,見李嬋再如何吃痛也不求饒,高氏也失了興趣,道:“老孃最恨你們這些揣著明白裝糊塗的!今日你出府幹了什麼好事,你真以為你不說我就不知道了?我告訴了,宮裡剛才來下了旨,讓你去城西為那些賤民施粥十天以示懲戒!還讓你當著那些賤民的面去給桑菀青道歉。雖恨你丟了我高氏一族的臉,不過看著你頂著這張臉去施粥,我竟有些痛快。哈哈哈哈,反正祐王府的臉算是被你丟盡了。”

李嬋聽了高氏的話,直接一臉灰敗地坐在地上不動了,城西施粥十天,她的臉面都會被丟盡,而且還會淪為京中這些夫人小姐們茶餘飯後的笑話。“不,不,不,不可能,皇伯怎能為了桑菀青那個賤|人如此折辱我?我不過就罵了她兩句,掀了她的粥棚而已。皇伯怎麼能為了那些螻蟻來懲罰我?”

她不相信,雖與李禎接觸不多,但李禎平日裡甚少在她們這些小輩面前顯露帝王威儀。她不相信,李禎會為了桑菀青而懲罰她這個嫡親的侄女,她的父王可是李禎嫡親的胞弟啊!

“蠢貨,早前我就給你說過,桑菀青和她那不要臉的娘一樣,都是人盡可夫的賤|人,你還不信。之前芙蓉宴的時候,就讓你找機會直接要了她的命,你偏偏不信,還說我狠毒。我老早就告訴過你皇宮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沒有一個善茬,就連從小與她一起長大、貴為大公主的李嫦都要避其鋒芒,偏偏你不信那個邪,不然哪裡會有今日的局面!”

剛剛回京時的夜宴她本就是故意刁難想探探桑菀青的虛實與帝后的態度,那之後的“芙蓉宴”她有意與李嫦、李嫣幾人套近乎,冷落桑菀青本意就是想要李嬋找機會下手,趁其不備推她下水的,到時候再說桑菀青“因一時貪玩意外落水而亡”,雖會受到些責罰,但李禎定會看在他們初初回京不忍責罰,誰曾想李嬋根本就沒打算下手,還一路護著桑菀青,讓高氏自已準備的人都沒有下手的機會。

再後來,她故意在眾人面前抬高桑菀青,也是為了讓李嫦、李嫣對她產生芥蒂,誰知道那幾位也就懂些小打小鬧,偏偏不會索那桑菀青的命。遊湖時,她冒著風險讓桑菀青失足落水,誰料桑菀青如此福大命大,落水那麼久都沒有要了她的命!

李嬋被高氏罵得啞口無言,卻也好奇自家孃親為何對桑菀青會有如此深的恨意。聽得高氏如此說,她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她恨桑菀青,是因為明明自已才是皇室血脈,身份地位要處處高桑菀青一頭才對,可偏偏桑菀青比這一眾公主更得帝后歡心,就連郡主封號也比她的要尊貴。祐王府烏煙瘴氣,也是拜桑菀青所賜。

人就是這樣,總會將自已的不如意加諸在別人身上,明明是祐王妃高氏自已言行無狀惹了天|怒,也是因為祐王自已不會端水讓後院著了火,可偏偏李嬋不在這二人身上找原因,反而將這些全部怪在了桑菀青的身上。

不過李嬋自已再如何行事乖張、如何痛恨桑菀青,也僅是想要言語羞辱她一番,而不是直接要了她的命。

高氏見李嬋不說話了,又拿手指狠狠戳了戳她的額頭。高氏愛美,平日裡總愛戴護甲,就連用膳也不曾摘下,此時被這麼戳幾下,李嬋覺得腦門生疼,似有水滴在額頭上緩緩流過,用手一摸,映入眼簾的卻是滿手鮮血。

高氏如此下狠手,她的額頭定然會留疤,等到自已在城西施粥十日,她的名聲也定然不會好到哪裡去,而容貌與名聲對閨閣女子來說很重要,對將來的親事更會產生重大影響。

眼下她這樣,在這京中,怕是找不到什麼好人家了,想到此處,李嬋心下悲憤交加,這下也不裝了,直接鬆了嗓子嚎啕大哭起來。一邊哭還一邊指責著高氏:“母妃自已鬥不過桑菀青,又何必把氣撒在女兒身上。你自已失手了這麼多次,引得皇伯下了您的臉面,連帶著我們出門都被人指指點點,現在怎麼還來怪起女兒來了?”

