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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潘驢鄧小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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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國慶節,為衝刺“芍藥杯”舞蹈比賽,妹妹沒有放假,在文工團與司琦繼續泡在排練場。我在家有的就是時間,那段日子我學會了炒菜,一盤土豆絲可以做上一個小時,右手切完換左手,能做成土豆絲的堅決不做成土豆片,反正我有大把的時間。每一個晚上我都失眠,是刻意失眠,想事情,想一些赤橙黃綠青藍紫的事情。也想寫東西,雖然某人說我總是在追求刻意,但是我實在控制不住想要刻意寫作的慾念,一篇篇文章如同花椒炒菠蘿,生澀中堅強。那段時間的我很瘦,對於青春期的人來說,來日可期,有人可念,再加上熬夜,是最容易讓人清瘦的。除此之外,我每天要喝一桶2L水。喝水的速度跟尿尿的速度一樣,我都懷疑自己尿出的是否就是剛剛喝下去的同一批次的水,當我從馬桶上起身準備沖廁所時又停住了,瞅了瞅,罷了,罷了,我尿的就是水,何必再衝。

孔闕與帥小星決定第一次外出旅行,坐火車去了北京,第一站,拜佛。

先有譚拓寺,後有北京城。倆人達成一致,要去祖國的首都算命。

下了火車,乘兩個小時的客車到達後,秋風像擦著冰塊呼嘯而過,一路哆哆嗦嗦登階而上,不知算命的答案,心中總是沒底。

到半山腰處,一灰布土卦老僧坐門檻處望天兒,兩個籤筒一高一低立在佛龕前。帥小星定了這家兒,他們千里迢迢想尋求的答案,也許就會在這裡知曉。帥小星對於自己的這段感情很想請“天語”解釋解釋,他在孔闕面前的態勢總處於被動,他自己也暈了,彷彿愛情最後的定局需要用算命來確定。

籤筒嘩啦響,籤文翻旋眾生,搖滾著為“孔帥”量身定製的緣與劫。

籤筒裡有幾束衝動的竹籤在向上湧,又有六七根竹籤躍頭出來,又有三四根竹籤站了出來,想來,它們都與帥小星的命運有些擦身而過的關係吧。最後,一根最衝動的竹籤落在了地上,上面寫著“三十五籤”。

那老僧從一木箱中找到了對應的籤文,孔闕和氣地跟那老僧拜謝,整個空間流露著空谷迴音的神聖——

“須知進退總虛度,看看發瞳未必全,朱玉深藏還未變,心中得意徒枉然。”

倆人請師傅解釋,師傅無話,只說姻緣的成全還看你們本身,信,可以,不必深信。

那帥小星知道算命師父的意思,孔闕雖然看不懂上面的字,但自己在嘴裡唸叨了一遍,整個詩句流淌出的聲調與感覺都是那樣消極,不免讓氣場羸弱下來。此刻,他們心中都有一個疑問:身邊的這個他(她),難道真的是籤文上所說的“徒枉然”嗎?

山山秋色,色色寒秋。孔闕輕裝上陣,帥小星像個移動的衣架,走到彌勒佛殿,帥小星一眼看去,彌勒佛單臂撫石側臥,嘴唇笑出金元寶的形狀,帥小星感慨地說:“草,真他媽瀟灑!”說著,便按著孔闕跪下去:

“你跪下,給我許個願。”

孔闕被帥小星強行按下去,帥小星站著許願,孔闕替他跪,倆人許完願,帥小星敲了敲孔闕的肩膀,走了。

出殿後,孔闕問:“你怎麼不跪?”

“靠,媳婦兒,你就不能為了我虔誠一點兒?”

“都在佛面前了,你還耍什麼酷……”

“說說,剛才替我許什麼願了?”帥小星問。

“生氣,沒給你許,就你使勁兒按我下跪,你憑什麼不跪?”孔闕生氣了。

“靠,你沒許願啊,走走走,回去,再跪一次。”帥小星拉著孔闕就要奔向佛殿。

“喂!你回來,我許啦!我許啦!”

“我就知道你肯定會帶上我的份,帥小星說完,一手摟著孔闕脖子,快速地親了她一口。”

“牟,你髒,快走開,我臉上又要起痘兒了,啊啊討厭,趕緊走開!”

孔闕跟帥小星抱怨,說自己最近臉上總起痘,就是因為帥小星嘴上有蟎蟲,這給帥小星氣的,你說我臉上有蟎蟲也就算了,偏說我嘴上也有蟎蟲……

佛殿外,兩人的身影漸行漸遠,只見門聯上寫著一幅對聯——

大肚能容,容天下難容之事;開口便笑,笑世間可笑之人。

上公交車時,帥小星還跟孔闕吵了一架。

孔闕站著吃烤腸,帥小星擠在人群堆裡等著上公交車,身上掛著她與孔闕兩個人的行李。公交車停了之後,人群更是見縫插針,完全沒有排隊意識。等到帥小星上去之後,只剩下最後一個座位了。孔闕險些沒有趕上這輛車,看到帥小星在最後一排的座位上不屑地看她,手機響了,只聽帥小星在裡面喊:

“你一個人空著手,身上什麼都沒帶,就顧著吃烤腸,什麼事都等著我去做,你沒座兒,活該!”

孔闕剛要咆哮,手機結束通話了,咬牙切齒地看過去,密密麻麻的人頭擋住了帥小星,心中真是憋氣啊!

公交車行駛了五分鐘後,停站,孔闕下車了。帥小星看到後都懵了,扛起書包,抓起一把零碎的行李四處謝謝。只見孔闕頭也不回地往前走,帥小星在後面一路邋遢地追。這樣沒有目的性地走了十分鐘,帥小星無話可說了,他不光累,還氣,氣都氣累了,憋了一肚子氣!

又走了十分鐘。

帥小星大叫:“喂!這邊景色挺好的,我給你拍個照吧!”

之前在譚拓寺,孔闕每走兩步,就讓帥小星照相,女生關於旅遊的全部理解就是照相。帥小星拍得不耐煩,膩歪得很,搞得孔闕總要溜鬚著帥小星。這回機會來了,孔闕依舊死也不回頭,心裡想,這種生氣過後的討好我才不要!但是她只有用生氣將自己保護起來,就這樣頭也不回地往前走,還真是考驗她鼎勝的志氣。她也害怕,害怕帥小星不再跟著她,她想回頭又不敢回頭,她的後背如果有一張紙,上面一定會寫著“別跟著我”,但她的胸前卻會寫著“別走”。

女人缺乏安全感,是普遍的婦科病。

帥小星披掛著所有行李,百米衝刺地跑到孔闕身前,他心裡咬牙切齒,眼前這個女孩總是不服他,男人需要女人對他服氣,他們之間總是處於對峙的狀態,最主要的一點就是他們不能相互理解對方。

帥小星讓路人給他們倆拍一張合影,只見那合影中,帥小星單手摟著孔闕的肩膀,身上大包小裹,孔闕站在帥小星身前,雙腿叉開,雙手背後,黑色的墨鏡擋在眼前,活像個領導。

“我走不動了。”

是的,孔闕好久都沒有這樣的運動量了。帥小星也發現最近的孔闕狀態不好,總嚷嚷累,帥小星說她什麼都不拿,輕輕鬆鬆遊山玩水,還累?孔闕就說累,就是走不動。帥小星一路搜尋住宿,實在扛不動了,看到一個斑駁的鐵架樓梯上掛著一個牌子——旅店。

“唉等等等等,我要買藥。”

“這人生地不熟的,上哪買藥啊,你要買什麼藥啊?”帥小星快要哭了。

“今天必須要買到,開塞露。”

“我去,大小姐,哈,哈哈,您別折磨我了行不,你今天早上不是上廁所了嗎!”

“誰說要拉屎,我是要用開塞露敷面膜。”

帥小星又要哭,開塞露敷面膜?又是什麼么蛾子?

找不到藥店,孔闕不肯去旅店,左打聽右打聽,可算問到附近1公里處的衚衕裡有家藥店。之後,帥小星與孔闕逃難似的奔向藥店。孔闕不光買到了開塞露,還買了一小管馬應龍痔瘡膏。孔闕說要抹在痘痘上,帥小星也是服了,也沒有力氣再去問她馬應龍痔瘡膏為什麼要抹在臉上的原因。當付錢時,帥小星沒去收銀臺,孔闕示意他一個眼神兒,讓他去交錢,帥小星把錢交了,出了藥店也不說話。帥小星好長一段路都沒有說話,孔闕問他怎麼了,問了幾次帥小星都沒說,又問了幾次帥小星說,從來北京到現在,所有的花銷都是他帥小星一人支付的,他跟孔闕說,大錢我出,行,但是買個開塞露和馬應龍就5塊錢,你都不出,幹嘛要這樣啊!