高氏聽得李嬋如此譴責,氣地又用手掐了李嬋幾下,一邊掐還一邊罵道:“你個白眼狼,老孃懷胎十月辛辛苦苦把你生下來,你不知道感恩就算了,每次還胳膊肘往外拐幫你父王。呵呵呵,現在還好意思來指摘我的不是,你如此忤逆與我,今日我定要好好教訓教訓你!”

忤逆不孝在大慶朝乃是大罪,若為人父母者去府衙狀告子女忤逆,輕則杖罰,重者絞刑。

此時李嬋從高氏嘴中聽到,連心裡對高氏最後的一點尊崇也沒有了,直接頂撞:“好好好,那你就去京兆府、去宮中皇伯面前告,告我忤逆。左右我現在也沒有什麼好名聲了,還不如早早死了乾淨,沒得在你面前礙眼。”

若說開始她是為了刺|激高氏對自已下狠手說出那些話,那麼現在便是破罐子破摔了。她想著,若是高氏對自已下了手,到時候李祐回府後知道了白日之事,就不會對她大動肝火。

誰曾想,自已如此一激,竟是連最後這點母女情分都沒有了。

而剛剛回府的李祐,則在門外聽了一耳朵。今日他本在醉仙樓包間飲酒,卻聽得樓下大堂的堂客將桑菀青狠狠誇了一遍後又將李嬋罵了一遍,連帶著他祐王府都沒有幸免。

讓小廝細細去打聽了一番才將事情弄清楚,他帶著小廝怒氣衝衝地回府,剛剛回府,府中管事便將高公公宣旨一事細細說了,他聽得怒火中燒,直奔李嬋的院落想要將這辱他門楣的女兒直接勒死算了,誰知道卻撲了個空。

他本想來高氏的院落好好將高氏責問一番的,誰知道遠遠就見李嬋的貼身婢女守在高氏的門外,便以為定是那母女又在躲著他暗自籌謀什麼。打發了婢女,他將屋內母女的談話聽了一耳朵,聽得那是怒不可遏,最後忍不住了,直接踢了房門走了進來。

狠狠踹了高氏一腳,又扇了一旁的李嬋一巴掌,“頂撞嫡母、辱罵郡主、破壞賑災、言語無狀,你哪裡來的狗膽如此敗壞我祐王府、李氏的名聲?這城西施粥,不管你想不想,就算是綁著也得給我去,還有永樂郡主那裡,不好好給我道歉,直接拔了你的舌頭!來人,給我把大小姐扶下去好好看管,明日一早就給我去城西施粥!”

李嬋連話都未來得及說一句,便被立在外面的管事讓嬤嬤將她帶了下去。祐王在府裡說一不二,平日裡看著這後院是高氏做事,可實際上府中下人除了高氏從孃家帶來的幾名心腹,其餘的全是唯李祐馬首是瞻。

待李嬋被帶了下去,李祐方才惡狠狠地看著高氏道:“本王當初就警告過你,不要去為難桑菀青,既然本王給你了王妃的體面,你就應謹記你身為王妃的職責,而不是如此肆意妄為。你與曹慧孃的那些舊事,本王不想多問,這不代表本王不想追究,你可懂?本王既未抓著你的過往不放,你就不應將本王的後院弄得烏煙瘴氣惹得本王在京中遭人笑話。你更不應該唆使李嬋去尋桑菀青的麻煩,將我祐王府的門楣狠狠踩在地上!你不會真的以為本王不能拿你怎麼樣吧?”

高氏看著李祐那想要殺人的眼神,心裡也不由發慌,卻強裝鎮定地說道:“你敢,你若敢動我,我爹定然不會放過你!呵,我與曹慧娘那賤|人本就沒有什麼,就算說出去,也只是年少不知事,可要是外人知道了我的不堪,你說,你的兩個寶貝女兒和你兒子將來的親事又會如何?你還好意思說我,咱們本就是五十步笑百步,若是知道你有龍陽之好,我當年就算是絞了頭髮做姑子也不會嫁給你!想想我都覺得噁心!”

以前剛剛到邊關時,李祐還有所收斂,可後來幾個孩子漸漸長大,李祐的勢力不斷擴大,便開始放肆了起來。但至少還給她這個嫡妻留些顏面,外人只道祐王獨寵祐王妃,可哪裡知道她這個祐王妃只是表面風光,她想著自已那些往事也不好去追究。

誰曾想,回了京中,李祐竟然變本加厲,連這最後的表面功夫都不願意做了,日日在外尋歡作樂。

聽見高氏的威脅,李祐彷彿聽了個笑話一般大笑起來:“你覺得我還是當初那個手無權力的稚子麼?就連成婚都要按著高太師的要求來?而且,你覺得你死了高太師真的會來與我計較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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