孔闕哼哼地笑了,突然來了一句:“越有錢,人越摳,這種感覺,你體會不到……”

“啊!孔闕我真是服你了,你這姑娘嘴真狠,你說這話有兩個意思,一是你嫌我窮,二是你又藉機挖苦了我一頓。在下佩服,也就只有你孔闕能說出這話。”

倆人來到旅店,踩著咯吱咯吱的樓梯,偶有臭魚爛蝦摻著肥皂的香氣迎面撲來。90塊錢一個人,身份證都不用出示,這家算是民宿,髒兮兮的那種小店。

床上,帥小星躺出一個大字,孔闕鑽到他的腋下,沒柔軟一會,就說帥小星有腋臭。

帥小星也聞了聞,沒說什麼。

孔闕跪起來,像檢查牲口一樣,嫌棄地用小手指沾了沾帥小星的腋下,又如聞毒藥一樣,將指尖貼近鼻頭。

“哇靠,帥小星你有腋臭!”

“不是,我那是男人正常分泌的味道,不是腋臭。”

“為啥人家腋下有味就是腋臭,你腋下有味就是‘男人正常分泌的味道?’”

“你別吵吵了,你讓我歇會兒行不,走這一路,都累死我了,趕緊躺過來。”

“咦不要,你有腋臭,我不躺。”

帥小星深深地閉上了眼睛,停頓五秒鐘後,猛烈地把孔闕扳倒,將自己的身子壓在她的身上,張開右手的手臂,將茂密的腋毛死死地捂在了孔闕的臉上。

孔闕笑的、喘的、哭的、氣的放腿開踢,帥小星繼續用更多的力氣將腋毛捂在了孔闕的臉上,嘴上說“服不!你服不!”

孔闕雙手在他身上撓,帥小星隨後使出獨門絕招,定要降住身下這隻大螞蚱,他把大手指用力抵住孔闕的腋下,孔闕嗷一聲大叫,這是哪門子笑穴!孔闕第一次覺得自己已經笑不下去了,再笑就要死了,帥小星趁機問“你說服不服!服不服!”

孔闕已經說不出話,直用上排牙齒咬住下嘴唇,發出“fu”的音。

帥小星還不解氣,又使了一個勁,解渴地聽孔闕在窒息一樣地嚎叫……

“不行了不行了,我要,我要……尿了,我要尿了!”

孔闕已流下了兩行笑淚,在帥小星身下唉呀媽呀地叫!

帥小星不信,就在這時,他感到腿上有一陣熱流……

帥小星懵了,大手指不再按壓孔闕的腋下。全場冷靜半分鐘,在不知如何是好的情境中尷尬著。

時間都變涼了。

帥小星再次被孔闕征服,無奈地笑著:“你還真尿啊!”

“我都不行了,不尿床你不起來啊!”

“服了,服了,一個尿床的姑娘,我服了。”

孔闕蹲在枕頭上,帥小星換床單。

帥小星又去服務檯找老闆要了一床新床單。回到房間,帥小星看到孔闕站在門後,關上門,孔闕還站在門後,讓帥小星過來聽。倆人面對面,一隻耳朵貼在牆上。裡面哼哼唧唧、啊啊成陣,帥小星跑到茶几前,拿了一隻茶杯,將碗口扣在牆面,耳朵貼在杯底,可謂認真端詳。

孔闕累了,開始護膚,將乳霜擠在碗中,兌了三分之二開塞露攪拌,用勺子塗在臉上。這種方法是她在雜誌上學到的,開塞露的主要成分是甘油,對面板有很好的保溼作用。她拍著臉,見帥小星還在那裡聽,也不理他。過了一會,帥小星突然抱住孔闕。孔闕正專心致志地洗去開塞露做的面膜,準備往臉上抹馬應龍痔瘡膏,突然被帥小星攔住。

“寶兒,你就非要抹你那個痔瘡膏嗎?”

“那不白買了,白花了你的錢……”

孔闕已經將淡紅色的馬應龍塗在了臉上,瞬間聞到一股濃烈的中藥味。

“不是,寶兒,我這就準備親你了,你說你把痔瘡膏塗臉上,我一會兒咋親你啊!”

“那也不行,那就別親我了,我要抗痘。”

帥小星一把拽住孔闕,甩到床上。此刻的孔闕可謂素面常嫌粉汙,洗妝不褪唇紅,恩恩怨怨都鋪展在了床上,一片空茫寂靜。

人在十足的慾念前,擁有絕對的禪宗雅緻。風起雲湧的大地似乎諸心萬般安寧。孔闕旁邊的帥小星變得好帥,而女孩永遠是女孩,麻雀依舊是麻雀,粉色永是粉色。孔闕像一隻粉色水母,帥小星像一隻白色水母,兩人傘狀的呵護、傘狀的接納,沉浸在一片深藍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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